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那年寒冷的雪夜,凛冽的寒风麻木了我的神经,虽然已经感觉不到太多肉体方面的痛苦。可心里却无比的悲伤,心在滴血……
漫天飞舞的雪花,让世界变成白色。
一瘸一拐的我,此时此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走着,只为了尽快远离那个地方,让痛苦与悲伤尽可能的也远去。
伤痕累累的身体已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有无尽的迷惘与绝望。
我在这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但是那个鲜活可爱的桃子,满带痛苦和遗憾的死去。
让我感受到了作为黑狐也有深深的无力时刻。
低头看去,破损的衣服漏出腹部的枪伤正缓缓流淌着鲜血,以及数不清的刀伤,各式各样的伤痕…
那些悲伤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想要流泪,只是却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这个落寞无人的城市夜晚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你一定要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
有关于她所说的话,在耳中不断的回现。
“呼…哈哈…哈…”
吃力的喘着气,双眼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过往的一切,与白狐,与桃子那些发生还算美好的记忆,不断的在眼前快速的浮现,那些美好的回忆很快便化作之后长达一个月的悲伤与痛苦。
身体差不多也快到了极限。
自己如此无力着,却无能为力。
终于我在一个巷口,全身再无任何的力气,我重重倒下了,看着漫天飞舞的白雪飘落在身上,想把我也掩埋在这雪夜之中。
眼前的景象对我而言是极致的空虚,漫天雪花,感受着无边无际的冰冷与寂寞,耳畔再无那两道熟悉的声音相伴。
再也无法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抱歉…桃子…”
我沙哑的说,轻轻喘着粗气,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耳边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身体和意识一点点冻结下去,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不远处低声抽泣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很悲伤很无助,很让人怜惜,不过此刻的我绝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说。
我很想睁开眼睛,去看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只是眼皮似乎被冻住了睁不开,我很想开口说些什么,留下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话语,只是却没有力气去说,只能越来越微弱的喘息着。
“爸爸…妈妈…”
那道女声伤心的带着哭腔的这么说道。
“爸爸…妈妈…”
我心里念着,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到父母的模样。
她的身体有些踉跄,似乎发现了我,慢慢朝着我的位置走来,声音越来越近,随后控制住因为惊恐想发出的声音,而是蹲在我的身旁,轻轻用手摸了摸我沾满雪花的眼睛,在那微弱却值得铭记的温暖中,我微微睁开了眼睛。
是天使吗?
就那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宛如被时光所定格的画面一般,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我们的身上,落在她的肩头,发梢。
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被雪水打湿的发丝仅仅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眼眸仿佛带着一层薄雾般,泪光在此闪烁。
脸颊划出一道晶莹的泪痕……
“你还活着…”她平息了一下情绪,向我点点头说。
我只能微微点点头,看着她此刻的模样。随后沉沉的闭上眼睛连带着思绪也飘向了很远方。
不知多久,意识就像是被一股力量狠狠拽回了现实,让我得已在黑暗中挣扎逃出。
陌生的天花板闯入了视线中,而身下的床铺则是柔软又温暖,被子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和异性香气。
而掀开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拿掉了,而腹部被绷带包裹却依旧渗透鲜血。
我在哪?
虽然很明显,我还没有死,只是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一股巨痛就从腹部袭来,这时候我才想起,在逃跑的过程中,腹部中了一枪。
一直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此刻的伤口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样。
每一次的呼吸都会让我感觉到疼痛加剧。
虽然对比在那一个月受到的折磨并不算什么。
但让此刻无比疲惫的我更加难受无法消受。
“你醒了…”
那位在房门外等待的少女听到了我的动静,缓缓走来。
我这才注意到她似乎相当的年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此刻的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而我却没能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任何的危险。
“我这是在哪…”我嗓子沙哑的开口问,说话还带着血腥味,而那位少女则给我倒了一杯水,双手送到了我的面前,缓缓解答我的疑问。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说,因为路过的她,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我,便将我带回家,尽管让我很费解的是,小小的她,怎么能将我带回家,估计也是花了很多力气。
“抱歉,带你回来我才发觉你伤的那么重,那个…你身上的那些伤…”
那位少女发出了致命的问题,只是此刻的我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道:“我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人正在交易某些东西…我就被追杀了,侥幸摆脱了他们…”
“那些…邪恶组织吗?”少女顿了顿,看向被白雾笼罩的窗户,走到跟前用雪白的小手轻轻擦拭。
我轻轻点头回应。
那位少女突然想道了紧急的事情着急的问:“那…现在去医院吗?我给你打电话…这么严重的伤。”
“不用…有剪刀镊子之类的工具吗?”我话音刚落,那位少女便张着小口一脸不可置信的想说什么,只是在看到我疲惫却坚持的样子后,她去拿来了这些东西。
在和她成为恋人后面,我问过,把一个奄奄一息的陌生人带回家里不会很奇怪吗?
她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回头说:“但现在,我们不是陌生人了哦!”
那时。
我颤抖着下了床,缓慢无比的走进了卫生间,站在镜子边的我,撕开了绷带,而这位少女则在门外默默等候,生怕我晕倒后好立刻过来。
而我则拿起镊子,依靠着感觉,强忍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将镊子镊子伸进了伤口里,摸索着去触碰着弹片。
所幸那把枪的杀伤力比较小,加上距离很远,只射击到了我的腹部。
但不用麻醉这样的疼痛,每一次用镊子翻动血肉都让我恍惚痛苦到极点。
在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清理了所有弹片,可能还有一点在更深处,只是当下的我没有精力了。
只是简单消毒了一下伤口,重新的裹上了绷带,做完这一切的我虚弱的走出了卫生间。
便要离开这里。
在外面等候了很久的少女拦住了我,我下意识的出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却也同时无情的准备推开她阻拦的双手。
在推开前,她那张稚嫩富有少女感的脸蛋,出现了难以想象的悲伤。
“如果那些追杀你的人…又把你抓住了怎么办?”少女反应强烈的说。
“这种事…与你有关系吗?”我苦笑了一下问。
“没有!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还有人被那些邪恶的坏蛋夺走生命了!绝对不想…我的父母前不久就被那些人杀死了。”
少女的泪水夺眶而出,两行泪水汇聚从下巴滴落。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还有鲜血的手,为她轻轻擦拭。
心正猛烈的与她产生着共鸣,让我记忆起,走上这危险见不得人的工作,就是为了暗中打击那些邪恶的坏蛋让更多人得已幸福的活下去…
“那我就再依靠你一些时日可以吗?我的名字叫刘辰…”
那是我很久很久没有展开的名字,我一直一直以黑狐的名字生活着。
“夏颖…夏天,靓颖。”
“好名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