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发绳

段岑溪一边给她口一边蹲着给自己撸。

她高潮的时候猛夹他的头。

两腿交叉着,在他的脖颈处。

她正在缓高潮那股酥麻的后劲,他就红着脸模拟亲嘴一样亲他她的小穴。

很快他的头发被她猛拽,他十分错愕。

“干嘛?现在很敏感的,你别亲了,好痒。”她语带责备,一边用腿把他蹬开。

好一个爽完就翻脸的少女。

呜呜呜呜。

“姐,我还没射呢。”他鼻音听上去有点委屈。

“关我什么事。是我要你来的吗?快滚。”她有点无语,也有点嫌弃。

“姐,你别这样,我难受。”段岑溪侧身躺在她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凌乱睡裙露出的奶。

看得他眼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受不了这种刺激,于是他又开始隔着裤子撸。

真漂亮。

她的身体怎么会那么漂亮……

抛开性欲不谈,就纯欣赏,也好美……

他完全没有自制力地摸上她的腰,开始小心翼翼地脱她睡裙。

她才高潮过,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是眼睛略显无语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很泄火。

“大哥。我有男朋友的。您还记得吗?您知道这是在破坏别人的恋爱关系吗?”

段岑溪闻言,触电一样,愣了一秒,带一点受挫后的自暴自弃。

“那你和他分手啊。”

“不要。”

“为什么?”他很不解。

“他挺好的。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很喜欢他。这三个理由够吗?”她眼含笑意,笑意里漾着春情。

“……姐。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怎么?我说了家里已经没有套了。你要硬上吗?”

“……没有。”

他突然一下失去了揉她奶和舔她奶的欲望。

她是懂破坏气氛的。

这种场景提她现任,他就是再贱也觉得难堪。

他起身整理好衣服,头也没回地关门就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些灰心丧气。

但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有人强迫他吗?

他说了喜欢,她就得全盘接受吗?

干嘛总是做出这种表情,像谁欠他一样。

蒋温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她从冗杂的回忆里脱身。

“要一起吃晚饭吗?”

“好的。”

自助火锅。

桌上堆满了各种类型的食物,他们俩正在耐心地等汤底烧开。

她最青睐的还是盘里小小的砂糖橘。

“哇,好好吃!好甜。”她一口塞了两个,赤裸的橘子在嘴里爆汁。

“是吗?”他有些质疑橘子的甜度。

“真的呀真的呀,我剥一个给你吃就知道了。你不喜欢吃橘丝,我记得的。”她一面剥,一面抬眼对他笑。

她很快剥好一个给他,然后等待着他吃掉,并期待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真的很甜。”他说。

“对呀对呀!真的很好吃!”她的口味被认可,她露出小小的骄傲,很高兴地又往嘴里塞了几个。

连吃了几个后,他的表情露出了一点异样。

“啊…我刚刚好像吃到一个变质的。”

“没有啦,它就是这样的,只是颜色深一点,真没变质,喏……,你尝尝我这个,可甜了,没变味~”

他有些犹豫地接过。

她的橘子意料之外地很甜。很新鲜。

他沉浸在和她亲密无间的相处中,不愿任何微小因素将这微妙气氛打破。

暗恋。

是他心灵里出现过的最神圣的情感。

他不能让她觉察这一切。

也就是他只能单恋。

他如果什么时候想不开了,去作死地尝试对他表露心意,只会得到她对她那些炮友,冷淡的、一视同仁的对待。

当朋友挺好的。

她对炮友总是不上心。

火锅汤开始沸腾,蒸热的水汽往上飘游。他的思维也开始神游。

那时她和蒋文骏刚发生关系没多久。

天气阴晴不定,说降温就降温。

她和蒋文骏在没有熟人的地方并肩站立。蒋文骏打了个喷嚏,她眼含忧虑地问他感冒怎么不多穿些,仗着自己是体育生,身体强壮就硬扛。

被她说,蒋文骏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自己不是想硬扛,早上快迟到了,出门很急,怕被教练体罚,就顾不上拿外套。

她脱下自己外套递给他,他仿佛能感受到外套内衬的体温和她淡淡的馨香。

蒋文骏犹豫几秒,一阵冷风吹过,他冷得打了个寒颤,还是接下了她的外套。

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穿她外套,是因为这两天陈朝沅没来学校。

他有点事。他是叫了蒋文骏有空多关照着她。“关照”这词都说得比较隐晦了,直白点,就是让蒋文骏约束着她,别让她乱来。

蒋文骏无奈自己做不到……他自己都心虚。

穿上她米白色的外套,弱化了他蓬勃的运动气息,他早上洗过头,头发干净蓬松。

碎发被他的手指随意地往上梳,白光下的五官颇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他的手上套着两根松松垮垮的发绳,一根是肉粉色,另一根则是水蓝色。一看就是女生的发绳。

像他这种很受欢迎的男生,手上套着女生发绳,几乎算是宣誓主权了。

很原始老套,又很简明直白的炫耀方式。

有对象了,勿扰。

不过大家倒是不知道蒋文骏在和谁谈,只知道他脱单了。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愉悦,又暗戳戳在炫耀的恋爱气息。

他是很高兴徐昭璃送他头绳的。他在无人的时候垂眼,用手指摩挲头绳的时候,都有种隐秘的、不能对外言说的快乐。

这种快乐,就像是穿她的外套,她的体温会过渡给他。

就像是她戴过的发绳在他腕骨处缠绕时,他有种日常又珍贵的纯爱感受。

蒋温声只是像一个合格的路人一样,站在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们的互动,而不会像熟人一样向他们走近,让暧昧不明的两人明朗、难堪。

蒋温声拧开盖子喝水,可以看到她的侧脸,蒋文骏略显腼腆的笑,和他即使小心翼翼了也藏不住的心动。

他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蒋文骏腕骨上的头绳。

他视力很好。但每当这种时刻他都觉得视力好也不全是优点。至少他心里不太舒服。

他可以听见他们的聊天,因为他的耳麦连着徐昭璃的,徐昭璃还不太擅长勾引男人,有时需要他场外援助。

蒋温声心里也开导自己不要太在意那两根头绳,更没必要嫉妒,因此产生情绪波动。

那两根头绳她根本没有扎过。

那甚至是他十分钟前刚买的。

不过蒋文骏什么也不知道,只顾着愉悦,只顾着去联想。

联想她扎马尾时,是怎样把头绳含一段在嘴里,一面用手束着头发,以免散开,然后又是怎样把柔顺的披肩发扎成高马尾的。

马尾扬起的弧度正像她微笑的弧度。

蒋温声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她的朋友。她不会这样随意地对待我。她甚至会亲手给我做生日蛋糕。

我是独特的。

对她而言,我才是独特的。

这种思想像病毒一样,繁殖极快,反正他每天都在坚持给自己洗脑,仿佛谎言重复一万遍就会成为真理。

然而那两根发绳仍像心魔一样困扰着他,他甚至会在梦里梦见戴上那两条发绳的人,是他。

为什么他不能也拥有她的东西?

侵入她的生活空间?

把她占为己有?

理智制止了他,陈朝沅是前车之鉴。

占有欲困扰着他。嫉妒心同样困扰着他。

至少我是独特的。

他又开始在心里重复。

“你怎么一直不吃呀?快吃快吃。”徐昭璃的催促把他拉回现实。

他低头看自己碗里,已经堆成小山包了。

他在回忆,无意识给自己夹菜,夹到碗里的却全是她喜欢吃的。

他轻笑。说是食物太烫。

吃完饭,结账出门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她的朋友们,她们在路边吃烧烤。

“诶,小徐。”她们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在她们注意到他以前,徐昭璃就很快松开了他的手,他手心的余温也只像一种错觉。

他刚才心里的乞求全汽化了。

拜托。不要放开我的手。

几分钟前,他心里曾这么可怜巴巴地期盼过、央求过。

可是没用。

说到底。

他和她那一众炮友本质上是一样的。

都那样的被动。可怜。以她为中心。被玩弄了不自知。就算知道也不会迁怒于她,反而希望她的新鲜感能维持再久一些。

真可悲。

“你们一起来的吗?”她的朋友看着他,问。

“不是。偶遇啦!”她笑得依旧那样甜,离他远去。

他知道她在避嫌。他们俩本来就该避嫌。于是他转身离开,她们的声音在他身后。

“小徐,要是有空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点吧~可好吃了。”

“好呀。最喜欢晚上溜出来撸串了。”

……

她很晚才回家。

他没睡着。她洗漱后,也洗澡后穿着轻薄的睡衣睡裤溜进被窝。

被窝里有他的体温。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男一女,他的心里有的只是坦荡。

古代的孝子在严冬给父母暖被窝,不让父母受冻。

他现在正是这样。

心里是一片纯粹洁净。

她看着他留给他的后背,问:“你有生气吗?今天。在外面的时候…她们人倒是很好,但我还是担心被别人看见。”

“没有生气。”他声线平静而清朗。

本该干净的脸上却是斑驳的泪痕。

……

“那就好。”她的声音很细弱。

不久后,身后传来她安稳的细小鼾声。

“你有什么奇特的性幻想吗?”那是某一天她聊完她的性癖后,突然开始好奇地问他。

当时的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天她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太在意,没多久也正像今天这样很快就沉睡了。

他那天的心理独白竟默契地与今天重合。

我幻想有人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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