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城外,静谧无声,一处僻静之所,掩映于花草树木之间的小屋。
屋前一口水井,井沿之上,青苔斑驳。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床榻之上,一对男女赤身裸体的交缠身影。
正是柴虏与文幼筠。
柴虏的虎背熊腰,压在文幼筠娇小的身躯之上,他那根粗壮黝黑的肉茎,依旧深深地埋在文幼筠的蜜穴之中,一下一下地抽动着,仿佛要将最后一丝精液,都尽数注入她的体内。
文幼筠的酥胸,被柴虏的大手牢牢抓住,肆意揉捏。
她肌肤胜雪,此刻却泛着淡淡的红晕,上面还残留着点点汗珠,可见方才二人是如何的激情缠绵。
方才泄身之时,文幼筠只觉自己飘飘欲仙,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那极致的快感,让她脑海一片空白,少女的胴体,更是颤抖不已。
而此刻,她蜜穴深处,那滚烫的精液,依旧让她感到一阵阵酥麻,那粗大的肉茎,似乎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让她回味无穷。
柴虏的大舌,在文幼筠白皙的脖颈之上,轻轻舔舐,他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幽香,赞叹道:“妹妹的小穴,真是紧致无比,与那日破瓜之时,一般无二,当真是人间极品。”
文幼筠泄身之后,只觉浑身酥软无力,加上柴虏那沉重的身体,还压在她的身上,更是让她动弹不得。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柴大哥今日所授之取悦之法,可是……已然教完?”
柴虏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身下文幼筠那诱人的胴体,心中欲火又起,恨不得立刻再次将她翻云覆雨一番。
只是他知道,孤丹的计划,不可操之过急,便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欲望,说道:“妹妹于男女之事上,天赋异禀,今日之要诀,已然尽数掌握。”
文幼筠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天色已晚,小妹还需回飞云堡,恕小妹不能久留。”
柴虏闻言,虽是不舍,却也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他胯下那根粗壮的肉茎,却依旧留在文幼筠的蜜穴之中,不曾抽出。
文幼筠见柴虏迟迟不肯抽出肉茎,便轻声唤道:“柴大哥……”
柴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后挺腰,将那根沾满淫液的肉茎,从文幼筠的蜜穴之中,缓缓抽出。
那肉茎自文幼筠的蜜穴之中抽出之时,摩擦到她红肿的花唇,让她忍不住轻“嗯”了一声。
待那乌黑的龟头完全拔出,一股白浊的液体,便从她那娇小的穴口之中,缓缓流淌而出。
柴虏斜倚在床边,欣赏着文幼筠那曼妙的身姿,以及她腿间那淫靡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文幼筠起身下床,那些白浊淫液,顺着文幼筠白皙修长的玉腿,一直流到地面,形成一小滩水渍。
她来到矮桌旁,从衣物中寻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阴阜和双腿之上的污秽,然后将胸衣、亵裤和衣裙,一一穿戴整齐。
不多时,她便已穿戴整齐,只是那泛红的脸色和略显凌乱的鬓发,依旧透露出方才一番云雨的痕迹。
柴虏也从床边站起身来,说道:“愚兄送妹妹回飞云堡吧。” 他胯下阳物,依旧坚挺,上面沾满了方才交合之后留下的淫液。
文幼筠道:“多谢柴大哥美意,只是此处距离飞云堡不远,小妹自行回去便是,不敢再劳烦大哥。”
她见柴虏的肉茎依旧昂扬挺立,那乌黑的龟头之上,更是沾满了淫液,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来,纤纤玉手扶着他的肉茎,用樱桃小口,在那龟头和茎身之上,轻轻舔舐、吮吸,将那上面的淫液,尽数吞入口中。
柴虏舒服地呻吟一声,他抚摸着文幼筠的秀发,心中满是不舍。
文幼筠给柴虏肉茎清理完毕,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来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她正欲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转身对柴虏说道:“柴大哥,方才你问我,可愿嫁你为妻,此言……可是那男女欢爱之时,情到浓处,随口一说,只为调情?”
柴虏心中一惊,眼珠一转,连忙说道:“正是,正是!妹妹真是冰雪聪明!方才愚兄,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妹妹切莫当真。”
文幼筠点了点头,道:“小妹心中,早已倾慕王大哥,还望柴大哥莫要……误解。”
柴虏心中暗道:你倾慕谁,与我何干?你已是我的女人,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他口中却说道:“妹妹放心,愚兄明白。”他心中又暗自补充道:我的肉棍,更是明白,你的小穴,是何等的销魂,何等令我欲罢不能。
文幼筠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柴大哥今日指教。下次……小妹再来叨扰大哥。”说罢,她提起放在桌上的食盒,转身走出了小屋。
文幼筠低着头,快步而行,心中却暗自思忖:我为何要对柴大哥说“下次”?莫非……我竟是开始期待与男子行那云雨之事了?
柴虏站在门口,看着文幼筠远去的背影,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愚兄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他口中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
夜色渐浓,文幼筠回到了飞云堡。堡门口的护卫弟子见到文幼筠,连忙躬身施礼道:“文副统领。”文幼筠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飞云堡。
她来到后厨,将食盒中的碗碟取出,放在水盆之中浸泡,准备清洗。
回到闺房,文幼筠坐在铜镜之前,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秀发。
忽然,她感到下体之处,一阵温热湿润。
她撩起裙摆,褪下亵裤,只见那亵裤之上,沾满了浊液。
她那娇嫩的花瓣,此刻依旧是红肿不堪,更有那残留的精液,正从她的蜜穴之中,缓缓流出,想来是柴虏方才射得太深,剩下的浓稠的阳精,此刻才渐渐流淌出来。
文幼筠想起方才与柴虏交合之时,那销魂蚀骨的快感,不由得脸上飞红一片。她连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羞人的画面。
她只得再次取来干净的布巾,将下体之处,擦拭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亵裤。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阳光普照。
宽阔的官道之上,空无一人,只有两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蹄踏地之声,哒哒作响,清脆悦耳。
马上之人,皆是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妙龄少女,正是星罗门弟子祁月蓝和祁月晓。
自昨日离开星罗门,已然一日有余,姐妹二人距离安成县,也越来越近。
昨夜二人依着瞿珑所绘地图,于日落时分,寻得一处客栈落脚,休憩一夜,养精蓄锐。
今日清晨,二人再次踏上征程,一路策马疾驰。
将近午时,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途径一处村落。
但见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祥和景象。
村中房屋,多是茅草土坯搭建而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之间。
周围阡陌纵横,绿树成荫,环境清幽。
祁月蓝对祁月晓说道:“妹妹,想来此处距离安成县,应该不远了,我们且找个人问问路。”
祁月晓道:“姐姐说得是,师姐也曾交代过,路上要多向人打听。”
于是二人便放慢马速,缓缓前行。
她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祁月蓝翻身下马,走到一间木屋前,轻轻叩响柴扉,问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妇人探出头来,她神色警惕,目光在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祁月蓝见状,连忙施礼道:“这位大嫂,打扰了,敢问去安成县,该当如何走?”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祁月蓝和祁月晓一番,方才伸手指向东北方向,说道:“沿着这条路,走六七里地,便是安成县。”
祁月蓝见妇人所指方向,与她们先前所预想的并无出入,便再次施礼道谢,然后转身回到马上,与祁月晓一同策马离去。
二人刚走没多远,便听得身后传来那妇人的声音:“近来山贼横行,二位姑娘路上小心。”
祁月蓝闻言,转过头来,对着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大嫂提醒。”
说罢,二人便再次策马扬鞭,朝着安成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祁月蓝与祁月晓策马疾驰,穿过一片翠竹掩映的幽径,不多时,便见前方城郭隐隐,想来便是安成县了。
二人来到城门前,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然后并肩走进了城门。
安成县这一小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城中街道宽阔,店铺林立,商贩云集,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初次来到此地,只觉处处新鲜,便信步而行,四处张望,欣赏着这县城风貌。
二人寻了一家客栈,将马匹安置在客栈后院的马厩之中,这才放心地来到客栈的食堂用膳。
祁月晓说道:“姐姐,我方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耍得一手好刀法,看起来十分厉害。”
祁月蓝道:“想来是江湖卖艺人卖艺罢了。依我看,她内力不足,不过虚有其表。”
祁月晓道:“姐姐果然厉害,我也觉得她,比起师姐,可是差得远了,她的内力,约莫与我刚入门之时,相差无几。” 星罗门武功,以内力为根基,她们自幼便开始修炼内功心法,是以,她们对于旁人的内力修为,一眼便可看出个大概。
两姐妹寻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祁月晓朝着店小二喊道:“小二哥,点菜!”
店小二闻声而来,恭敬地问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祁月晓道:“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来两份吧。”
祁月晓待店小二走后,对祁月蓝道:“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原来,昨日二人骑马赶路,一路之上,皆是吃些干粮,饮食简单。
昨晚,二人到达客栈之时,天色已晚,店家早已不再提供吃食,她们二人也只好以干粮果腹。
祁月蓝道:“多亏师姐考虑周到,准备了充足的干粮,不然,我二人昨日怕是要饿肚子了。”
此刻,正是午膳时分,客栈食堂之内,宾客满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说话的声音,被周围的喧嚣声所掩盖,她们只得靠近彼此,方能听清对方所说之言。
不多时,店小二便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两姐妹早已饥肠辘辘,便不再多言,开始大快朵颐。
祁月晓吃了几口,赞叹道:“这安成县的菜肴,似乎比长胤镇的,更要美味些许。”
祁月蓝道:“依我看,各有千秋,各有滋味。”
祁月晓道:“用罢午膳,我二人便直接去寻廖大人吧?”
祁月蓝道:“正是如此。只是不知廖大人如今身在何处,情况如何了。”
祁月晓道:“我们与廖大人素未谋面,不知该如何寻访。”
祁月蓝道:“我二人先前,在星罗门中,便见过廖大人。只是那时,我二人尚不知,他便是廖大人。”
祁月晓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竟是忘了此事。”
祁月蓝道:“师姐先前,给了我二人一封引荐信。只需将此信交给廖大人,他便知晓我二人身份。”
祁月晓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二人用罢午膳,向店家打听县衙所在,便径直前往。
祁月蓝与祁月晓,皆是一身淡蓝色衣裙,容貌清丽,青春靓丽,气质不俗,她两行在路上,引得路过男子纷纷侧目。
来到县衙门前,二人对视一眼,祁月蓝上前一步,对门口的衙役说道:“这位大哥,小女子乃星罗门弟子,前来拜见廖大人,烦请通报一声。”说着,她便将瞿珑写好的引荐信,递给那衙役。
衙役接过信封,说道:“二位姑娘请稍候。”说罢,便转身走进了衙门。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衙役走了出来,对祁月蓝和祁月晓说道:“廖大人此刻正在城南的正阳府中。”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还给祁月蓝,并详细地告知了她们,前往正阳府的路线。
两姐妹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去,朝着正阳府的方向走去。
祁月晓说道:“这廖大人,竟在安成县有如此府邸?看来他……当真是富甲一方。”
祁月蓝道:“廖大人先前,曾慷慨解囊,捐赠银两,助我星罗门修缮楼阁,想来也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家有良田千顷,府邸几座,亦不足为奇。”
二人按照衙役的指引,一路寻来,不多时便来到正阳府门前。
但见正阳府气势恢宏,飞檐翘角,朱漆大门,两侧还有威武的石狮子,气派非凡,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
祁月蓝上前,轻轻叩响大门。
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他上下打量了祁月蓝和祁月晓一番,问道:“二位姑娘,有何贵干?”
祁月蓝和祁月晓连忙施礼,祁月蓝道:“小女子星罗门弟子祁月蓝,这位是舍妹祁月晓,我二人奉师命,特来拜见廖大人,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那男子闻言,连忙将大门打开,热情地说道:“原来是星罗门的女侠驾临,失敬,失敬!二位姑娘快快请进。”
祁月蓝和祁月晓对视一眼,便跟着那男子,走进了正阳府。
那男子一边引路,一边说道:“二位姑娘莫怪,方才多有怠慢。小的姓沙,名镗,是这正阳府的管家。”他又道:“我家老爷,郑员外,如今不在府中。廖大人与我家老爷是多年好友,时常来府上做客,故而小的对廖大人,也如同对待我家老爷一般,不敢有丝毫怠慢。”
祁月蓝和祁月晓这才明白,原来这正阳府,并非廖少宜的府邸,而是他一位好友的住所。
二人随着沙镗,来到正厅。
这正厅,宽敞明亮,雕梁画栋,装饰华丽,尽显奢华,彰显着主人家的富贵。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正襟危坐于厅中,手捻长须,品着香茗。
他身着锦缎华服,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官宦人家的气派。
沙镗带着祁月蓝和祁月晓来到那男子面前,躬身施礼道:“禀廖大人,星罗门的两位女侠到了。”
那华服男子闻言,连忙起身,对着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拱手施礼,谦逊有礼地说道:“在下廖少宜,多谢二位女侠远道而来,相助于我,感激不尽。”
祁月蓝与祁月晓见廖少宜如此谦逊有礼,亦是连忙回礼道:“廖大人不必客气,师父一向教导我等,身为正道门派弟子,当以匡扶正义、锄强扶弱为己任,对不平之事,绝不可袖手旁观。况且,廖大人于我星罗门有恩,此番前来相助,更是义不容辞。”
四十八:正阳府
廖少宜闻言,心中甚是感激,连忙请二位姑娘坐下。
沙镗向廖少宜施了一礼后,便转身退出了正厅。
两名侍女,手捧香茗,来到祁月蓝和祁月晓面前,为她们斟茶。
两姐妹平日里在星罗门中,皆是自斟自饮,何曾受过这等礼遇?
她们心中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向侍女道谢。
祁月蓝向廖少宜递上瞿珑的引荐信,说道:“小妹祁月蓝。”
祁月晓也说道:“小妹祁月晓。”
廖少宜接过信件,笑道:“好,好。二位女侠年纪轻轻,便已是如此英姿飒爽,想来定是山掌门的高徒。”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信件内容,然后将其折叠好,递还给祁月蓝,问道:“不知山清秋山掌门,近来可好?”
祁月蓝答道:“师父她身子安康,一切安好。师父她极少出星罗门,如今更是闭门修炼,想来是功力精进,看起来反倒比先前更加年轻了。”
祁月晓看着祁月蓝,笑道:“师父的年纪,也不算太大吧?”
廖少宜微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知道山掌门一切安好,廖某也就放心了。”他顿了顿,又问道:“不知凌莘凌女侠,她近来可好?”
祁月蓝和祁月晓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这凌莘,是她们的师叔,也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明珠”。
只是她们二人,只闻其名,未曾见过其人,只知道她早已退隐江湖,多年不曾现身。
祁月蓝答道:“凌莘师叔早已退隐江湖多年,我姐妹二人,入门较晚,不曾见过她。”
廖少宜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之色。
正在此时,两名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龙行虎步,走入正厅。为首一人,拱手对廖少宜说道:“廖大人,我与师弟,方才自虫尾岭查探归来。”
廖少宜连忙起身,拱手回礼道:“有劳袁大侠和周大侠了,二位请坐。”
那两位江湖人士,见到祁月蓝和祁月晓,也在厅中,便也一同坐下。
廖少宜为众人互相引荐道:“这二位女侠,乃是星罗门的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位女侠,这二位是麒麟派的袁和风袁大侠,以及他的师弟周勇周大侠。”
众人互相拱手施礼,以表江湖礼数。
廖少宜问道:“袁大侠,周大侠,不知你二人此番前往虫尾岭,可有何发现?”
袁和风皱着眉头,说道:“那些邪教妖人,武功高强,人数众多,只凭我与师弟二人,加上廖大人派去的十名衙役,怕是难以攻入。”
廖少宜转向祁月蓝和祁月晓,解释道:“自从南门大人的镖银被劫,我等便一直在追查镖银的下落,以及那些劫匪的踪迹。据探子回报,他们如今,连同那批镖银,皆藏匿于虫尾岭之中。”他又道:“这虫尾岭,原本只是一些山贼的据点,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那里竟也出现了邪教妖人。”
周勇道:“这山贼,和那邪教妖人,皆非善类,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倒也并不奇怪。”
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袁和风道:“师弟此言差矣。山贼通常情况下,有了固定的据点,便不会轻易与其他江湖势力合作,更不会将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依我之见,多半是那邪月宗,强迫山贼交出地盘,或是……直接将那些山贼,收归己用,听命于他们。”
祁月晓问道:“廖大人,敢问那劫镖之人,究竟是山贼,还是邪月宗的妖人?”
廖少宜答道:“据镖头邱玄弋所言,当时劫镖之人,约莫十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不似寻常山贼。邱玄弋等人不敌,只得弃镖保命。” 他顿了顿,又道:“那伙劫匪,还曾口出狂言,说什么‘邪月宗劫你镖银,是你们的荣幸!’”
祁月蓝道:“这伙贼人,竟如此嚣张跋扈!”
袁和风道:“正是。那些人武艺高强,我与师弟二人,实力有限,方才前往虫尾岭查探之时,险些着了道儿,如今也是……无计可施。”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凝重。
祁月蓝打破沉默,问道:“敢问廖大人,此处距离虫尾岭,约莫多远?”
廖少宜沉吟,袁和风接过话道:“大约十里路程。”
祁月蓝又道:“可有虫尾岭周围的地形图?”
袁和风转头对周勇说道:“师弟,将地图拿来。”
周勇闻言,面露难色,似有不愿,但他还是起身,走出了正厅。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地图回来,将其递给袁和风。
袁和风将地图递给祁月蓝,祁月蓝接过地图,道了声谢,便与祁月晓一起,仔细地查看起来。
正在此时,沙镗引着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走入正厅。
那男子身材魁梧,身着捕快服,腰间佩刀,正是白练;那女子则是一袭绾红罗裙,身姿玲珑,腰悬短剑,剑鞘装饰华丽,正是孟云慕。
沙镗来到廖少宜面前,躬身禀报道:“廖大人,齐云城白捕头,和飞云堡孟少主,前来拜见。”
廖少宜连忙起身,迎上前去,对着白练和孟云慕二人,拱手施礼道:“欢迎二位大驾光临,不远千里前来支援,廖某感激不尽!”
孟云慕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厅中的祁月蓝和祁月晓,她对白练说道:“白捕头,你瞧瞧那两位姑娘,长得竟是一模一样,真是稀奇!”二人皆是豆蔻年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祁月蓝的眉宇之间,英气十足;祁月晓则更多了几分温柔。
她们与孟云慕目光交汇,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白练不动声色地对着廖少宜拱手施礼道:“廖大人客气了,我等能为廖大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廖少宜的目光,落在孟云慕身上,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孟云慕,容貌清丽,气质脱俗,眉眼之间竟与他多年前的心仪之人,有七八分相似。
他心中感慨,却又很快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身处众人之间,不可失态,便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孟云慕,彬彬有礼地说道:“多谢孟姑娘远道而来,相助于我。令尊孟空孟大侠,在下仰慕已久,不知他近来可好?”
孟云慕见这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温文尔雅,谈吐不俗,心中对他的印象,也颇为良好。
她回礼道:“家父如今正在青……莲峰,处理一些事情,想来应该安然无恙。只是具体如何,小女子也不太清楚。” 孟云慕这脱口而出的“青”字,差点又让她说错了地名,她心中暗自吐了吐舌头。
廖少宜又问道:“那令堂她近来可好?在下孤陋寡闻,还不知令堂名讳?”
孟云慕答道:“家母只是一介寻常妇人,不曾涉足江湖,她一切安好,多谢廖大人挂怀。”
廖少宜见孟云慕不愿提及母亲的名讳,便也不好多问,只是心中暗自思量:这江湖之上,人人皆知飞云堡堡主孟空,却少有人知晓,他的夫人是何许人也。
只在坊间传闻,孟夫人并非江湖中人,至于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孟云慕的容貌,与他心中那位念念不忘的女子,实在是太过相似,让他难以释怀。
只是,这孟云慕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却又与那人截然不同。
廖少宜心中暗道:想来这世间,容貌相似之人,也是有的,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于是他便将此事,暂时放下,不再多想。
孟云慕的目光,落在袁和风和周勇二人身上,她觉得二人甚是面善,却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袁和风见状,起身对孟云慕拱手施礼道:“孟姑娘,在下麒麟派袁和风。那日在齐云城中,多亏姑娘仗义出手相助,只是我兄弟二人当时眼拙,不知姑娘竟是飞云堡少主,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袁和风见孟云慕依旧是一脸疑惑之色,便继续解释道:“那日我兄弟二人的麒麟宝刀,被一贼人偷走,幸得姑娘出手,将那贼人擒住,这才让我兄弟二人,失而复得,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孟云慕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真是有缘,竟会在此处相遇。”那贼人,自然是苦斗尺。
周勇也起身对孟云慕施礼道:“在下麒麟派周勇,见过孟姑娘。”
廖少宜见状,抚须笑道:“原来袁大侠和周大侠,与孟姑娘早已相识,真是太好了。”他转向祁月蓝和祁月晓,说道:“这二位姑娘,是星罗门的祁月蓝祁姑娘,和祁月晓祁姑娘。”
祁月蓝起身施礼道:“小女子祁月蓝。”
祁月晓也起身施礼道:“小女子祁月晓。”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心中好奇,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便说道:“二位姑娘,生得真是……好看,而且长得一模一样,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祁月晓闻言,掩嘴笑道:“多谢孟姑娘夸奖。小女子也时常听人说起,我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依小女子之见,孟姑娘才是……貌若天仙,沉鱼落雁。”
孟云慕笑道:“既然二位是姐妹,那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
祁月蓝道:“我勉强算是姐姐吧。”
祁月晓笑道:“我是妹妹。”
孟云慕道:“我怕是待会儿一转身,就分不清你二人了。”她语气天真烂漫,率性可爱,直把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逗得眉眼弯弯,笑逐颜开。
二女再次落座,相视而笑。
孟云慕见祁月蓝手中正拿着地图,便来到她身旁,问道:“祁姑娘,你手中拿着的,可是地图?”
祁月蓝展开地图,说道:“正是。此乃虫尾岭周围的地形图。”于是祁月晓便将方才袁和风和周勇禀报之事,说与孟云慕和白练二人。
廖少宜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捋着胡须,点头表示赞同。
孟云慕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即刻动身,前往虫尾岭吧。白练,你觉得如何?”
白练道:“孟少主所言甚是,此事的确刻不容缓。只是我等到了虫尾岭之后,还需仔细勘察一番地形,再做打算。”
廖少宜道:“先前劫镖之人,据镖头邱玄弋所言,皆是邪月宗的教徒,约莫十人,个个武功高强。”
袁和风也说道:“今日清晨,我与师弟,带领十数名衙役,想要攻上虫尾岭,却还未靠近山岭,便被打退回来,实是惭愧。”
祁月蓝道:“不如我等先在虫尾岭外围寻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仔细查探一番周围地形,看看是否有小路,或是那些妖人不易察觉的隐蔽之处,可以潜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议如何攻打虫尾岭。
廖少宜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只是偶尔捋捋胡须,心中暗道:这等江湖之事,还是交给这些侠义之士去做吧。
原来,南门焕在信中,曾特意嘱咐廖少宜,要尽量避免动用官府兵力,毕竟如今朝廷兵力空虚,捉襟见肘,还是应该想办法借用江湖势力,方为上策。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最终决定,依祁月蓝之言,先在虫尾岭外围寻一处隐蔽之地安营扎寨,带足粮草饮水,仔细观察周围形势,待今晚入夜之后,再见机行事。
廖少宜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诸位侠士,还有一事相求。此次失窃的镖银之中,有一幅名家绝笔之画作,价值连城,乃是世间孤品,还望诸位侠士行动之时,切莫使用火攻,或是其他可能损毁画作的方法。”
孟云慕闻言,不以为然地说道:“廖大人放心,我等只需将那些邪月宗的妖人,尽数擒获,到那时,还怕他们不乖乖将镖银交出来吗?”她语气轻松,仿佛捉拿邪月宗妖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廖少宜听孟云慕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中不禁有些疑虑。
只是他先前也曾听闻,飞云堡曾与邪月宗交过手,还捉拿过其门下弟子,想来这飞云堡,在江湖之上,声名显赫,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这孟姑娘言语之间,如此自信,想必也是胸有成竹。
廖少宜所想,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他却不知,孟云慕生性如此,言语之间,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
于是,孟云慕、白练、祁月蓝、祁月晓、袁和风、周勇六人,加上廖少宜调拨的十名衙役,共计十六人,便带上粮草行囊,离开了正阳府,朝着虫尾岭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孟云慕与祁月蓝、祁月晓二人,说说笑笑,甚是投缘。
孟云慕叹道:“我整日待在那飞云堡中,闷也闷死了。爹爹他那个老顽固,成日里就只知道让我练武习武,读书识字,枯燥乏味得紧。”
祁月晓好奇地问道:“难道孟姑娘你,不能随意出入飞云堡吗?”
孟云慕道:“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只是不能日日都出去闲逛。爹爹他总是说什么,要我继承飞云堡的基业,将来做飞云堡的堡主,如此云云,听得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孟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惟妙惟肖,滑稽可爱,惹得祁氏姐妹二人,掩嘴轻笑。
祁月蓝道:“我们师姐瞿珑,待我们,也是十分严厉,比起师父,她更像个师父。”
祁月晓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嘛!师姐她,对我们要求极高,除了读书练剑之外,还要我们每日修炼内功心法,不到日落西山,不许停歇。”
祁月蓝道:“有一次,我二人练功到深夜,这才想起还未用晚膳。待我们来到膳堂之时,饭菜早已凉透,我二人心中委屈,一边吃,一边哭。”她说着,脸上露出委屈之色,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祁月晓道:“不过,师姐她虽然严厉,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第二日,她便从长胤镇上,买了好些好吃的糕点回来,哄我们开心。”
孟云慕道:“要是我,我才不会乖乖听话呢!我先前也曾偷偷溜出去过几次,爹爹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语气之中,满是得意。
实则孟空如何不知?
只是他心中疼爱女儿,不忍苛责,便佯装不知罢了。
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闻言,连连摇头,道:“我二人可不敢。没有师父和师姐的允许,我二人绝不敢随意离开星罗门半步,更不敢私自出谷。无论去哪里,都要事先禀明师父和师姐,得到她们的允许才行。” 她们二人,性格温婉,素来是乖巧听话,循规蹈矩,与孟云慕那古灵精怪的性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