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谦的歇斯底里周聿琛听到这句反问，脑中立刻浮现那一日，她在车上为前途向他争取的样子。
脸上不自觉漫出些笑意：
“是啊，都是天打雷劈的专业。她想改行跳我这个火坑，我劝不住，只能给她机会。”
沈言听得眼睛发直，法考有多难，那些法典词条、案件有多难背难分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柠都在医疗圈有些名气了，居然敢釜底抽新，转头学法。
怪不得她能拿下周聿琛，这种脑子和勇气真不是一般女生能具备的。
他立刻应下。
苏柠不知道周聿琛和助理窝在角落谈论她，安排好老苏和汪教授，并简短致开场白后，她退下来。
跟何止一起，将昏迷过去的霍谦弄到不碍事的地方。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霍谦和恒生集团的场子，刚刚她看到吴强和一些亲近恒生的企业老总愤然立场，到底还留了些人看场子。
如果她再将霍谦弄走，难保恒生集团会不会彻底不顾脸面的叫停整场发布会。
当老苏和汪教授将这场持续了快一个月的抄袭官司完全摊开，并将恒生集团无耻挖坑的细枝末节都公之于众时，除了一些知情的恒生内部高层，其余人都一片哗然。
要知道许多和老苏、汪教授并不熟悉，甚至不在一个研究领域内的学术大佬都看在周聿琛的面子上入场。
以为只是来参加个小的庆功宴，撑个场子而已。
谁知道还能吃到这么口大瓜。
即便同为学者，文人相轻，可恒生集团的行为着实让其他学术大佬生出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在场的另一部分投资企业多少知道这里面的水。
这些老总对于恒生集团的骚操作并不觉得吃惊，但他们大部分是看周聿琛和何睿两位大律师的面子上，才过来看热闹的。
他们的不请自来，在某种意义已经成为一种站队和答案。
商业这东西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能让恒生式微，让其抓不住那么多的利益和油水，他们也能跟着吃波福利，还能顺道卖周聿琛、何睿两人一个人情。
于是场面逐渐呈一边倒的趋势，全场大部分人都站队苏勤和汪教授，当着众多记者和恒生高层的面，公开宣布自己会成为苏勤和汪教授的后盾。
有他们在，谁也不能暗箱操作这个官司，其中不乏一些政府官员。
恒生集团的高层脸都很难看，本来他们只是过来凑凑热闹，没成想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几个被吴强留下盯场子的高层立刻寻找解决办法，他们喊来保安，想将整个庆功宴强行结束。
可这家酒店有何止的投资，刚刚还接待来宾的酒店主管整个找不到人。
就连保安也稀稀拉拉的没几个，被某个情绪激动的恒生高层怼了几句，还不满道：
“哪里混乱了，这不挺井然有序的么，又是大学者、大领导，还有这么多记者在呢，咋可能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明显不听他们使唤。
恒生高层无奈而绝望，还不能学吴强甩手就走。
这时，他们想到了霍谦，这个宴会发起人要是宣布结束的话，剩下的人再纠缠不走，就显得苏柠他们是有备而来，故意找在才栽赃污蔑。
他们找到被拖到角落的霍谦，见他还没有清醒的意思，一个高层直接端起杯酒，泼在霍谦的脸上。
霍谦人一个机灵，睁开眼睛。
他脸上、衣服上都是酒渍，看着狼狈不堪。
酒精顺势侵入眼中，刺激得他眼泪横流，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另一个高层根本不给他缓劲儿的时间，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愤怒道：
“看看你搞得好事！这下公司的名声全完了！他们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个案子，你要不想成为公司的挡箭牌，就赶紧给我想办法解决！”
霍谦揉了揉眼睛，他听完这些话，耳道中嗡鸣了几声，才反应过来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苏勤和汪教授在自己昏迷后说了什么，又栽赃了他什么。
但看到苏柠笑容得意，跟何止光鲜亮丽的凑在一起讨论什么，他心里迸发出说不出的妒恨和恼火。
他狠狠推开揪他衣领高层，直冲冲朝着苏柠过去。
几乎在他往苏柠这边来的瞬间，何止立刻注意到他，将苏柠挡在身后：
“他看着不对劲，你躲我身后，有我在，这个混蛋要敢对你做什么，我正好接机狠狠揍他一顿！”
苏柠拉开何止：
“没事，这是我跟他的恩怨，而且我也正有此意。”
这么多人在场，她不信霍谦有胆子再对她出手。
无外乎就是骂她几句而已。
可嘴皮子功夫向来是她强项，她倒要看看，霍谦还有什么能耐！
“苏柠！你不就是仗着倒贴周聿琛，才哄得他为你出头么？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晚了！”
霍谦眼睛都红了。
一想到他的事业，他的一切都被苏柠这个女人毁了，他就彻底失去理智，只想着找她复仇。
他要毁了苏柠。
霍谦不管不顾的咆哮道：
“你为了栽赃抹黑我和恒生，不惜当周聿琛的情？？妇，用爬上床这种肮脏的交易方式达成目的！你就是个贱人！”
苏柠环住臂膀，努着嘴摇摇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我的个人问题又不影响你是忘恩负义白眼狼的事实，要不要我跟大家说说，我为什么会去找周聿琛帮忙？”她顿了顿：
“今天可有这么多记者呢，一旦那些破事都被捅开，你想哄好你的未婚妻，可要费点劲咯！”
霍谦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不就是仗着周聿琛宠你，才敢有恃无恐和我叫嚣么？就算我有问题，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不要脸倒贴男人的荡？？妇！”
“你不过是个玩物，等周聿琛玩腻了你，不再给你撑腰的那天，看你们还拿什么和我们叫嚣！”
霍谦自信恒生集团不会放过苏柠一家。
医疗圈将再无苏家的立足之地。
只要周聿琛把苏柠一脚踹开，他想玩死苏柠，和碾死只蚂蚁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