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竖日,王愠无精打采,面对郡守府丰盛的早餐,也有些兴致怏怏,祝鸿雪端坐一旁,不说话,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奇怪。

这时南宫画晴款款而来,今日她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裙,清秀可人的同时,艳丽妩媚,纤细腰肢一扭一扭,让人心中火热,头发挽着,几只翠绿宝簪点缀,三两发箍仿佛几只蝴蝶,白皙的脸蛋上依旧流露一抹浅笑,似乎是见到王愠,心情很好。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如此穿着自然吸引王愠的眼球,他偷偷打量那饱满的胸脯,大片大片的白皙,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今日她这身衣裳确实大胆暴露,胸前两颗乳峰一颤一颤,王愠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祝鸿雪,一身劲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脖子手腕都不露,就差穿个斗篷了。

王愠不争气般摇摇头,祝鸿雪却不明所以,一脸无辜。

“愠弟弟,昨夜睡的可好?”

面对王愠的夸赞,她自是笑意盈盈,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美呢,借着问候的机会她一屁股便坐在王愠身旁,香风循循,温软在侧,王愠心猿意马。

“唉,夜色漫长,连月亮都有星星陪伴,我怎么能睡得好呢。”

王愠感慨一句,眼角时不时撇向祝鸿雪,恰好对上她的视线,后者轻哼一声,转头就扭开。

“咯咯咯……原来愠弟弟是想有人陪着你看月亮……”

南宫画晴捂嘴掩笑,翘着一只玉腿,薄纱滑下,露出里面白皙晶莹的肌肤,小腿精致而又圆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再往下,便是被绣鞋包裹着的小巧玉足,这番风景,让王愠好生饱眼福,他本就喜好玉足,心中激动之下,甚至就想抓起来放嘴里细细品尝。

王愠讪讪一笑:“南宫姐姐也喜欢赏月?”

“月色星河过,深闺一段愁……”

南宫画晴没有明说,只是呢喃了一句诗词,王愠有些不明,她随后语气一转,娇笑道:“愠弟弟,吃早餐吧,也不知合不合你意……”

王愠看着满桌的精致佳肴,说实话,已经好久没吃过这般食物了,又有美人作伴,于是胃口大开,边吃边含糊道:“呜呜……好吃……”

南宫画晴于他身侧端坐着,姿态随意,脸上笑意盈盈。

“咳咳……”

王愠狼吞虎咽之下,不一会就噎着,红着脸咳嗽起来。

“愠弟弟,糕点好吃,可要慢点……”说罢用酥手轻轻抚摸拍打他的后背,王愠感受背上柔软的手掌,耳边徐徐的香风,再加之妇人柔软温热的身子靠的极近,他都有些经受不住。

“南……宫……南宫姐姐,我没事……”

偷偷瞄了一眼,妩媚妇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又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依然用玉手轻轻抚摸,样子十分温柔,两人这般动静吵闹,反观祝鸿雪一旁小口吃着,不动声色,娴静悠然。

“愠弟弟,这梨花酥清爽甜腻,是江南远道运来,大西北平常可吃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来喂你……”

南宫画晴似乎是觉得王愠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于是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梨花酥,慢慢伸向王愠嘴边,两人亲昵的动作,像极了一对真正的姐弟,南宫画晴似乎也从心底喜欢王愠,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

看着王愠吃下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她很开心,便又喂了一块,妇人虽已成婚,是这凉州郡守府邸的女主人,可是内心始终压制不住对这少年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他救过自己,而是王愠十分符合她少女时,对另一半的想象,有着江湖侠客的萧逸,有一颗宽厚仁和的心,更重要的是长得玉树临风,眉宇间英姿潇洒,就好比如男人爱美女,女人自然也喜欢美男。

南宫画晴以前看不顺眼郑元珍,遇见王愠后,更看不惯他了。

“啪……”

两人亲昵的举动,让一旁的祝鸿雪看不下去,她素手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吃饱了……”便转身离去,王愠想叫住她挽留,祝鸿雪却头也不回离开,只留下一道清冷背影。

南宫画晴瞧见,露出一个得逞的狡黠笑容,她身子挨得王愠更近些,在他耳边吹着香风道:“愠弟弟,我继续喂你……”

……

“大人,那两江湖人,正在府中……”

郡守府邸外,郑元珍从马车上下来,他身穿锦袍,十分宽厚,却也包裹不住那臃肿的身材,肥头大耳的他神清气爽,昨夜在花楼里过夜,搂着最漂亮的花魁美美睡了一觉,狠狠发泄一番男子气概,今天心情很好,听到府里下人汇报后,便皱起眉头……

“还没走?”

“夫人将他们留宿了一夜……”

郑元珍听后心情更不好了,心中隐隐约约担心什么,他并不想见王愠,只觉得两个江湖人而已,太掉身份,随便给点银子打发走便好,但现在想不见都难。

更何况自己的夫人还将他们留宿,那日马车下来的场景,很多人都看见了,南宫画晴当着凉州文武百官的面,和那小白脸卿卿我我,可是狠狠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即便他是依靠女人上位,即便他在南宫画晴面前没有尊严,但他现在好歹是一州之主,俗话说家丑不可外传,时至今日郑元珍才尝到这彻骨的憋屈。

但他可不是南宫家的上门女婿,这里是西北凉州,更不是江南苏州,于是一挥袖子,怒气冲冲踏入府内,周围侍女仆人见状,大老远就离得远远的,不敢触这个霉头。

后院,有侍女在南宫画晴耳边低语什么,妩媚妇人听后露出深思的表情,王愠见状便问道:“怎么了,南宫姐姐?”

南宫画晴闻言重新换上娇笑:“没什么,愠弟弟,来尝尝这个……”

等到郑元珍赶到之时,被眼前一幕气的火冒三丈,自己八抬大轿迎娶的貌美娘子,三岁女儿的娘亲,正穿着火热暴露,和一位白皙少年紧贴着身子,不仅如此,她还流露出从未对自己这个丈夫表现出的柔情,服侍着少年,甚至亲手喂他。

“小白脸,哼!”

郑元珍不敢骂南宫画晴,嘴碎了一句王愠,甩手就气势汹汹朝他们过去。

“夫人好兴致呐……”

郑元珍来到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王愠颇有些尴尬,其实他老远就看见这个胖子了,想要抽身,却被南宫画晴用手拉住,死死按在原地,等到郑元珍临近,她才将自己玉手抽出来,这一幕更是看得郑元珍眼皮子一跳。

“有话说话,语气这么怪,指什么呢……”

南宫画晴默默用手帕擦拭着鲜红嘴唇,看都不看一眼郑元珍,这态度让他更加气氛了,于是便道:“夫人觉得我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地知道?”

“好,好,夫人真是装得一手好糊涂……”

郑元珍快要被气笑了,南宫画晴油盐不进,似乎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公然养小白脸,他已经能想象到,府里下人们在背后会怎么议论他,不出多久,便会传得郡守城大街小巷都是,成为人们饭后谈论的热点,平常老百姓最稀罕什么?

不就是他们这些当官的琐事?

“郑元珍,一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更想问你,他是怎么回事?”

南宫画晴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站起来,连带着胸前的一对乳肉荡得波涛汹涌,她等着面前的胖子,呵斥道:“我留救命恩人在府里住一晚,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他,我早就死在狼口!媛媛那么小,也会丧生在狼口!这些你都知道?你问过?你关心过我们母女?”

郑元珍对一连串的反问怼的说不话来,只是脸色被气的一阵红一阵白。

南宫画晴见他这副窝囊样子,又是冷笑道:“你倒好,当了个天大的官,忙的很呢,日理万机,夜不归宿?”

“南宫画晴!你……你……你……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该过问吗?”

“我是不该问,那我便不说,我只问一件事……”她说完,目光灼灼看着郑元珍,一字一句道:“我从江南回来,路过天狼山,为什么不派兵接应!”

“你书信早已许诺,可是一路上为什么一个人,一匹马都看不见!”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文纸,拍在桌上,郑元珍见状,心中一惊,这件事,他还真不好解释,要怪就只能怪听信了花楼里那位花魁的谗言,让南宫画晴自然暴毙在天狼山,这样一来,他和南宫家族也有个解释,自己也能续娶几位美娇娘,过上真正的天伦之乐,可事情败就败在……出现了王愠这个变数,要知道他为了万无一失,还暗地里派去不少死侍,可全部……有去无回,他也纳闷,实在想不通,那些死侍里,不乏江湖高手,更有出身蓬莱剑宫的剑客,据说离宗师境界之差一步,天门巅峰,可却了无音信……

至今那些人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郑元珍明白了,原来南宫画晴就是为了这一刻,等着发难呢……

一时间,额头冒出冷汗,眼神有些慌乱,王愠在一旁瞥见,会心一笑,路上他们的确遇到了刺客,不过全都被祝鸿雪解决了,一开始南宫画晴还不相信是郑元珍要杀她,直到亲耳听见,她才心如死灰,郑元珍不顾及他们夫妻之情倒能理解,可是媛媛这么小,他怎能狠下心来……

南宫画晴何等聪明,从他的反应当中便读出事情真相,心底最后一点顾及之情彻底消失,这时,郑元珍身旁侍从道:“夫人,这你可真误会大人了,那天大人指派督军千户秦将军派兵迎接,可是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伙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挑衅官府威严,于是大人就着手处理这件事去了,一时间便忘记……”

“是么……”

南宫画晴现在已经对他们所说真假不在意了,语气十分冷淡,郑元珍听后,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慌忙解释道:“对对对……夫人,真不是我故意不派兵,只是事情太紧急,后来忘记了,夫人你也知道,西北一直闹反贼,前些日子朝廷派星神宫的大人才解决此事,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郑元珍说的很真切,听得王愠笑出了声。

“小子,你笑什么?”

郑元珍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侍卫就忍不住,先发制人,王愠听了大半天的戏,这时便不慌不忙站起来:“大人,您也误会夫人了,我家世惨淡,年纪轻轻便在江湖当中漂泊,夫人听闻我的经历后,仁厚仁爱之心满溢,心疼之余,便要认我为干弟弟,我承蒙如此厚爱,受宠若惊,更推脱不得,不然拂了夫人一片好心,对吧,姐姐……”

南宫画晴听见王愠一本正经话说八道,便点头应予,脸上浮现笑容,她呵呵道:“愠弟弟要说回来,祖籍在江南扬州,和我们南宫家族也算是世交,只是近些年来,家道落魄,我唤他一声弟弟,于情于理,也没什么不妥……”

“是这样啊,那……这位……公子倒真是和夫人有缘……”

郑元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猪头憋得通红,但他心中的苦闷可是没处撒,憋屈的很,他又不能去真的证实王愠话语真假,因为他说的也是假话,大家伙互相瞎扯,谁也不能说谁……

只是王愠和南宫画晴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人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这一幕看得郑元珍心底更是难受,但他也知道,现在再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只好道:“既然二位是老乡,又是远方亲戚,现如今认为干姐弟,夫人就替我好生招待这位公子,我还有些事,便不做陪了……”

“好,你去忙吧,我一定……“好好招待”……”

南宫画晴最后几个字特别咬重些,似乎别有用意,郑元珍听得脸都绿了,于是匆匆离去。

留下王愠和南宫画晴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憋不住的笑容。

……

走了很远的郑元珍,心中怒火彻底爆发,他来到书房前,对着外头露天的花蕊撒着气,大片大片花朵枝丫变成碎片,不过这样还不够他发泄,郑元珍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南宫画晴,你等着!”

他转头朝着侍从道:“加大药剂,我就不信,还日不了你!”

“是……不过,大人,属下有一计……”

“哦?你说来听听……”

于是侍从就趴在郑元珍耳边悄咪咪说着什么,只不过,某处隐秘,藏着一位白发女子,正是祝鸿雪,她本来百般无聊在府里闲逛着,看见郑元珍一路怒气冲冲后,心中便想一探究竟,只是没想到,这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身形犹如鬼魅,一眨眼就消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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