“既然我们已相逢,事不宜迟,雪儿你带路吧……”
祝鸿雪点点头,然后朝着王愠说道:“山路不好走,去青丘少说三五天路程,这马……就放了吧。”
“好。”
王愠伸手摸了摸,算是道别。
他放开两匹马的缰绳,目送它们远去,三人就一齐踏上路程,这偌大的山脉远看巍峨,走进去之后,才能感受到它的古朴苍茫,林子十分寂静,鲜有鸟鸣,偶尔的一声清脆,也是突然惊诈,抬头向上望去,葱郁浓厚的枝叶遮天蔽日,让光芒透不下来。
祝鸿雪走在最前头,她手持那柄古木剑,目光深远,时而停下脚步,侧目观察,似乎是在辨别方向。
王愠抱着小狐狸,紧紧跟着,他的身后则是赵白汐。
“幼麟……”
走了好一会,赵白汐欺身上前,她用手轻轻揽着王愠的肩膀,一脸笑意。
“花姨,你还是喊我愠儿吧,幼麟是我以前的名字……”
赵白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后笑意吟吟道:“好,不过我觉得幼麟挺好听……”
王愠回以温和的笑容,他没有接这个话,而是问道:“花姨,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见过落花无情?”
看着赵白汐的双眸,那眸子里似乎有着莫名的情绪。
“嗯……”
王愠点点头,然后将自己在铸剑山庄的遭遇和赵白汐讲述了一遍。
“凌清雪……我听过她的名字,很年轻的天才,倒真没想到,她能伤到落花无情……”
赵白汐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是遗憾。
“落花无情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赵白汐接着问道,王愠闻言,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塞给他一个本子,不过那是……
被眼前之人盯着,他脸色有些红晕,半响说不出话来。
“哈哈,肯定有吧……是不是这个?”
赵白汐笑着笑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本子,在王愠面前晃了晃,封面上,三个大字:《御女经》……
王愠十分吃惊,他支支吾吾道:“花姨,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那原本,已经被凌清雪销毁了,凌清雪说那是害人的淫欲之物,让他少看,王愠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呢……
“嘿嘿,你先别管我怎么有的,你……想不想学?”
赵白汐说完,朝着王愠露出一个些许猥琐的笑容,是的,他第一次在女人的脸上看到了这种表情,像是诱拐无知少女,一步一步将她带入深渊……
“嘶……”
王愠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他问道:“花姨,这东西……好像不怎么好吧……”
赵白汐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
她紧接着道:“《御女经》……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玩弄女人的玩意,你要是想学,我就教你……”
“你放心,我本事多着呢,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王愠皱着眉头,目光看向祝鸿雪,那背影修长苗条,妙曼而又灵动,纤腰扭着,丰腴的臀瓣也随之晃动,令人心生欲念。
似乎是察觉身后有人一直注视自己,祝鸿雪回过头来,看向王愠,见两人挨得这么近,她便疑惑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事?”
“没……没事……”
王愠急忙摆手,等祝鸿雪回过身子,他凑到赵白汐耳边悄悄道:“学,花姨,我学!”
见他双眸发光,赵白汐咧嘴一笑,随后低头,却是瞧见小狐狸瞪着一双眸子,警惕看着她,于是赵白汐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大人说话,小孩回避……”
小狐狸扭开她的手,挣扎从王愠怀里跳出来,蹦蹦跳跳跑到祝鸿雪脚边,跟着她一齐找路去了。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两个人,其中女子趴在地上,四肢着地,屁股高高翘着,而男人骑在她的后边,犹如骑马一般,一手扯着那女子的头发,挥舞着另一只手臂。
旁边还有注释:
母马式,女驮男根,跪地爬行。
这第一页就足够震撼,赵白汐接着往后翻,有女犬式、缚绳式、香炉式、人乳式、屁穴式……五花八门,奇淫技巧,看得王愠心头火热,他便颤颤巍巍问了一句:
“花姨,这些……这些真的能用吗……”
这本书里,可是没把女人当人,仿佛是牲畜一般,各色调教折辱,只为淫乐一番……
“要不怎么说是魔教的东西呢……”
赵白汐得意一笑,收起这本《御女经》,塞入自己怀里,王愠这时却有些犹豫道:“可……我若是学会了,岂不是就成魔教中人?”
“将这些手段用在女子身上,未免太过了吧……”
赵白汐这时拍拍王愠的肩膀,她眯着眼睛道:“御女……重在御字,用什么样的方式倒不重要,重点则是,男人要强势,性爱当中,只要你掌握主动,无论多么贞烈的女人,都会从中得到快感,你看似这上头的法子行不通,其实,飞花欲神教早就用在各个贵妇人身上了……”
王愠睁大眼睛,他惊讶道:“当……当真?”
“当然,要不然飞花欲神教怎么能在江湖各个门派追缴当中,还能一直长存?”
赵白汐这时追忆道:“我曾经遇见不少沉浸在飞花欲神教淫徒手中的贵妇人,她们皆是身份高贵,地位崇高,有着良好家庭的夫人,可却还是选择和那些淫徒纠缠在一起,她们的玩法,要比你想象还要淫乱……”
“这一切表现之下,只为追求快感……”
赵白汐笑得很狡黠,看着王愠一副听懂却又不懂的样子,接着循循诱导:“女人其实和男人一样,都有欲望,在心底藏着呢,你不去发觉,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呢……”
话语中,似乎有所指,王愠听后偷偷瞄了一眼祝鸿雪,心道,花姨说得很有道理,雪姨就是嘴硬不承认……
“不过,花姨,你为什么要教我……”
赵白汐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总觉得,你以后女人不少,你这小子,不缺桃花运,不过你若是镇不住,到时候后院起火怎么办?”
看着赵白汐笑意吟吟的双眸,王愠摸摸脑袋,心中暗想花姨真是把他看透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性子不能太软,规矩要定好……”
“到时候三妻四妾,谁都不服你,可就好玩了……”
王愠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花姨在暗示谁呢?
随后他便道:“花姨,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白汐一愣,随后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语气娇媚道:“哎,愠儿,其实……你姨我也是空虚寂寞冷,好久没尝到男人的滋味了,渴望有人鞭挞……怎么样,你要不要在我身上试试?放心,包你爽……”
说着说着,半解开自己的胸襟,露出里头的……黑色肌肤……这下看得王愠头皮发麻,花姨,你还是先去好好洗个澡啊,臭死了……
王愠急忙捂住鼻子,和她拉开距离道:“这个,花姨,我明白你的孤独,但您是我长辈,咋们尊卑有别,我心里尊敬你,断然不敢对您有什么其他想法……”
说完匆匆朝着前头的祝鸿雪跑去,像是逃跑一般……
赵白汐见状摇摇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王愠逃离的身影,舔了舔嘴唇,然后闻了闻自己的腋下:“很臭么,也没味啊……”
跟上祝鸿雪的王愠,心跳加快还没有完全静下来,只因刚才看到的东西,过于刺激,这让他如今看祝鸿雪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开口询问道:“雪姨,花姨……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赵白汐这般大胆直白,不仅教他怎么玩弄女人,说话还那样直接,丝毫不带掩饰,完全没有身为女子的矜持,他都有些搞不懂她是不是故意逗弄自己。
“嗯?白汐?她和你说了什么?”
王愠连忙摇头,他可不敢和祝鸿雪说实话:“没……就是,我觉得花姨吧,是不是太……豪放了一点……”
祝鸿雪听后,露出一个果真如此的表情,她想了片刻,这才叹道:“白汐她……从小被卖到青楼,我和苏苏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当家花魁了……”
“啊?”
王愠听后再次露出震惊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看那个脏兮兮,黑乎乎的人影,只见她用小指扣着鼻孔,见了王愠,咧嘴一笑,然后毫不在意在身上擦……
“你不要看白汐如今的样子,这般邋遢,二十年前,她可是漂亮美人呢……”
王愠点点头:“嗯,我信,不然也不会当上青楼花魁,不过,雪姨,你和花姨,当年谁更美呢?”
祝鸿雪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皱起,颇有些愠怒道:“你就关注这个?”
看着白发美人有些发怒的表情,王愠急忙摆手讪笑道:“雪姨别生气,我就问问,在我心里,您才是最美的……”
“哼!”
祝鸿雪俏皮的扬起自己的拳头,那模样,似乎再说,你若再敢说错话,我就揍你。
“那花姨和飞花欲神教,有关系吗?”
王愠的话语瞬间便让祝鸿愣住,她沉默了一会,方才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看着王愠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祝鸿雪眨眨眼睛,随后开口道:“这……这算是白汐心底的痛,你不要当她面说,当年,她为了救我们,被那群淫徒抓走,兴许是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吧,后来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只是抱头痛哭,质问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来……”
“关于那段在飞花欲神教的经历,她闭口不谈,后来白汐就学会了喝酒,以至于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四姐妹分开后,她便一直在追杀落花无情,距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王愠听后,沉默了,他没再继续问下去,再回头看向赵白汐的时候,她依旧笑着和王愠招手,甚至偷偷眨眼,做着“拿下”的手势……
王愠欣然一笑,这一刻,赵白汐在他心目中,那道身影,有了特别的意义……
“花姨,也是苦命之人呐……”
王愠感慨道,祝鸿雪轻笑:“是啊,于我们一样……”
“一群伤痕累累的孤魂野鬼,互相舔舐着伤口……”
王愠看着小狐狸,那青色毛发熠熠生辉,他突然坚定道:“雪姨,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
祝鸿雪看着王愠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抚弄他的脸颊,眸子含情:“小家伙,我信你……”
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啧笑:“哟,当我面调情呢,要不要亲一口?”
祝鸿雪急忙收回手,她回头瞪了一眼赵白汐,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向前的脚步却是加快了几分……
赵白汐一把将王愠的肩膀搂住,满脸笑意道:“快说,什么情况?”
王愠搪塞道:“花姨,没什么,雪姨看我额上有汗水,关心我罢了……”
“是吗?你说话当真?”
“当然!”
“骗人是小狗哦……”
“好,我绝不会骗你的……”
……
三人一路走下去,很快,天色就暗淡下来,黑夜来临,繁星挂上天幕,这片深林中,便燃起了一团火焰。
小狐狸枕着王愠的外衣,安详熟睡着,火堆将这片区域燃得暖暖的,驱散黑夜的寒冷。
王愠添加着树枝,上面烤着几只兔子……
“该死的兔子,就扒你皮,吃你肉……”
王愠一边烤着,一边愤恨道,看得祝鸿雪哑然失笑,但也没说什么,好歹让王愠也能发泄发泄……
“你们先吃,我去洗漱一番……”
祝鸿雪对二人道,赵白汐不在意挥挥手,倒是王愠闻言心中微动,等待她走远,过了小一会,王愠起身朝着赵白汐道:“花姨,我内急……”
“去吧去吧……”
赵白汐接过兔肉,认真烤着。
耳边虫鸣不断,独自一人的赵白汐等了很久,却依旧不见两人回来,她顿时皱眉道:“怎么这么久?”随后双眸一亮:“莫非?”
将兔肉往地上一插,她便也快速起身,消失在了此处,只留下熟睡的小狐狸,睡得香甜……
溪水声渐近,赵白汐蹑手蹑脚,借着月光微弱的星辉,她躲在一颗树后,探头望去,随后睁大双眼,深吸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