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
沈凛不会迟到,可她这俩手爪子似非要跟她作对的,平日里半小时绝对能搞定的到了十点过都没弄明白。
看着镜子里只贴了一半的假睫毛,夏天给自己做心理辅导。
不就是见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沈凛就不是人吗,迟到咋了,能给她吃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只是在看到沈凛电话的时候,那心慌意乱的情绪像是大冬天的冰雹,一下一下给她砸得晕头转向。
她家在学校边上有套小房子,平时里夏天就自己在这边住。
沈凛也知道,只是他从来没上来过,这一条似乎是他们之间默认的约定。
电梯里,夏天木然地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她从家出来后就成了个榆木脑袋,大脑空空,思维迟钝。
她唯一的感知就是自己发烫的身体,压迫性的紧张持续性的对她造成影响,这种影响在她上车后看到沈凛时达到了顶峰。
……
车里,夏天板板正正地坐在副驾。
她比约好的时间迟了好久才下楼。
值得安慰的是,她妆容精致,打扮得体。
要知道她差点就被那该死的性欲冲昏了头脑,楼上卧室一地狼藉,衣服扔得遍地都是,就连丝袜都是黑了白了的被她反复换了几条。
薄透的太色情,带花纹的太幼稚,稍微厚点的又太老气。
试来试去结果她什么都没穿,两腿光着,套着条黑色的短款连衣裙,裙子版型相当正式,修身带领,一点都不像是来干坏事的。
她是忘了昨儿半夜咋跟人在短信里发情的了。
忘了,但没全忘。
没忘的是她裙子里新拆的内衣,全新无暇,连标签都是现撕的。
穿时她还特意“多此一举”地往内衣上喷了两下香水,坐车里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呆着,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香水给腌入味了。
气氛有些僵硬,也是她本人僵硬。
夏天僵硬地扯着胸前的安全带,扑闪着睫毛对沈凛无厘头的一句:“有点热哈。”
这是在她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她边说着边按着窗户往下,外面的风吹来,一冷一热的温差吹得她打了个寒颤,人在半梦半醒之间饱受折磨。
沈凛饶有兴趣地看她,像是看她表演。
他依旧毫不遮掩,这眼神对夏天来说无比熟悉,就是这种“不遮掩”才更要人发怵。
在那样的注视下夏天连头的位置都不确定该怎么摆了,视线更不清楚该往哪里放。
她姿势古怪,后背挺得笔直,本来还觉得得体的一条裙子在沈凛的影响下硬是被她觉得哪哪都不合适了。
她手把安全带抓得更紧,有些神经质地撒泼:“有那么好看!”
沈凛笑了笑,夏天的反应像是只想要防卫的小野猫,野呢,这俩月真给她野惯了。
“见面是这么打招呼的?”
他张口就要夏天噤声,她瞬间没了气焰,人缩了缩脖子,不答应。
她忽然又觉得好冷,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
她在心里急着给自己找主题转移注意力,就跟之前每次她紧张时一样。
只是以往都管用的方法在今天不知怎么就突然失效了,沈凛抬手,她心思瞬间全然跟去,无论她怎么努力,只要他一个动作就能让她的挣扎化为泡影。
她警惕地看他,连带着一同的是那熟悉的感觉……
与警惕相悖的,被保护的、被管教的感觉。
那种心酸的情绪重新涌来,夏天的心里的防线开始动摇,只是她表面上还在坚持。
实际……她的身体想念他,渴望他,无论是责打,还是抚摸,或是触碰。
可都没有,沈凛只是摘了她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沾的一片绒毛。
或许是她房间里的,或许是这户外随便哪的。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小猫喵喵叫,街头柳絮乱飘。
夏天看着沈凛,他看上去心情还好,或是介于还好和不错之间。
风吹来,吹得她头发轻轻撩着她脸颊,撩得她跟她的心思一样的痒。
沈凛的声音似乎是跟着风一块儿被吹进她耳朵里的,她双腿夹紧,根本管不住一上车就开始收缩的小穴。
“才几天,教你的就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