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他竹杠苏柠立刻从男人的话中发现漏洞:
“哦?她都不知道你在哪,可见之前并没有和你联系过,你怎么知道她会在哪上车,还特意标注路线,好让何止接她?”
她狡黠的瞧着他:
“老实说吧,你就是在担心我,对吧周律师。”
明明是反问却用了陈述句的肯定语气。
周聿琛破天荒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索性闭上眼,咬紧后槽牙:
“你想多了。”
再度睁开,那些复杂到看不懂的情绪尽数退去,只剩清明和冷静:
“这只是巧合。苏医生认为,你会以什么立场,获得我的担心?凭你的傻气鲁莽,还是自以为是?”
苏柠皱眉,她不是没想过周聿琛会否认。
但没料到他否认的同时,还能连带着再损她一顿。
要不是这些事实他否认也没用,她真会被气得转头就走,再不理这个嘴毒的家伙。
她朝他伸手:
“嘴硬!不是说要请客么,手机拿来,今天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啧,这是吃人嘴短的态度?再说我这顿主要请毓儿,你只是蹭一口,太理直气壮会显得脸皮厚。”
话是这么说,周聿琛还是将解锁的手机递给她,嘴角上扬道:“不过我向来慷慨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
他臭屁非常的话让苏柠狠狠翻了个白眼:
“还说我脸皮厚,我都救你狗命多少次了,早就是过命的交情,你请我吃十顿都应该!明明是我不跟你计较,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她没客气,把刚刚就想吃的东西全都点了一遍。
周聿琛就在一旁轻笑,啐了句:
“是是是,过命的交情,刚刚也不知道谁差点倒栽葱掉下去……”
“你有完没完,要不是想着他能联系上想害你的人,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苏柠点完吃的,没好气的将手机扔回去,她站起身:
“早知道会被你翻出来嘲笑,我就……!”
“就怎么样?见死不救?”他揶揄了句:
“这可不是医者仁心的苏医生会做的事,当初的汪教授你不也管了他的闲事?我可听说你之后大病了一场,然后第二天还带病上岗。”
“逞强起来,没个底限。”
她气得咬牙,攥着拳头告诫做自己,干嘛跟个嘴硬又嘴毒的律师耍嘴皮子,那不是铁定输。
最终,她忍下来:
“对啊,我就是爱多管闲事,逞强没底线,我忍不住是我的事!你看不惯,以后、以后少跟我接触不就行了,我说不过你!”
话音一落,她抬腿就想走。
衣摆却被人拽住,周聿琛拉着她,脸上挂着能迷死人的俊美笑意:
“这就生气了?”
苏柠皱着眉,没吭声。
衣摆处被人拽得用力了些,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脏衣服上:
“抱歉,我……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明天赔你一套?”
她还是没动静,干杵在原地。
他兀自讨价还价:“两套,最多三套,再多你可就过分了。”
苏柠转身,拨开他的手:
“四套。”
他一愣:
“你又狮子大开口。”
“不行么?条件可不是我开出来的。”苏柠低头睨着他,表情得不怀好意:
“不愿意你可以不答应,我不勉强你。”
周聿琛松开手,用拇指的第二指节摁了摁眉心:
“我没说不愿意。”
苏柠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看她没回去好好坐着,一副马上要走的架势,他皱眉道:
“那你又要去哪?就不能老实在这待会。”
周毓儿就是在这时拿着一串检查结果回来。
苏柠没直接回答他,只言简意赅说了自己去要个病房,麻烦周毓儿在这盯一会他。
毕竟他们一共四个人,三个伤员也不是多病危的情况,实在不好继续占着急救病区的床位。
这里也不方便休息,要个大病房很有必要。
听到苏柠要去刷脸,周聿琛嗤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你可刷不了脸,还是看我的吧。”
然后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说明意图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人快速过来。
苏柠一看,这不是副院长么。
对方发现苏柠后,也是一怔,然后脸上表情飞快变换,眼神暧昧起来:
“原来是你啊,周律师说要和朋友住一个大病房,我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和周律师处在一起……”
苏柠冷笑出声:
“我的本事有多大,副院长你会不知道?”
何止此刻也回来了,听到对方摆明了调侃苏柠和周聿琛的关系,他不满道:
“怎么,我和琛哥睡一间,她和琛哥侄女睡外面,有事能及时照应我们,在你看来,是什么不正当的行为?那你展开说说,我和琛哥睡一起,我应该有什么本事?”
周毓儿也怒目瞪着对方。
副院长一句话几乎将全场得罪了个遍,当即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赔着笑脸道歉,带他们去医院的顶级套间病房。
毕竟是湖城数一数二的大三甲,住院部总会留几间不对外开放的特殊病房,只接待身份贵重或者敏??感的人。
苏柠他们因为周聿琛的威名,被安排到最大的套间里。
里面不仅有两张高级疗养床,不仅有独立卫浴,外间还配备了娱乐房、开放式厨房、会客厅,已经一个2平米左右的小阳台。
苏柠和周毓儿就在会客厅的l型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本来这地方被周聿琛和何止看中了,但想到这两人都带着伤,睡沙发多少有些不安全。
她们也良心不安,强势把两个男人赶到里间。
等外卖的时候,苏柠给老妈发了消息,说今晚有台风回去不太安全,就留宿朋友家了,明天再回去。
然后她和周毓儿先后去卫浴收拾自己,又弄出湿毛巾,出来帮两个男人清理。
周毓儿径直走向她二叔,苏柠就捏着毛巾,来到何止身边:
“把衣服脱了吧。”
何止不知想到什么,脸红到脖子根:
“啊这。”
她挑眉:
“意思是我给你脱?清理下身体而已,你想脏兮兮的睡觉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