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谋交会

在永兴坊的一处大院内,位于砖块覆盖下的地下室中,四周稍隔一段距离便挂有油灯,为通行提供照明,这里的隐蔽性也使其成为了许多上层儒教士大夫官员的密会策划议论之所。

“看来现在这个皇帝打压我们儒生士大夫的意志是如同铁了心一般,再怎么说也肯定无法挽回了,你们看应该怎么办才更好?”坐于地下室正席的侍中桓彦范带着疑问的语气说道,他就是这座宅邸的主人,现在因为一群国子监太学生失意之余打架闹事,遇上皇帝李重润一行被惩处,他深感不满,知道这很可能引发后续的斗争,因此想提前做好准备。

“桓侍中现在也后悔当年做这个忠臣了吧?士人之中不满之人不少,我们如果想改朝换代,也可以试一把,褒圣侯身为孔子后裔,名望足以统领天下儒林,你们看怎么样?”耿公兼监察御史赵彦昭先是表露出一脸嘲讽的笑容对着桓彦范,之后对着褒圣侯孔崇基又是一脸谄笑的恭维道。

“不可不可!孔子历来以素王之名受到供奉,如若诸公推举在下继位称帝,假使事败,当遇满门抄斩之悲惨下场,我等亦将身败名裂,儒教或也不可免于唾弃,我可坚决不能当这个头!”褒圣侯孔崇基顿时猛摇双手,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右摆动着,表达着坚决的拒绝之意,他深知作为孔儒的代表,自己的家族数百年来一直居于富贵之地和处在精神领袖位置上,要是直接称帝,倘若失败了,那会导致自己家族乃至儒教学说的身败名裂和破产。

“既然褒圣侯是坚辞不受的态度,你们觉得有何人选更为合适?”桓彦范再次发问,想从众人中寻找合适的答案进行讨论思考。

“此番复唐方才不过数年,诸多施政在庶民与禁军内深受爱戴,还是得从李氏内部求得适当人选,方才适合安定人心。”博陵公兼太子太师崔玄𬀩不紧不慢的说道,身为世家大族位居前列的他,出于稳妥考虑之下,还是准备在皇室内择取合适对象扶持。

“下官与相王一家乃至卫王有些许交情,同谯王则更为亲密,其将卑职视作好友,不知各位大人有无从中挑选合适之人扶持之意?”秘书少监郑愔带着试探的语气询问道,他与这些近支皇族的交往,使其认为有顺利挑动内斗,为己所用的意图。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武三思他们去年就试图拉动谯王和宋王,意图推其为己傀儡,对方反而拒绝,让他们提前暴露从而失败,他们两大家子人经过这诸多斗争反而更加团结,要是你这意图表现了,还引起怀疑和敌视,我们不就都危险了吗?”耿公兼监察御史赵彦昭发出了激烈的斥责。

他怕这个企图如若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会重蹈燕钦容的覆辙,乃至让自己的整个集团暴露。

“小的认为,当今广州都督,成王李千里最为合适,彼为前吴王李恪之嫡长子,任岭南安抚讨击使与广州都督已近二十年,辖区内统领十万军兵,在长期征讨南方诸蛮中训练有素,多处港口与外国通商,收入颇为丰厚,且当日太宗在时,称吴王英果类己,父子二人均深有名望,其实力甚为可观,为帝位最佳人选,各位大人有何意见?”一旁的虢国公杨思勖尖着嗓子提出了看法。

“杨公公怎么也来了?上皇与楚王与你交情不是颇深吗?难道你在出卖自己的同僚程武恩和邓云仙以后,现在又要再背叛自己的新主子了?”晋公薛稷刻薄着嘲讽着杨思勖,杨思勖本为南方蛮族部落首领之子,因战败被俘,幼年时被阉割入宫,其性格在多年磨练中残忍好杀,加之了熟岭南风土人情,因此他作为监军多次参与南方战事,为寻求晋升,他分别在诛杀二张和武三思的两次政变中,都出卖了自己的上司,选择与李显和李隆基合作行动。

“小的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不愿意谋取富贵,安身立命呢?各位大人今天前来商讨,不也正是因此而聚吗?小的在广州监军期间,与成王李千里一同共事数年,其性格待人宽厚大度,处事一概放手交给幕僚,从不多加干涉,赏赐下属与交往亦十分大方,从性格、实力、名望各方面来看,他均是我等最佳的扶持人选,反噬的风险很小,各位大人以为如何?”杨思勖把李千里的性格与众人进行了概述,让人减少对他可能得势后反噬的担忧。

“我看这可不妥!选择远支宗室乃舍近求远之举,且其必有相当僚属班底,难以为我等控制,在下倒是有更为合适人选,更为合适推举。”郢公兼户部侍郎宗楚客顿时起身反驳,给出了否定的理由。

“郢公此番有何高见呢?难道还有什么人是比成王更加合适的人选?”桓彦范摸着胡子带着怀疑的语调询问着。

“以本人所见,邠王李守礼方为上佳人选,其为前章怀太子李贤之子,虽经百般打压迫害,然颇有名望,并任左金吾卫大将军之职,麾下有五至六千兵马位于都城南衙十六卫之中可供指挥调度,且其长期在拘禁流放中度过,并无长期大量班底,论嫡长出身、名望、军力、距离、背景,都更为适合推举为帝,各位大人有何见解,觉得是否妥当?本官长期与其交往,已然获得一定信任,并可利用手中职权,后续尽可能为其提供金钱活动。”宗楚客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邠王李守礼的诸多概况进行了报告,给密谋众人提供了推荐。

“嗯,在老夫看来,这着实可行,章怀太子相比李显一系,明显出身更为嫡长,且属被诬陷而死,其生前亦非常偏向亲密儒学士人,邠王诸多举止颇有乃父风范,确为可用之才。”崔玄𬀩带着肯定的语气对宗楚客的提议表达了赞同之意。

“在下差人进行过暗中考察,情形确为郢公所言,本官亦认可日后举事推举颁王为帝,方能更好控制。”赵彦昭通过自己身为监察御史职责使人探查,也认可了宗楚客的结论。

“既然诸位都表达了肯定之意,那么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游说邠王的工作,就交给宗君你了!”桓彦范为会议的基调一锤定音,开始预备对选定推举的对象,邠王李守礼,进行动员和游说工作。

些许时日后,兴化坊的邠王府内,会客的大堂之中,在驱走了无关人等,并差使心腹之人值岗后。

邠王李守礼和郢公兼户部侍郎宗楚客开始了会谈。

“宗公此番前来提到有要事相商,还需绝对保密,不知是何等状况需如此谨慎?”邠王李守礼身着一身紫袍,翘着一只腿,带着疑惑的表情问着这位长期出资供其交游的恩主。

“微臣要商量的是让邠王殿下将来有比今日生活更加富贵自在的事,所以才必须如此慎重,殿下可信得过在下否?”宗楚客深知李守礼的生活细节,其为人随意而奢侈,因而此番便带着引诱的意味来发言勾起他的兴趣。

“宗公乃本王莫大的恩人,想报恩都来不及呢,当然信得过了,宗公需要本王做什么?”李守礼好奇的询问着宗楚客,他听到能过上更好生活的许诺,便也就顺理成章的被进一步诱导了。

“邠王殿下乃章怀太子之子,论嫡长出身、名望,均更胜于李显、李重润。其父子二人近年来,屡行变乱纲常,毁弃名教之举。已有乱伦通婚,罢黜儒学,女官临朝,裁汰士子,偏袒庶民分地散财之举。天下儒学士林不满已极。在下与诸多大人商议,定下了推举殿下为皇帝的计划,章怀太子生前崇尚儒学名教,士林亦对其冤死深感悲切,如若殿下能应邀参与,我等将推举殿下登基为帝,为大唐拨乱反正。如若达成,日后殿下生活比今日会更加富贵自在!”宗楚客把自己的计划朝李守礼全盘托出,他此番游说已然有所把握,知道李守礼乃随和之人,才与其进行坦白相告。

“这…这可是谋逆大罪!本王以前长期因此被拘禁和仗责,整日里担惊受怕被满门抄斩。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当今太上皇和皇帝是本王的叔叔和堂弟,对本王亦十分宽厚,且多有赏赐,本王怎可行如此忘恩负义之举?”李守礼听到后,顿时吓得大吃一惊,他被武则天时代的拘禁和仗责已经有深深的心理阴影,听到要进行反叛,立马吓的拒绝。

“殿下大可不必担忧!殿下手中已有数千兵马,我等亦在南衙军中有所布置,且朝中诸多官员可加以协作,事成之后,殿下可以过的更自在舒服,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殿下本就更居嫡长,次序上将李显李重润取而代之,乃归正之举,并无不妥之处。”宗楚客进一步劝诱着李守礼有所动摇的思绪。

“本王有一个条件,本王经过多轮仗责击打,一到阴雨天气,背部即疼痛无比,如你等能尽快寻访获取良药根治,本王愿应你等之举。”李守礼摸着自己因为潮湿天气时不时疼痛的脊背说道,他因为武则天时期多次的仗责击打,得了关节炎风湿病,阴雨潮湿天气就十分疼痛,他最为无法容忍的即是此事,也希望早日解决。

“下官明白了,既然殿下应允我等意愿,那在下必全力以赴求得药方,根治殿下顽疾。”宗楚客顿时跪拜在地说道。

二人单独协商后不久,密谋集团的新一轮商讨定在了宗楚客的宅邸郢公府内,就位于宣平坊正中之处。

“本王愿意答应你们,你们也要尽量准备好想方设法,为本王治好多年顽疾。”邠王李守礼对一干密谋人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下主管宫中诸多书籍图文,曾在大明宫内的东学士院中偶然阅读希腊人斯特拉博所着《地理学》,书中第十六卷第四章提到了阿拉比亚,位于其西南处的也门,在卡塔巴尼亚处出产乳香,在查特拉莫提提斯出产没药,这两种药物在医书中记载,对治疗风湿痹痛,跌打损伤有奇效。此药所产之处为大食所控制,我等需与其进行采购,乃至进一步协作行事。”秘书少监郑愔详尽的把自己所见的书籍内容进行了阐述,他掌管书籍图文,亦为少有中外皆知的博学之士,找出求药之地后提议和阿拉伯进行更深的一层合作。

“想不到李重润这家伙,虽然和波斯希腊罗马日本等等番邦夷狄整天打得火热,弄来翻译的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郑少监的主意很好,就这么定了吧!”崔玄𬀩对郑愔的提议非常满意,他们也想寻求外援进行合作,为自己增加胜算。

“很好,那这次就由郑君协调商谈,如若获取了他们的帮助,对我们可是如虎添翼呢!”桓彦范带着兴奋激动的语气让郑愔带头进行主持谈判的工作。

在修德坊的一处别院之中,此地为阿拉伯使团暗自使代理人购置的一套宅邸,作为在太极宫皇城内的鸿胪客官外,秘密活动的接头商谈据点。

密谋集团想方设法与阿拉伯使团在此进行着筹划谈判工作。

“这次你们的人直接冲撞了现任唐皇,可不是好事,再要打交道往后就难了,即使不撕破脸,日后也很难办,你们将来需要怎么做才好?”郑愔直入主题,点出了使团之人前不久和李重润一行冲突,三人被驱逐的情况,也指出了困境所在。

“本人对此确实是颇为担忧,我们在大唐的任务,一方面是发展商业贸易往来,一方面是争取大唐减少支持萨珊残部和粟特的支持,还有则为尽可能传播我们的信仰。现在看来这几方面都很危险,确实值得担忧,你们有什么办法?”阿拉伯驻唐的正使阿齐兹……伍麦叶提到了自己的任务和目标,想明白找自己会谈之人可以如何解决。

“我们已经选定,推举邠王李守礼为新的皇帝,且亦愿意大食出力相助,首先是提供乳香和没药从也门运来,为邠王治疗背疾,其次得派遣可靠精兵潜入协助行动。事成之后,我等议定条件,大幅降低大食商货税率,大食人如若在大唐犯罪,均依律从轻处罚,本国人如若触犯大食人,均依律从重惩处,撤销安西四镇建制,对反大食人士断绝一切支援,你们看是否可行?”为首的侍中桓彦范逐一开出了让步协作条件。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等需差遣信鸽传书,上报君主决定,我等备有精良信鸽,亦有站点休息更换,然从长安至大马士革,精良信鸽往返亦须十五至二十日。还请稍等一段时日,进行准备。”副使伊兹丁.哈希姆说道。

在商定基本方案后,阿拉伯使团把文案绑在鸽子身上,朝西放飞,前往大马士革。

途中经过他们设置的多个站点更换,经过了金城、敦煌、于阗、疏勒、木鹿、伊斯法罕、摩苏尔诸城的轮流更换信鸽,七天以后,信件传到了大马士革的宫廷内。

信件在鸽子到达后,立马被拆下,送往哈里发的住所卡德拉宫,绿色的穹顶和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门前后院均有喷泉与花丛以及藤曼,是这座被沙海包围的城市中难得的一抹亮色。

“在唐国的使节给我们发信了,他希望我们提供支援助其夺位,你们觉得如何处置更好?”当今的阿拉伯哈里发,阿卜杜拉·马利克·伊本·马尔万问道,他盘腿坐于首席的地毯之上,头顶白巾,左腰跨剑,身着白袍,后置绿色披风,粗糙的面容布满长须,衬托出他老练的形象。

“父亲,我认为,现在安置在沙姆和汉志的老兵家属很重要,现在布尔库城正在修建,还有许多伊拉克的运河需要修复,我们这儿还需要更多水井,这样才能让伊拉克一带的农业恢复好。我们和罗马在北方和西面还在对峙,不应该再多一条战线”瓦利德·伊本·阿卜杜勒·马利克·伊本·马尔万,作为马利克的长子,谦恭的回答着父亲的提问。

“大哥也太胆小了吧!我们的后方现在稳固的很,这几年我参与平定了伊拉克的暴动,哈瓦利吉派可是不能闹出什么大麻烦了,为什么不能腾出手往东面进军呢?”苏莱曼·伊本·阿卜杜拉·马利克身为马利克的二子,对大哥只在乎建设发展的态度感到鄙夷,认为是软弱的体现。

“二哥说得没错!罗马根本算不了什么,前些年我才率军拔掉了他们在亚美尼亚边界上的几个堡垒,现在他们只有不断被动挨打招架的份,几十年来都是这样,有什么可怕的?照我看,往东面进攻的时机已经十分成熟了!”阿卜杜拉·伊本·阿卜杜勒·马利克是马利克的三子,在对东罗马的战斗中屡次获胜,他已然感觉意犹未尽,想在东方的扩张中展开手脚。

“信士的长官,还是稳重一些更好,目前在我的辖区中,亚美尼亚人时常叛乱,他们在山地到处游击袭扰,和罗马人还时常勾连,现在不能派大军朝向东方,要不然我们的战线会很危险,”阿班·伊本·瓦利德·伊本·乌卡巴谦恭的说道。

他身为亚美尼亚的总督,深感当地人对阿拉伯的敌意极强,长期拉锯袭扰耗费很多兵力,不愿意另开战线生事。

“不能对东方不在乎!我了解屈底波,十年前在马斯金之战,我就和他一同击溃了哈瓦利吉叛逆,现在他就在呼罗珊对抗着卡非尔们。目前唐国暗中包庇甚至支持很多卡非尔抵抗我们,况且说不定还支援了很多穆纳非格在我们中间破坏,绝不能一味的让他们嚣张,我看正副使要求支援的提议是对的!”哈立德·伊本·阿卜杜拉·伊本·哈立德·伊本·阿西德激动的喊道,在伊拉克和呼罗珊长期的作战,使得他一贯习惯用武力主动粉碎可能的威胁。

“信士的长官,依我看,几位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的确要对付罗马,还得处置亚美尼亚人和柏柏尔人不停的反叛,的确抽不出大军派往东方。但是提供少数精锐伪装渗透,乃至提供必要的金钱和物资,那是完全做得到的。这样也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目标,让我们在东方获得更大的利益。”大维齐尔苏莱曼·伊本·萨德·库沙尼摸着胡子,带着自信的语调慢慢阐述道。

“还是大维齐尔考虑的更周全些,把几位的意见都综合起来了。之前财政管理上你贡献很大,和许多商队也有联系,我就把此事交予你全权负责制定计划,务必要帮助唐国中与我们交好的人获胜,人物金钱设备任由你挑选,如何?”马利克带着赞许的语气肯定了库沙尼的分析,也把事情交予其进行处理。

“多谢信士的长官如此信任,我这就去进行布置调度,也准备好回复他们处置方案。”库沙尼单膝鞠躬,朝着哈里发拜谢道。

位于大明宫内的仙居殿处,四周是左藏库与东学士院,便于查阅诸多典籍。

“长安的水质咸卤,已是由来已久,使人运水入宫已然十分劳费,你们说罗马以前就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置,需要怎么做才好?”皇帝李重润好奇的问道,长安水质低劣的问题与污水难以处理,已然是都城民生的一大顽疾,他下了决心想方设法解决,也对希腊与罗马人进行寻访。

“臣经多罗斯举荐,对建筑施工确有经验,维特鲁维所着《建筑十书》即有多番记述,可采其法进行参照。”奥卢斯.弗拉库斯拱手回答道,他为多罗斯.安东尼举荐的罗马技师,李重润对其寻访,也是为了解决困扰长安城区已久的供水和排水问题。

“需要以何办法,方可更好的供水排水?”李重润好奇的询问着处置方案。

“第八书之第六章对其有详细记述,需要以砖石砌铸必要的露天水渠,如若遇到阻碍,可以视情况而往地下掘进,使用不同材质的管道,陶管最为廉价,适合大规模运用,铅管有毒素,不建议使用,铜管更为坚实,但成本过高,不适合推广。输水道需要一定的斜度,在一定距离内还要设立蓄水池保障供水不至中断,供水的源头从河流上游乃至泉水都可以导引。”奥卢斯细致的论述着供水的方案。

“那么如何排水呢?”李重润又想对排水的办法有所了解。

“需大规模对城市地下进行挖掘,以大量砖石铺铸大型下水道,与地上沟渠连接,再加长距离,将下水道尽可能为了不影响居民生活,掘进至渭水下游出排出较为妥当,且途中可设置多层铁网,差人定期筛除丢弃废物,对污染尽可能减少。”奥卢斯对排水的方案也进行了设计和介绍。

“听你们说罗马和君士坦丁堡城内还有许多浴池,要是能如此设计妥当,民众洗浴也更加方便了,建立公厕处理污物,也就省了不少效率。很有必要一试。长安城内尚需以砖石铺地普及全城,避免因雨雪天气泥泞不堪,着实需进一步完善。”李重润带着肯定的语气赞许道。

“之前陛下一众去往的是临时剧场,正式剧场以砖石构建,观赏戏曲剧目更为妥当。”奥卢斯就着李重润之前的经历,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很好,这些议题就在朝会上说说,看看众臣会是什么意见。”李重润思考着,应该如何让大臣们配合建设。

不久后,在宣政殿的朝会上,对各项日常政务议题进行讨论。

皇后韦香儿已到怀孕后期,便在后宫休息未随同上朝,李重润在北侧的皇座上独居,听取着臣僚的报告。

“这些番邦夷狄简直是其心可诛!提出此等方案,如若对地下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挖掘,还要全城大量铺设砖石,要是破坏了风水,还毁损了民居,那可如何是好?”耿公兼监察御史赵彦昭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当下修筑边疆城池防御外敌更为必要,晋燕之地预防突厥契丹,方为生死存亡的要务,臣也反对在长安目前花过多钱款大修水道与地砖。”工部尚书宋庆礼以沉静的口吻提出了不赞同的观点。

“按你等所见,长安百万市民就得忍受污水才行吗?处置运输需要耗费多少人力才行?修筑供水排水设施,让其能从事更必要的事务不好吗?全城铺设砖石覆地,亦是便民通行之举。昔日隋将阴世师炀帝杨广之命,将高祖皇帝五代祖坟均刨开毁尸,妄图破坏风水绝其天命,然高祖太宗以救民与水火之愿,未尝丝毫动摇,终究攻克长安,平定天下,只要是利民之举,便可不必担心,神明亦不会降罪。臣恳请陛下,修建供水排水渠道与铺设砖石覆地之事,均为利国利民之举,且不可延误!”朝议大夫余勤顿时发出了不同意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一个小小的朝议大夫,乱发什么意见!居然敢以高祖皇帝祖上坟墓被掘一事比照,真是大逆不道!陛下要求为政以简省为要,此番刚刚开始简省数月,怎么能再花巨资修筑这种并非急要之事呢?我大唐年入方才两千余万两,这个计划光是长安及周边多地就得花费二百万两,简直有岁入的十分之一了!臣坚决不同意此番靡费之举!余勤辱及先皇,言行狂妄悖逆已极,望请陛下予以严惩!”郢公兼户部侍郎宗楚客立刻进行了反驳。

“侍郎就不要故作玄虚了,这些日子来收缴奢侈品与罚没结合,数月来已额外入资五百万两,是足够进行修筑之需的!”郇国公兼户部尚书韦安石训斥着副手的掩饰之举,他是皇后韦香儿的远亲,为人处事稳重正直,有相当的威信。

“韦爱卿声言有足够资财可用,余爱卿支持修筑的意见又十分急切,那余爱卿有何见解?”李重润对众臣的争论进行了介入,他想了解支持者有什么主意更好的来实施。

“启禀陛下,臣所处江南之所,雨水丰足,江河充盈,未有干旱之苦。然亦需诸多沟渠,已供雨季引导排洪所用,此番排泄污水与供水入城,原理与此相近,臣身为饶州右教练使时,就有时指挥兵士协助进行排洪防洪之举。臣愿与奥卢斯一同修建此项工程,亦不需召集百姓劳作,使用囚徒与奴婢足矣,也不耽误农时。”余勤以自信的语气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有胆有识,为民思虑的人!朕就喜欢如此!《道德经》有言”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在不过度耗损的前提下,为民众兴利除弊,方能使得民心安定,江山更加巩固。即使身为公卿皇室,亦需注意体察民情!宋卿长期处置农商确有功勋,然诸多人声称其过于刚硬苛查,已不适合任职,着即封为清漳伯,赏银四百两,解职致仕,以颐养天年!余勤勇于任事,任饶州右教练使时,处事清正廉明,体恤民情,着即任为工部尚书,督理长安修建供水,铺设砖石覆地之事!”李重润对余勤的积极态度和对老庄之学的了解与治军理民均有功绩的履历十分满意,便任其为工部尚书督造修筑长安一带的供水设施和砖石铺地,让宋庆礼退休让位。

“谢陛下隆恩!”受到升赏的余勤和被解职退休的宋庆礼同时下拜,但心中的滋味截然不同。

太和殿外的球场上,一个中年却欢快的身影乘马飞奔着,随同数人亦是活跃其间。

“又进了一球!今天手气可真是不错!”在马上露出一脸喜悦面庞,身着金黄色圆领袍的中年,正是当今太上皇李显。

“父皇现在可还高兴吗?这初春天气的阳光微暖亦不酷热,着实令人感到和煦呢。”皇帝李重润亦在旁参与马球比赛,自己偶尔陪伴已退位的父亲,有时聊起朝局,有时提到杂事,李显对儿子十分放心,也就沉浸在斗鸡,马球,下棋等诸多游玩之中,每日好不快活,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和润儿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了,显,兴儿现在可还好些吗?最近带他可是少一些了。”已经怀孕八月的韦香儿带着满面笑容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两位丈夫,微笑着问起了自己另一个儿子的状况。

“皇后娘娘就放心吧,兴儿和绍儿都很好,彼此也挺和睦的。”一旁的贵太妃上官婉儿说道,她现在主要时间就是在后宫中陪伴李显,也更多负责照顾几位皇子的生活。

“朕的妻儿都那么贤德聪慧,治国有方,总算让朕卸下了担子!此等良辰美景,着实值得牢记。”李显看着春日里百花齐放,莺歌燕舞的美景,联想起自己家庭和睦与自己的轻松生活,不禁感慨万千。

李显顿了顿神,开始吟诵起自己有感而发的诗词,以抒发对景色的赞许之意。

《立春日游苑迎春》

神皋福地三秦邑,玉台金阙九仙家。

寒光犹恋甘泉树 ,淑景偏临建始花。

彩蝶黄莺未歌舞,梅香柳色已矜夸。

迎春正启流霞席,暂嘱曦轮勿遽斜。

“确是一首好诗!父皇真有雅兴!”李重润鼓掌起来,给李显的即时创作进行了鼓励。

“能看到显如此高兴,的确不多见呢,今日总算可以安定下来,也着实是有幸了。”韦香儿感慨道,在经过了房陵的十几年艰苦生活后,她也为时来运转使得自己现在过上更好生活感到幸运。

“现在已经夕阳斜下了,朕就要去用膳,然后沐浴歇息了!下次再与润儿和香儿再会了!”李显挥手朝着妻儿告别道,逐渐朝太和殿行去,在白日的一番激烈运动后,自己就径直的准备休息。

“父皇多多保重!”李重润也高声回答道。

“显,再见了!”韦香儿也伸手挥道。

入夜后,远处,景云钟沉闷雄浑的鸣声悠悠传来,在中和​殿外,槐荫之下,上官婉儿的鸾轿静静停放着,微风轻拂,轿帘微微晃动,露出上官婉儿她腕间新得的南海珍珠手串,粒粒圆润饱满,色泽如雪般纯净。

只是,这洁白的珍珠光泽,此时显得那般微弱,终究无法穿透这层层迷雾,照亮此间乾坤。

上官婉儿望着身旁那高大的深宫围墙,不禁如同迷失一样矗立在那里,不知她在思索些什么?

月色透过窗棂,艰难地洒落在殿堂中那张妆台前。

上官婉儿缓缓走近。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曾经明艳动人的朱颜虽然依旧,可取而代之的是憔悴与落寞。

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拿起金玉同嵌的头饰,动作机械而又麻木,仿佛在重复着一段早已忘却的旧梦。

窗外,一干倦鸟扑簌簌地停落在屋顶琉璃瓦上,发出清脆而又凄凉的声响。

这声音,瞬间穿透了时光的屏障,让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初入宫廷的那一年。

那时,武后身着华服,端坐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用那金镶玉的指套,轻轻叩击着案几,发出威严而又清脆的声响。

每一下叩击,都仿佛是命运的鼓点,为她的宫廷生涯拉开了帷幕。

而如今,同样的声响,却只带来无尽的沧桑。

上官婉儿紧紧裹着那件褪色的紫袍,试图从它那微薄的暖意中,寻找一丝往昔的繁华记忆。

凑近细闻,皮毛上还残留着太液池宴饮时,不慎溅上的葡萄酒渍。

那一夜,灯火辉煌,丝竹悠扬,她与众人举杯畅饮,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太液池畔。

然而,如今的她,却只能在这中和殿中守着这一丝残香,回忆那如梦般遥远的过往。

万籁俱寂的夜中,唯有檐角的铜铃,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地乱响起来。

上官婉儿从睡梦中惊醒,一阵眩晕袭来,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廊柱,试图让自己站稳。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紫宸殿外。

那时的她,刚刚替陛下拟完《臣轨》序,满心欢喜与自豪,不慎将墨汁溅上了翠微裙裾。

武后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微笑着赞道:“文人风骨当如是。” 那笑容,那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而如今,她袖口磨出的毛边,轻轻扫过冰冷的砖面,却只扫出一道比她的泪痕还要淡的灰痕,恰似她如今黯淡无光的人生。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去年上元节。

那一夜,她站在门楼上,意气风发地抛洒着金缕笺。

满城灯火辉煌,如繁星坠落人间,映照着她头上的琉璃钗环,璀璨夺目。

上官婉儿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数着布上的斑纹。

形状竟像极了西域进贡的葡萄纹锦缎。

那精美的锦缎,曾经是她衣袂上的装饰,是她身份的象征。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袖中,指尖触碰到《昭明文选》的片段。

“木欣欣以向荣” 几个墨字,虽是春日之时,但她的心情却并不似欣欣向荣的植被花草一般盛开。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入,夹杂着柳絮和花瓣,轻轻落在几案上。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奉诏作《驾幸新丰温泉宫赋》的那一刻,砚边,也正落着这样一瓣洁白如雪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上官婉儿一只粉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那杆笔,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明明镜中的自己依旧风韵犹存,怎么能陪着太上皇他走向寂寞!

​暮春的风卷着未落的梨花掠过廊下,上官婉儿垂眸拨弄着袖口金丝缠枝纹样,指尖在竹制簿册边缘碾出细微的褶皱。

她刻意选了太液池东侧的游廊,这里是皇帝李重润每五日一次去参拜玄元皇帝庙必经之路,连廊雕花的阴影恰好能掩住她半张面孔,又不妨碍将九曲桥方向的动静尽收眼底。

​翡翠护甲轻轻叩击廊柱,发出清越声响。

自新皇李重润登基后,便重新燃起了让她上官婉儿东山再起的决心!

私下里,上官婉儿她腕间簿册密密麻麻记满朱砂小字:初二、初五、初九酉时三刻至紫宸殿,停留两炷香,每逢朔望必去皇后韦香儿处问安,巳时从紫宸殿出发,经浮碧亭时必命内侍采摘并蒂莲...... 此刻笔尖悬在 “辰正一刻过步辇” 的字迹上方,上官婉儿她忽然听见远处环佩叮咚,抬眼便见明黄伞盖转过朱漆桥栏,新皇李重润玄色广袖被晨风吹得微扬,腰间九龙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薄唇微抿,婉儿指尖迅速在簿册空白处画下第三道斜杠 —— 这是本月第七次观察到新皇李重润的圣驾辰时一刻经过此处。

檐角铜铃忽然轻响,上官婉儿她垂首装作整理鬓边步摇,金雀衔珠钗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恰好遮住眼底流转的锋芒。

昨日掌事女官说新皇帝近日常去裴惠丽裴贵妃那去,可她连续五日记录到圣驾亥时初便离开绮丽殿,脚步虚浮却非宿醉之态...... 墨笔在 “惠丽” 二字上顿出小团晕染,上官婉儿她忽然轻笑一声,将簿册卷成细筒纳入袖中,步摇上珍珠流苏随动作轻颤,恍若春水上泛起的涟漪。

春日的御花园里,牡丹开得正盛,大朵大朵的花团如霞似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上官婉儿身着一袭淡紫色纱裙,手持一卷书册,漫步在蜿蜒的石子小径上。

她的发丝被春风拂起,几缕碎发轻轻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柔美。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上官婉儿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独自漫步,面容清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疲惫。

她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便是新登基的皇帝李重润。

​上官婉儿慌忙俯身行礼,声音轻柔而沉稳:“臣妾上官婉儿见过陛下。”

李重润微微一愣,目光在上官婉儿她身上停留片刻,只见此女子她的眉梢眼角藏着经年的故事,鬓角若有似无的银线反而像月光织就的流苏,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褪去了少女的青涩,面颊的轮廓更显利落,笑起来时苹果肌微微鼓起,法令纹里盛着世故却不世故的温柔,像春夜的风掠过湖面,褶皱里都淌着月光。

​身段儿是被时光精心熨烫过的,不刻意追赶潮流的宽松剪裁下,仍能看出肩线的平直与腰肢的利落。

露出的锁骨像被摩挲多年的羊脂玉,泛着含蓄的柔光。

她的步态是沉在岁月里的韵律,布鞋叩地如琴键轻响,裙摆扬起时露出的脚踝,仍保有少女般的纤细弧度。

​最动人心弦的是她的气韵。

她懂得在晚辈的冒失里藏起锋芒,却在谈论起喜爱的书籍时,眼里突然跳出十八岁的星光。

珍珠耳钉在耳垂上晃出碎光,那瞬间的温柔与坚韧,像陈年红酒在水晶杯里晃出的挂壁,令人忍不住想凑近细品。

随即李重润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朕初登大宝,对这御花园竟有些陌生,倒是贵太妃在此处悠然读书,好不快活。”

​上官婉儿抬起头,目光与李重润相接,心中虽有些紧张,却也不失镇定:“陛下说笑了。这御花园景色虽美,却也不及陛下心中的江山壮阔。臣妾不过是忙里偷闲,在此处读些诗书罢了。”

李重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贵太妃才名远播,朕早有耳闻。不知夫人读的是何书?能否与朕分享一二?”​上官婉儿将手中的书册递上前,说道:“回陛下,臣妾正在读《贞观政要》,想着能从中学习些治国之道,也好为陛下分忧。”​

李重润接过书册,随手翻阅了几页,点头道:“贵太妃有心了。贞观之治乃盛世典范,确实值得研习。只是治国之道,不仅在书中,更在实践之中。朕初掌大权,正需贵太妃这样的贤才辅佐。”

​上官婉儿心中一动,察觉到李重润话语中的深意,连忙说道:“陛下信任,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两人在牡丹花丛中相谈甚欢,春日的阳光透过花枝,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这一场看似偶然的相遇,或许将在这深宫中掀起一阵波澜。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就是这一晚当晚,新皇李重润便拉着上官婉儿这位风韵犹存的贵太妃来到他的寝宫蓬莱殿。

跟着李重润再次步入这皇帝的寝宫,上官婉儿步伐越发有些凌乱了。

李重润见状后以为这上官婉儿初遇皇恩,是紧张才导致的腿脚不便。

于是新皇李重润便柔情的和身旁上官婉儿说道:“臣妾并不是第一来到陛下的寝宫,曾经臣妾有幸在此侍奉过太上皇。”

李重润听后微微一笑,伸出他的大手同样宠溺的爱抚了几下上官婉儿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然后接着温柔的问道:“那你一定与朕的父皇有一番情缘吧?”

上官婉儿含情脉脉的仰头望着新皇李重润,害羞的点了点头回道:“臣妾确为高宗皇帝所封之才人!臣妾不仅有幸侍奉过高宗皇帝,还有幸侍奉过陛下的父皇,也就是如今太上皇,太上皇当年是在马场主动对臣妾追求,臣妾便以身相许了。这都是给予臣妾的厚恩,如今加上陛下您的恩宠,奴婢已经是侍奉过三位帝王了!这些臣妾定然不会忘记,乃臣妾平生之莫大荣耀!”

李重润一听,自己怀中的上官婉儿居然先后侍奉过自己的父亲与祖父。

想到这里,新皇李重润便只觉得胸中燃起一团热火,不禁在心中感到更是十分的兴奋,全身的血脉仿佛都燃烧起来似的。

只见新皇李重润一把揽住怀中的上官婉儿,一面吮她的香舌,一面一只大手在她衣外轻抚。

他说道:“那父皇与你相处已有数年,绍弟为你所出,现在为何如此孤寂?”

在李重润的持续爱抚调情下,上官婉儿本已涨的将破的乳房,早已在胸前澎湃许久了,现在更是如当即便是从乳头到全身一个激灵。

她激动的说着:“太上皇确为和善之人,然其沉迷于斗鸡击球弈棋诸事,对臣妾相伴与临幸便越来越少了,臣妾已然是十分孤寂,陛下能如此关爱,当为臣妾之幸。”

上官婉儿的耳边被李重润粗重的喘息弄得稣痒无比,耳陲也被他用舌头挑起。

被新皇李重润调戏的她嘤笑着转过头,用脸蛋划过李重润的舌尖,李重润的龙涎在上官婉儿她这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湿痕。

对这男女之事早已娴熟于心的上官婉儿顿时便将小脸埋进李重润那滚烫的胸膛。

这是有效地躲避男人嘴巴的调戏而又不会激怒李重润的方式。

李重润的双手缓慢的移动到上官婉儿她的前胸,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有力的伸进她的丰满乳房上,然后用力的用手指旋转着捏揉她的乳尖。

虽然李重润的动作还算温柔体贴,可上官婉儿的身体还是做出了强烈的反应。

乳头是她最敏感的部位。

触及之后让上官婉儿发出一声声娇柔的叫声:“啊…啊…陛下…陛下…!”这让人听了,欲仙欲死的声音,也不知上官婉儿她是让李重润继续,还是让他停下来。

血气上脑的李重润满脸通红,伸着脖子又轻咬在上官婉儿她耳朵,然后柔声道:“婉儿,真是美极了,朕爱死你了!”李重润一路从上官婉儿的耳垂吻落到她的粉颈,一面迫不及待的解开上官婉儿的丝衣,上官婉儿也是十分的配合,婀娜的身子扭捏在李重润怀中,使她身上的衣衫如同落叶般翩翩滑落!

片刻后,上官婉儿她已经被李重润脱去了仅存的真丝外袍,此刻李重润的手已伸入上官婉儿的胸前,零距离的开始直接揉搓她那酥软的乳房。

李重润的这一系列行为,其实这正是上官婉儿她此时心想要的,只是她想不到年轻的新皇李重润他玩弄搓揉女人乳房的技术也会那么好。

仅仅几下便让她胸部感到无比火热,两个乳头都开始发硬,就连两腿之间也便得有些酥软,似乎情不能自已了似的。

就在上官婉儿柔情似水的感叹这份帝皇的恩情时,只见李重润面对自己怀中这个才貌身材,均不亚于皇后韦香儿和贵妃裴惠丽,心中自是一阵狂喜!

在吐出一口粗气后,李重润一个鲤鱼翻身,便将怀中的美人儿上官婉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李重润一口戏谑的向上官婉儿问道:“来试试朕的本事,看看与朕的父皇和祖父的比起来更甚如何?”

上官婉儿羞红着脸,还是遵从了李重润的要求,她的娇嫩小手还是乖巧的伸向了李重润的裆下,轻抚着李重润裆下的那根早已勃起后坚硬如铁的阴茎。

看到上官婉儿如此识趣,李重润更是开心,在她的那一双巧手的细心爱抚下,李重润的欲火又更上一层的燃起了。

就在上官婉儿全身心的为新皇李重润做手头侍奉的时候,突然,李重润下身一沉,大手一把提起上官婉儿的一条美腿,使她两腿之间的那阴户无所遁形之时,用力的把整支阴茎插进上官婉儿她两条碧腿之间的阴户。

一脸娇羞的上官婉儿感到李重润阴茎插入自己阴道的瞬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顿成一片空白,在本能的驱使下,上官婉儿双手顿时抱紧了李重润的脖颈,将李重润紧紧抱紧在她的酥胸当中,伴着李重润那年富力强的一波波热烈的冲击和抽插进出,在二人性器之间不住的的摩擦之时,上官婉儿她感受到了那波浪般一浪接一浪传来的快感,可谓是汹涌无比,让几个月来清净度日的她顿时便情难自治。

潮水就像海浪一样直接喷涌而下,径直将她带上了那九重天际!

李重润此刻也不甘落后,仗着自己身体强壮,体力旺盛的他是花样不断,先是观音坐莲,然后使的是老汉推车,继而床边拗蔗,跟着将军饮马,然后策马奔腾,最后来的是倒挂葡萄架!多种床上的御女的招式都用过了后。早已欲仙欲死的上官婉儿只有任由李重润摆布,李重润他要前则前,要后则后,要上则上,要下则下,游走在上官婉儿她这丰满的肉体上,是其乐无穷啊!在这变幻莫测的各样招式下,李重润他差不多每插数百下,上官婉儿她便泄一次。李重润见上官婉儿她差不多泄得虚脱了,喘着粗气的李重润便来到上官婉儿羞红的耳边柔声说:“来,再陪着朕玩上一遍!在上官婉儿的惊讶表情下,说着,李重润便要把阴茎从被他插得红肿的阴户中拔了出来。

就在李重润想要再来一次老汉推车的时候,刚刚起身,上官婉儿当即便一把搂住怀中的李重润,将他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膛,让自己的乳沟包裹住李重润的脸。

李重润便见招拆招,下身一沉,便将自己火热的阴茎再探入上官婉儿阴道之中。上官婉儿焦灼的喊了一声:”哦!啊!“便又被李重润压在了身下不住的抽插。

不等上官婉儿回神过来,李重润的阴茎便已经连根没入她的阴道之中。

李重润开始是慢慢地前后抽插,可是这上官婉儿正是人到中年,无论水量还是吸力,肉体上给人以肉欲最强烈的时候,没整上两下,李重润便已控制不住自己,在他抱紧了眼前的上官婉儿,猛吸了几口她胸前的乳房后,就立马来了一顿狂风骤雨般的侵袭,抽插的速度和进出的频率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啪啪……啪啪……啪啪啪“”啊……不,不要啊,陛下,慢…慢点啊…啊…“上官婉儿扭动在臀部,双手垫在两人中间故作一种抵抗的状态,实际上她却是一点力气也没用上,只是用她白嫩的手掌垫在李重润的胸前,还施以小巧的按摩手法,实际上却怎么也不躲。

她的这一造作的行迹在李重润眼里那是如同春药一样,让他只觉得自己抽插交欢的感觉更爽,除了性欲外还夹杂着强大力量凌驾于女人之上的快感,上官婉儿她的臀部被李重润抓在手里不说,只见李重润他张开大口,从中一条小蛇般灵动的舌头,来回摩擦着上官婉儿的脸颊,弄得她是酥麻难耐,就连喘息都似乎不再能控制住了。

上官婉儿被抽插冲击时带来的快感意犹未尽,晃晃悠悠的乳房更是被李重润的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力道大的奶头都捏红了,没看道李重润此番丝毫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也许这就是上官婉儿这具成熟的肉体最大的好处,在给李重润带来极致交欢肉欲满足的同时,李重润根本不用一点怜惜她的身体,尽管无所顾忌的在她身上征伐,李重润的一切狂暴的行为,上官婉儿她都能鬼使神差的承受下来。

李重润他凶猛的阴茎跟遇见了仇人似的,在一通乱捅之后,便势大力沉的朝着上官婉儿的阴道深处猛扎了下去,”砰“的一声,顶到洞壁,迎接新皇帝李重润密集又稠密的人间精华。滚烫的热流顺着静脉从上官婉儿的下体一路冲到上官婉儿脑袋儿上,让她这个半老徐娘又一次回到了十八,那青葱的岁月,那澎湃的爱情好像又回来了!

当李重润从上官婉儿的阴道里把自己的阴茎扯了出来后,上面是沾满了上官婉儿喷溅的淫水。

此刻的上官婉儿身子一软,四肢张开,跟个被反过来的大蛤蟆似得趴在床铺上抽搐,阴户处的两片阴唇硬生生被那股滚烫的热流冲开,嫩嫩的洞壁露了出来,被李重润的阴茎撑的圆乎乎的。

随着一股股乳白色的混合体液一阵阵的涌出,上官婉儿的阴户口处是一缩一缩的。

阴道洞口还流淌着李重润刚刚射进去的滚烫热流。

被李重润迅猛进行过多轮抽插的上官婉儿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口鼻呼哧呼哧的喘息不停!

现在李重润这一次大力生猛的抽插,是她上官婉儿这半辈子第一次体验,比李治还是李显都更加舒爽,何为是幸福,这才是幸福啊!

在性欲刺激下,上官婉儿迷晃晃说道:”陛下真是太厉害了!高宗还是太上皇可都不如陛下这般神勇!“上官婉儿毕竟是侍奉过多位当过皇帝的男人的女人,她太知晓李重润要的是什么了,只见她双腿夹紧了李重润的腰部,两臂也抱紧了李重润的脖颈,一盏朱唇不断的亲吻着面前的李重润,亲吻着她能亲吻的一切,主动的就像热情的鲜花迎接着李重润口中的舌头。在皇帝寝宫的床上的两人缠绵在一起的情爱之余,上官婉儿轻声叹息,呻吟宛如一曲曲美妙的歌声,在呢喃燕语之间,还在不断的恭维着李重润他的强壮。

李重润喘着粗气问道:”朕问你,朕勇猛不勇猛?“李重润朝身下的上官婉儿用力的询问着,同时特意的用力的大力插了几下,他是故意的弄疼了身下的她!被弄的不住呻吟,上官婉儿此时一双媚眼迷离,满面绯红的千娇百媚声中不断的感叹道:”陛下着实是勇猛!陛下既比高宗皇帝勇猛,亦比太上皇陛下更为强壮,不只是陛下的祖父和父亲,即使是当年的章怀太子亦不如您!臣妾快要被陛下折腾死了,求求陛下饶了婉儿吧!“

听着上官婉儿的这番无比谄媚的言语,李重润心知肚明,可还是更是兴奋异常,自己阴茎在上官婉儿阴道中抽插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变得更为迅速,仿佛他就为了在这一刻爆发一样。他的动作快到都快有了残影,肉体之间碰撞的声音,更让整间屋子里都是”啪啪…啪啪“的交合之声!

与那床上上官婉儿不住的哼鸣更是成了一曲美丽的合奏!

在上官婉儿的这一番淫言浪语鼓劲下,再加上上官婉儿肢体上的这番挑动,李重润的阴茎在上官婉儿的阴道中更加紧了死命的抽插,在刺激到高潮之时,他情不自禁的大喊道:”婉儿,朕的好姐姐,朕…朕要射进去了!“

上官婉儿此时阴道内被年轻的新皇李重润抽插的情热无比,情到深处的她也不禁的高呼道:”射吧,皇上,全都射进来吧!陛下,让臣妾将您的恩赐都承接下来吧!“

李重润瞬时便将温热的精液尽数射入上官婉儿阴道之中,顿时二人同时达到高潮的巅峰,均兴奋至极,紧密相拥,用力到了极点!

以至于他们的手脚都有些了僵直和抽搐!

在李重润射精之后,他趴在上官婉儿身上喘息了好一会儿,在休息完毕后,李重润这才从上官婉儿身上翻身,懒散的躺到上官婉儿身旁,开始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上官婉儿上次经历这番激情欢爱早已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虽说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明明一个月前那次和太上皇那晚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可还是仿佛如同隔世了一般。

喘息了好一会儿的李重润躺在床塌上,望着天花板有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下来他刚刚这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的李重润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婉儿早已被他送上了不知几次的高潮,此刻双眼外翻,嘴角不受控制的流着口水,手脚依旧抽搐着那,看着被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上官婉儿的这番姿态,让李重润看了之后,不由的使新皇李重润他心中十分有成就感!

在过了一些时日后,上官婉儿便顺理成章的怀孕了,虽说李显和自己仍然有交欢做爱,但频率已经很少,李重润的交欢抽插更让其刻骨铭心,大概率怀上的是他的孩子,不过既然李显都已然允诺将妻子韦香儿都让给了儿子李重润,且即将怀孕生子亦能开心接受,那自己此次亦能顺利再次生产。

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十分得意,希望之后能获得更加舒爽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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