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别宴

亲完之后店长没管仍然半硬的阴茎,穿好衣服就下楼继续看店去了。白韵锦疑问:“不需要我处理一下吗?”

被轻轻弹了一下脑门:“你以为现在几点啊,大小姐。平民是得上班挣钱的。”

“平民真辛苦。”

“你还真喘上了。”

“那你就这么硬着?”

“含蓄点行吗,小孩子家家的。”

“我要是小孩,你就是恋童了。”

“我才不搞洛丽塔呢,我搞的是光源氏。”店长道,“等几小时让期待慢慢发酵后最爽了。适度克制之后获得的奖励可比直接满足开心多了,下去等下一会只会让闭店后做爱更爽。你学着点耐心,以后别一上来就扑野男人。”

“和野女人。和其他。”

“……随你吧,我不是你爸,管不了你和什么性别上床。”店长道,“好了不扯了,我真下去了。你在这呆着或者等会下来都行。”

白韵锦琢磨这等待片刻会更爽的理论,似懂非懂,没能想通。

晚上闭店后店长果然挺兴奋地拉她上楼,也不急着先把阴茎放进去,而是先给她口了二十多分钟,让她黏黏糊糊地高潮了三四次。

“你还说不要我舔……”白韵锦喘着气。

“对,不行,只有我能舔,你不能舔。就是不行。”

“双重标准……”

“没错。”

白韵锦忍不住了,伸手揪着他上来,摔在自己身上,摁着他的后脑开始亲他,探进舌头。咸的,又有腥味,还有点奇怪的涩,尝得她眉头一皱。

店长挣扎一下,不想让她亲:“刚舔完味道不太好。”

“你不是也知道味道不好吗!那你还舔?”

“我愿意,我舔爽了。”

白韵锦觉得不可理喻:“那我也愿意给你舔啊。”

店长伏在她身上,脑袋扣在她耳边的枕头里,笑得抽抽的。

他的耳朵掐头去尾地听到了“我愿意”三个字,于脑内自行扭曲成了求婚成功的回复,爽的他胡乱摩挲白韵锦的脸颊。

身下小人推他,道:“重死了。”

他用胸肌蹭着白韵锦的乳房,道:“不要。”

又说:“你愿意也不行,不准。你别养成给男人舔鸡巴的习惯,他们配吗。”

“?”

“他们洗干净了吗就往你嘴里塞。精液又不好吃你吃什么吃,对你消化道也没好处。万一射的不全是精液而带了尿液就更糟了,你不准喝男人尿,那玩意真的会伤胃。”店长光是说说就已经开始皱眉了,“口交戴套了就是尝润滑油,不带套就是直接吃那玩意,万一他们有病而你有口腔溃疡呢?”

“?有这么巧合吗?”

“只和我做不会有事,我包皮割了,每次洗干净了,况且肯定没病。但你会只和我做吗,嗯?”店长幽幽地问。

“……”白韵锦移开视线。

“别滥交别随便和人上床,和你爱的人做爱——我知道这么说没用,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听的。”店长道,“但你至少别随便给人吃鸡巴行吗?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啊我的底线真是退了很多了,算我求你,别这么做行吗。”

白韵锦迟疑,但看在他真的坦率恳求的份上,犹豫地点点头。

店长“嗯?”了一声,有点半信不信的意思在。

但他已深知这小孩脾气,知道她点了头就真的会去做,遂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亲亲她的脸颊然后重新滑下去,鼻尖杵在她阴户上。

“尿点,想舔。”

“啊?????”

在尿出几缕应付他之后的几天,白韵锦一点没去咖啡厅,躲着,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癫。

在家里开空调躺了几天后,好歹来了点让人分心的事情。

高考后的班级聚会来了,大家在高中度过了三年,算上初中直升的那些一共度过了六年,如果是那些和白韵锦一样小学就在同一个好班的,那么一共度过了十二年。

而在这次聚会之后,他们真的要分道扬镳起码四年了。

事实上,按照这个班的平均成绩,他们可能起码得平均六年后人均一个硕士学位后才会考虑彻底从学校毕业。

在同一个班十二年的并不多,竹马就是一个。

而他与白韵锦的认识又可以往前再倒推几年:他们的幼儿园,甚至托管所都是同一个。

一岁半。

他们在一岁半的时候,彼此都真是个没脑子小孩的时候就认识了。

住在同一片地方,经济实力和聪明程度都相差不大的小孩,会共用同一个生长路径。

白韵锦自己也得承认,如果说一定得找个人结婚,那么其实和他结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独生子。

他的妈妈和爸爸都不算难搞,而且两位长辈还还都挺喜欢自己的(在不知道自己睡过爸爸和哥哥,也不知道自己睡过店长,还不知道自己会出去约的前提下)。

他的父母都有体制内工作,未来养老金和医保都肯定没问题,而且甚至是老实上班人中比较高的那档。

他家无负债,有车有存款,现在住的就是学区房,而且还有两套市区的小房子可以收租。

他家人看上去都蛮长寿硬朗,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还活着,而且没有什么疾病。

他本人被养得有点怯懦,不过对于一个男性来说并不算缺点,一个怯懦的男人总比自信的男人好。

他长得其实还行,打扮打扮可以称为漂亮,但他用眼镜和头发把自己遮住了,挺少有人能撩开他头发看一看。

他是阿宅,且阿宅程度有点深,不爱出门,基本没什么现实生活朋友。

他会在网上口嗨,他会水群,但真有人约他面基是一概不去的,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去,让他真的出门社交实在是太超过了。

而且他喜欢自己。

他大概从小学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如果记忆和推演都没搞错的话,大约是三四年级的时候,他应当是从那时候察觉到他喜欢自己的,因为那段时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慌乱和态度变化,躲开了自己好一阵,过了许久才调理好,用一个和以前不同的别扭方式重新和自己接触,又过了很久才逐渐成为新的正常态度。

在此之后就一直努力凑在自己眼前,基本没和其他女生有过长交谈。

虽然很怀疑他喜欢自己是否只是单纯的和自己认识的时间最长,但总体而言,他绝对是目前为止最适合自己的结婚对象。

即使未来出现条件更好的人,也很难与他相比,盖因自己已经与他度过了接近十七年的时间,一切磨合都已经准备完毕,不容易暴雷——好吧,只有他不容易暴雷,我的性生活好像还是有点容易暴的。

还是先吊着当备胎算了。

他的头脑并不笨,甚至还算聪明,之后做不用与人打交道的技术类工作肯定没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的人生会是读一个理工科,多半是计算机或者应用数学相关,毕业后在大学所在城市飘几年然后回来,或者是适应不了了直接回来,找一个离家近薪水也说得过去的轻松工作,在家里呆着当一个老实本分的咸鱼,不出门没什么开销还不用自己做饭做家务。

于是轻松攒下钱,或许会重新挑个房子放在名下,然后,如果我没和他结婚的话,他会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相亲结婚生孩子。

那时他会抗拒相亲结婚,甚至表现得很恐慌,用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拒绝并反抗。

但是他的反抗会是无用的,因为他反对不了父母的意见,他没有那个坚定的单身意愿,也没有“不结婚之后我应该干什么”的思考。

他不会想的,因为他听从的人生太顺利了,一直以来都只要听话就能获得这种小城里最好的东西和对“学霸”的尊重。

“学霸”?

在白韵锦看来,他只是一个成绩还算说得过去的同班同学;但对于没有考上这所学校的人来说,他居然就已经是学霸了。

她出门的时候,多半被叫美女。

而这人出门的时候,居然会被叫“学霸”。

“学霸”?这词怎么缩水成这样了。不是裸分考去清华北大的才能勉强叫学霸吗?怎么普通985也算了?

而我虽然没进清北,但分数比他高。为什么我不会被追捧为“学霸”?为什么大家会叫我“小美女”?

诚然,我确实挺漂亮。但哪怕管我叫“美女学霸”呢?或者“学霸美女”?比他还要高的分数,这个标签怎么完全没贴在我身上?

她隐隐感到了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普遍的区别对待之处,但她暂时没有领教到究竟是什么。

但这不妨碍她把不快迁怒到了这个没直接做错什么事的家伙身上。

毕竟,即使他不是主动要求别人这么做,他也已经直接享受到了这些。

甚至不需要他自己争取,世界也已经自动把称赞献给他了。

这真可气。这真太讨厌了。连带着他傻乎乎的喜欢自己都变得可恶起来。

白韵锦如此想着,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和同学们一起举杯敬老师。

离别宴不负中国人尊师重道传统地变成了谢师宴,头脑灵活会来事的同学们已经上去轮流敬老师了,一片其乐融融。

白韵锦摸着酒杯,估摸着待会自己也得过去,盘算说点什么敬酒词,按什么顺序敬果汁比较好。

在她尚不熟练地琢磨这种人情世故的弯弯绕绕时,突然身边有人喊了一声,把她酒杯吓得一抖,葡萄汁差点洒白桌布上。

“白韵锦同学!”那哥们喊,“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她转身看过去,一个和自己当了六年同学的男的喊出了这句话。

普通人长相,过度发育的头部骨骼,但是身体其他骨骼没有额外发育,身高没上得去,光显头大了。

他今天抓了个发型,头发全都支棱起来,看起来略油,微像隔夜没洗头。

脸上有痘痘,在下颌线附近,估摸着他得勤换枕套和床单。

看起来搭配过衣服,穿得有点小巧思,就是这小巧思比较丑。

无论是结婚、交往、哪怕一夜情约炮,都是通通不会考虑的程度。

她看着告白者,虽然同学六年也知道他名字怎么写,看向他时还是如同第一次认识他——倒也没差啦,今天确实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玩意的脸。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她深以为然,所以这方面她一直都挺慈悲,有时候有点慈悲过头,会一直慈悲到普通平均值长相。

她心中涌起一阵荒诞感:不是,哥们儿,咱同学六年,这么多机会你不表白告诉我,甚至没一点让我察觉到的体现,没刷过存在感也没展现出你好在哪儿,现在就直接在离别宴上说“当你女朋友”?

怎么当?

咱俩在一个城市吗?

要我陪你异地恋?

你是认真的?

现在全场静得没点声,大家都在看热闹,难道是你有什么在公共场合被拒绝的癖好吗?

还要拉上我陪你一起演?

所以她很讨厌自信和有表演欲的男的。还得是连告白都不敢的当成备胎放置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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