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虫尾岭。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依计行事,于岭中四处游走,虚张声势。
白练则与袁和风数人,率领十名衙役,趁乱从大门攻入虫尾岭。
却说孟云慕与杜保二人,战至一处。
杜保剑法凌厉,招式狠辣,与先前那些山贼和邪月宗教众,不可同日而语。
孟云慕不敢大意,凝神聚气,与杜保展开激战。
杜保方才于房中,正欲对琴靖璇行奸淫之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心中怒火中烧,是以出手之间,更是狠辣无比。
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
杜保一边进攻,一边大声喝道:“尔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虫尾岭,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孟云慕虽是被杜保逼得连连后退,却也步伐稳健,她一边防守,一边心中暗自思量:这厮的剑法,刚猛霸道,我需得寻其破绽,方可取胜。
她听得杜保的叫嚣之言,心中不忿,便也大声回应道:“你家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云堡孟云慕是也!你这厮,还不速速跪下,给本姑娘磕头!”
杜保闻言,心中一惊,暗道:飞云堡?又是飞云堡!典雷壤便是栽在这飞云堡的手上!这孟云慕,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却说白练、廉耀、袁和风、周勇四人,率领一众衙役,从虫尾岭大门攻入。
白练远远地便瞧见孟云慕正与杜保激战,见她虽是落于下风,却也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稍安。
他手中大刀挥舞,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三两下便将两名挡在他面前的山贼砍翻在地,而后径直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
他见杜保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暗道:这厮武功不弱,我得去助孟云慕一臂之力。
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则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
她们身形轻盈,剑法灵动,轻松地应付着那些邪月宗的妖人,还不时地出手相助,为衙役们化解危机。
那些衙役,虽是经过训练,却终究不是这些江湖人士的对手,若非祁氏姐妹二人相助,只怕早已死伤惨重。
廉耀见祁氏姐妹年纪轻轻,武艺竟是如此高强,心中赞叹不已,暗道: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我等真是坐井观天。
袁和风与周勇二人,同出麒麟派这江湖小门小派,二人深知自身武功,较之白练、孟云慕等人,略逊一筹,是以出手之间,小心谨慎,不敢托大,唯恐拖累众人。
袁和风虽武功平平,但他手中那柄麒麟宝刀,却是少有的利器,他凭着宝刀之利,亦是将两名邪月宗妖人击退。
周勇则与几名山贼缠斗在一起,刀剑棍棒交加,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倒也难分胜负。
杜保剑法狠辣,却始终未能伤到孟云慕分毫。
他方才自房中出来之时,太过匆忙,未及穿戴整齐,只穿了条裤子,便赤膊上阵。
而他那些防身用的毒药,皆是藏于上衣口袋之中。
如今少了毒药之助,他只觉束手束脚,如同雄鹰断了翅膀,难以施展。
孟云慕虽看似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实则心中早有防备。
她深知邪月宗妖人,最擅用毒,是以一直与杜保保持距离,小心提防,以免着了道儿。
只是她却不知,杜保此刻身上并无毒药。
白练见状,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大刀,朝着杜保攻去。
他与杜保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
孟云慕见状,连忙提醒道:“白练小心!这厮诡计多端,最擅用毒!”白练如何不知邪月宗的阴险手段?
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深知速度制胜,只要他的刀法够快够狠,便可压制杜保,让他无暇分心,无法使出那些阴险的毒药损招。
杜保见久战不下,始终无法拿下孟云慕,心中更是烦躁。
白练的突然加入,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一边挥舞长剑,抵挡着白练那凌厉的刀招,一边心中暗骂:这伙人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虫尾岭的守卫,皆是吃干饭的吗?
竟让他们如此轻易地便闯了进来!
他忽然想起桑作川,心中疑惑:这厮又跑到哪里去了?
也不出来帮忙!
却说袁和风、廉耀、周勇三人,率领一众衙役,与岭中邪月宗妖人厮杀,亦是勇猛无比。
一时间,喊杀之声,兵刃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虫尾岭。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有山贼,有邪月宗教众,亦有衙役,或受伤倒地,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已气绝身亡,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衙役阵中,忽然传来几声惨叫。
只见一肥硕身影,如同猛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手中一对奇形兵刃,形似虎爪,闪烁着寒光。
他左冲右突,所到之处,那些衙役,皆是被他轻易击倒,哀嚎不止。
袁和风与廉耀二人见状,心中大惊,连忙挥舞手中兵刃,迎上前去。周勇亦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加入战局。
这肥硕身影,正是邪月宗另一位使者——桑作川。
方才桑作川撞破杜保好事,心中不忿,与杜保争执几句之后,便愤然离去,径直来到茅厕,想要方便一番。
他正蹲在茅坑之上,用力之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是有人争吵打斗。
他心中疑惑,便匆匆忙忙地完事,提上裤子,出了茅厕。
却见外面乱作一团,喊杀声震天,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有男有女,有江湖人士,亦有官府衙役,正与虫尾岭中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混战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桑作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去寻了自己的兵器——一对形似虎爪的棍爪。他手持棍爪,加入战局。
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行动却也矫健,他手中的两把棍爪,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刚猛有力。
袁和风见状,不敢大意,连忙提起麒麟宝刀,与桑作川战作一团。
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
袁和风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宝刀。
他连忙稳住身形,使出浑身解数,与桑作川缠斗。
桑作川挥舞着两把棍爪,招招致命。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合力围攻,却依旧难以抵挡他的凌厉攻势,渐渐落入下风。
杜保眼见白练和孟云慕二人联手,攻势愈发凌厉,心中焦急,连忙大声喊道:“桑兄!桑兄!快来助我!”
桑作川于乱军之中,听得杜保的呼救之声,便大声回应道:“杜兄,你不是应该在温柔乡里,与美人儿共度良宵吗?怎的还有闲工夫,在此与人争斗?”
杜保此刻正自全力应付白练和孟云慕的攻击,哪里还有心思与桑作川斗嘴?
桑作川见杜保赤膊上阵,并未使出毒药暗器,心中已然明了:想来是这厮方才在房中寻欢作乐,出来的匆忙,未及携带暗器毒药。
他心中暗笑,手上棍爪舞得虎虎生风,将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逼得连连后退。
周勇更是被桑作川一棍击中手腕,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桑作川三两下便将三人击退,他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
行至杜保三丈开外,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朝着杜保的方向抛去,说道:“杜兄,接着!速速服下!”
杜保连忙向后一跃,飞身而起,将那药瓶稳稳接住。他拔开瓶塞,将瓶中药丸,倒入口中,一口吞下。
下一刻,只见桑作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黑色小球。
他将那两颗小球,朝着人群之中抛去。
那两颗小球落地之后,“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顿时一股浓重的黄色烟雾,弥漫开来。
白练见状,心中大惊,连忙大声喊道:“诸位小心!这是毒烟!”那黄色烟雾迅速扩散,那些毫无防备的山贼、衙役、邪月宗妖人,纷纷吸入毒烟,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女,轻功了得,在那小球炸裂之时,便已察觉不妙,连忙施展轻功,向后疾退,只是那黄色烟雾扩散速度极快,她们终究还是吸入少许,顿觉头晕目眩,体内真气,亦是有些紊乱。
姐妹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运功调息,稳固心神,这才勉强压制住毒性。
至于那小球爆炸中心附近的几人,孟云慕、白练、袁和风、周勇、廉耀,皆是吸入毒烟颇多,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景物,更是模糊不清,体内真气翻涌不息,难以控制。
白练单膝跪地,将手中大刀插入地面,以此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杜保见状,心中大喜,他提起长剑,朝着白练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孟云慕从旁杀出,用手中短剑,挡下了杜保这致命一击。
原来,孟云慕先前与杜保交手之时,便已暗暗运转《离云诀》,将内力注入经脉之中,以防万一。
是以,她虽吸入了毒烟,但那毒性一时之间,还未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只是那毒烟终究是厉害,她此刻亦是觉得些许头晕目眩。
孟云慕使出飞云剑法第八式——“千云万雷”,剑势凌厉,直攻杜保三处大穴。
她一边进攻,一边焦急地对白练说道:“白练!你且撑住!我未必救得了你!”她那娇小的红色身影,在浓重的黄色烟雾之中,翻飞腾挪,手中短剑走势变化莫测。
杜保心中暗暗称奇:这孟云慕,竟是不惧这毒烟?
其实,孟云慕只是凭借着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并未将毒性驱除体外。
她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烟的毒性,终究还是会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她与杜保交手之时,本就难以取胜,如今又中了毒,更是雪上加霜。
白练盘膝坐于地上,双目紧闭,凝神静气,默默运转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真气游走全身经脉。
少顷,他忽然睁开双眼,双掌合十,猛地击向胸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地面。
白练这番举动,乃是强行催动内劲,以自身内力逼出体内毒素。
此法虽可解去部分毒素,却也对自身有所损伤。
他伸手抹去嘴角血迹,而后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中大刀,挟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杜保狠狠劈去。
杜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挥剑挡下孟云慕的攻击,而后转身,举剑格挡白练这雷霆一击。
“铛”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白练这一刀,力道十足,竟是将杜保逼退数步。
杜保站稳身形,冷笑道:“哼!强弩之末!”他先前服下桑作川所赠解药,是以这毒烟于他而言,形同虚设。
他看着白练,如同看着那苟延残喘的猎物一般,眼中满是不屑。
孟云慕见杜保被白练逼退,她抓住机会,使出飞云剑法第四式——“飞云直下”,短剑如电,直刺杜保。
杜保心中虽是不屑,却也不敢轻视孟云慕。
他深知飞云堡实力不俗,便是那典雷壤,亦是栽在飞云堡与幽山派联手之下。
桑作川施放毒烟之后,便转身攻向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
三人吸入毒烟,早已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如何抵挡得住桑作川的凌厉攻势?
只见桑作川手中棍爪翻飞,劲风呼啸,直取廉耀面门。
廉耀此刻已然是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眼见那棍爪即将击中面门,却已是无力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袁和风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毒性,咬牙提起麒麟宝刀,堪堪挡下桑作川这致命一击。
“铛”的一声巨响,袁和风只觉虎口剧痛,手中宝刀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饶是如此,他终究还是救了廉耀一命。
此时,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已然将体内毒性压制,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朝着桑作川攻去,将他围困其中。
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此刻已是无力再战,周勇更是昏迷不醒。
祁月蓝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袁和风,说道:“袁大侠,此乃本门伤药,虽不解毒,却也可缓解一二。”
袁和风接过瓷瓶,道:“多谢祁姑娘!祁姑娘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他与廉耀二人,各自服下药丸,而后拖着昏迷不醒的周勇,来到一旁房屋的角落里,暂避锋芒。
桑作川看着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冷笑道:“你等所谓名门正派,便是这般以多欺少?”
祁月蓝道:“你这厮,阴险狡诈,施放毒烟,暗算我等,也好意思在此大放厥词?”
桑作川嘿嘿一笑,眼神淫邪,说道:“想不到你姐妹二人,长得竟是一模一样。不知脱了衣衫,是否也是一般无二?”
祁月蓝闻言,怒斥道:“下流!”
言罢,她便使出星罗剑法第一式——“星芒闪”,剑光闪烁,直取桑作川面门。
祁月晓亦是伺机而动,在一旁掠阵。
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却也并非笨拙之辈,他手中两把棍爪,舞得密不透风,将祁月蓝的攻击,尽数化解。
祁月晓见桑作川招式用老,便抓住机会,使出星罗剑法第三式——“寒星落”,长剑如电,直取桑作川肋下。
桑作川身形一转,手中棍爪横扫而出,“铛”的一声,挡下了祁月晓的攻击。
祁月晓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嗡嗡作响,震颤不已。
星罗门剑法,以内力驱动,她这才没有被震伤。
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二人,便与桑作川展开缠斗。
孟云慕与白练二人,则与杜保战作一团。
白练先前距离毒烟爆炸中心最近,吸入毒烟最多,是以中毒最深。
他此刻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勉力支撑。
与杜保交手十余招之后,白练动作渐渐迟缓,力不从心。
孟云慕见状,心中焦急,暗道:若非这毒烟作祟,我与白练联手,定能将这杜保拿下。
只是如今,我等皆身中毒烟,胜算渺茫。
她深知,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自己亦会毒性发作,难以支撑。
杜保见白练动作迟缓,知白练是强弩之末,便将攻击目标,锁定白练,招招狠辣致命,同时避开孟云慕的攻击,以求速战速决。
白练节节败退,已是险象环生,他胸中气血翻涌。
白练举刀格挡杜保凌厉一剑之时,再也无力支撑,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孟云慕见状,杏目圆睁,娇叱一声,手中短剑如闪电般刺出,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她心无旁骛,将飞云剑法前四式,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剑招随心而动,但见漫天剑芒,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杜保席卷而去。
杜保见状,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娇俏少女,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招。
原来,孟云慕此刻已是背水一战,心中再无杂念,她这危急关头,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招,竟是隐隐有了几分孟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