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那件宽敞的学士服,他依然颀长,秀立于人丛。
仪式结束,特为寻陈年合影的校友纷至沓来。
他不吝唇边笑涡,始终得体润泽,如一枚邮戳不断拓印在旁人的青年回忆录。
当人潮褪去,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显卸了股劲儿。
正要回寝舍时,他有一瞬迟疑,转头望了望,可没瞧见什么,于是仍往回走。
但很快,手机响起来,他瞧见来电显示,附耳道:陈醉。
我说:你就像森林公园里一只被围观的梅花鹿。
什么?陈年不解。
你回头。我对电话那头的他道。
陈年便顿住脚步,再次转身回望。我从一座大理石雕塑后走出来,遥遥笑着看他:学长,等好半天了,我也能跟你合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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