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出发了吗?舞潮号的船员们!”站在船头,尼菈回首望着甲板上的众人,欢快的高声大喊。
“吼!”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尼菈似乎有种莫名的感染力,大眼猴和老头激动的大呼小叫,一脸凶巴巴的猿猴则用四条手臂狂擂着木桶砰砰作响,而看似沉稳的白象则用鼻子发出一声高亢的啼叫。
狂猎三人中,阿狸响应得最为热烈,大声尖叫了起来。卡莎也跟着鼓起了掌,只有赛菲在发呆,没有什么表示。
“对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给舞潮号弄个船歌来着?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尼菈问。
“别费那劲了,直接冲!”老头催促道。
见大家都迫不及待,尼菈笑着摇摇头,默念了一段咒语,然后伸手触碰身边的球,捏了个剑指直指前方。
“允你快意纵情,许你名就功成,送你荣登殿堂,同侪英烈。”
“扬帆,起航!”
大眼猴迅速爬上桅杆打开三色帆布,在她的操纵下,船下的水流似乎也感染了这愉悦的气氛,欢快的涌动起来,用一朵朵浪花推动着舞潮号,沿着水渠滑向不远处的大海。
“一路顺风,别忘了给胡母缴什一税。”虽然心中充满不舍,但此刻莎拉并没有因为离别而悲伤。
她已经汲取了足够多的经验,接下来她将独自迎接新的机遇与挑战。
“知道了!”阿狸的回应声随着不断加速的舞潮号远去。
舞潮号驶进白港,在潮水的不断推动下,船身竟然悬空了起来,只有最下方的滑板接触水面。
浪花飞溅的样子,就好像在船底下藏了个发动机螺旋桨。
“胡母在下,这是什么啊?”
一个划着小艇的水手路过,看到这一幕惊得船桨都掉了。
稳稳站在船头的尼菈还笑着朝着他打了招呼,操纵水流变出一对真的“水手”将他遗落的船桨双手奉上。
“诚实的水手啊,你掉落的这是金船桨呢?还是这个银船桨呢?又或者是这个木船桨呢?”
“真是太酷啦,我敢打包票舞潮号肯定是全村最快的船!你看那个水手的表情就知道了。”
尼菈还会玩梗,这个众所周知的故事让一众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桅杆上的瞭望手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浮现一道蜿蜒的黑影,立刻尖叫了起来。
“海蛇!六十寻的!”
“来得好!就拿你来祭海!”
就如同采珠女看到了珍珠尼菈当即跳下船,贴着海面飞奔过去。
她步伐跳脱,踮着脚尖却没有沉入海水,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一手水上漂的功夫看得几人愣愣的,有那么一瞬间狂猎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武侠世界。
在她离开后,舞潮号又沉下海面,和正常的船没什么两样。没有浪潮推动,速度也变回正常水平。
“六十寻是多长?”卡莎问。
“一寻等于一米八。”狂猎答道。
“那就是百米长的大家伙了。”卡莎掰着手指算了有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海蛇有多么巨大。
“哇,你们就管这家伙叫做海蛇?”阿狸同样很震惊。
“嘁,也就那样,还没有我一只爪子长。”旁边的赛菲看她们惊讶的样子,不屑一顾的撇撇嘴。
卡莎立刻瞪了回去,“你小声点!说了不能暴露身份,不会说话就闭嘴!”
随后她又将目光看向尼菈,只见她从球里抽出了水样的鞭剑悬在身边,仿佛一道发出幽光的虹影。
鞭剑在空中舞动,流光之水组成两条锋利的尖头长叉,随着她的挥动射了出去,准确的命中了海蛇的七寸。
海蛇吃痛掀起巨浪,尼菈再次挥出一鞭将迎面打来的海浪分开,随即化为一道细线冲了过去,将那海怪干净利落的分为了好几段。
鲜红的血水顿时染红海面。
海蛇在切断脑袋之后还能再挣扎着活一会儿,但尼菈没有给它这个机会,把脑袋一分为二痛快的送它去见胡母了。
随后尼菈把鞭剑收回球里,立即折返回舞潮号上。
她并没有吩咐船员打捞海蛇的尸体,杀掉后就这么遗弃不顾,仿佛猎杀海蛇只是出于乐趣,与利益毫无关系。
“真是畅快啊,可惜离了比尔吉沃特就没有海蛇给我杀了。”
“你都快把海蛇杀完了,别人还指望这个赚钱呢。”白象哼哧一声,“看,这不就来找你了。”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可让我们找到了,那个海蛇杀手!”
尼菈转过身,另一艘船迎面驶来,与舞潮号并驾齐驱。船上起码几十号人,其中一些还是佣兵打扮。
她的目光游到人群之后,看到一个巨大、苍白的东西,在地板上晃荡,大概有一辆带篷马车那么大。
于是她刚刚平息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我就是她。”尼菈答道,紧盯着那个怪物。“你们有什么目的?详细说说。”
“你害我们几位老板亏了一大笔。你是觉得自己可以在猎海市场上兴风作浪么?这片码头,那些帆船,都归我们管,所以现在,你也归我们管!”
“原来如此。”尼菈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我刚刚当着你们的面斩杀了一头六十寻的海蛇,你们凭什么觉得只靠那东西就能打败我?”
“这深海大吃尝过的人肉比你杀过的海蛇多得多了!而且我们的人手也比你多!”
佣兵拽了一下链子,因为疼痛,长着黏糊糊鱼鳞的海潮虫顿时张开了血盆大口,满口沾着血渍的尖牙看上去着实狠毒。
白港是比尔吉沃特人的墓地,而这只海潮虫被人养在这里,专吃沉到海底的锚棺,对人肉情有独钟。
“需要我们帮忙吗?”阿狸问道。
“不用,你们都别出手,我一人足矣。”尼菈拒绝了阿狸的帮忙,转头问那一船人马:“你们确定要挑战我吗?”
“喂!”一个佣兵大叫道,“听不懂人话就去死好么?”
“是的。我想我听懂了。”尼菈回应了一句,指尖轻轻触碰身边的那颗球。“我是第七界狱的尼菈。愿这一战令后人传唱。”
尼菈抽出鞭剑,在她身体最深处,一股饥饿的愉悦开始涌起,鞭剑在空中舞动着发出鬼魅的辉光。
随着尼菈的武器不断变换、不断延伸,他们全都战战兢兢地在心里犯嘀咕。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活着离开了。
第七界狱可不只是什么奇怪的称号,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他们用坚毅的决心面对那些无论是力量还是尺寸都无法想象的对手,而这些野路子佣兵只不过是铺路的石子。
接下来的事发生在一片模糊的残影中。
尼菈以骇人的速度腾挪到另一艘船,斩杀那些茫然无措的对手,脸上始终带着那抹欢愉、不变的笑容。
她鞭刃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排山巨浪的力量,同时这团跃动的水鞭有如打磨过的石片一样锋利。
尼菈挥鞭、腾越,身姿优美而又夺命,她的敌人纷纷崩碎。
几秒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了深海大吃。
尼菈麻利的跳到它的背上,游动无形的水刃在黑夜的空气中反射着光芒。
“深海的巨兽!愿你见识欢愉!”
她高声吟诵着,将怪兽干脆地一刀两半,露出狂喜的表情。
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敌人的尼菈,白象大副来到同为瓦斯塔亚的阿狸身边。
“你们可是上了贼船了,有她这个爱抢风头的战斗狂在,这一趟就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他感慨着。
“呃……”阿狸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她会出手摆平一切的,我们只要帮她收拾好烂摊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