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苏醒,掌控新世界

贺昭瑶缓缓睁开双眼,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飞机舱,而是轻纱摇曳的金色帷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床榻下铺着柔软的云锦绣毯,而四周,则站着数名衣着古典华丽的宫女。

她脑袋昏沉片刻,瞬间清醒。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一名穿着浅紫色宫装的年轻侍女跪伏在床前,语气带着敬畏与激动,然而贺昭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声音虽然恭敬,眼底却带着一丝谨慎与不安。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微哑,语调却稳定如昔。

侍女怔了怔,立刻低下头,语速谨慎地回道:“娘娘,这里是昭启帝国的凤鸾宫,您是当今皇后,拓跋寰陛下的皇后。”

贺昭瑶的指尖不动声色地滑过丝被,她很快理清了状况——她穿越了,从全球财权巅峰的跨国总裁,变成了一国皇后?

“本宫……的身份?”她故意放慢语速,声线压低,带着皇后的气势。

侍女们连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首席宫女红绮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自三年前入宫,至今未育,虽是中宫之主,但陛下对娘娘向来冷淡,后宫嫔妃众多……”她犹豫片刻,低声道:“如今,贵妃与昭容势大,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有些不稳。”

贺昭瑶冷笑,她的地位不稳?

她从一个财权巨擘,成为这个帝国的皇后,竟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她扫视四周,看到几名丫鬟低垂着头,似乎在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些侍女们,或许早已被其他嫔妃收买。

她忽然开口:“本宫病了多久?”

“回娘娘,已有三日。”红绮低声回答。

贺昭瑶微微一笑,这三日里,恐怕整个后宫都在关注她是否会苏醒吧?

她放下玉枕,掀开被褥,动作流畅地起身,丝毫没有虚弱之态,仅仅这一个举动,便让侍女们惊愕地抬起头。

“帮本宫更衣,通知凤鸾阁的女官,待会儿召见她们。”她淡淡道,语气不容拒绝。

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而第一步,就是掌握后宫的情报网。

贺昭瑶端坐在金色凤椅上,目光淡然地扫过跪伏在殿中的六大女官。

过去的她们,对这位皇后敬而远之,甚至有人已经习惯将她视为一个无害的摆设。

然而,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弄的皇后。

她曾在全球商场上与无数竞争者博弈,她知道,要掌权,首先要掌握资讯,剖析对手,找出弱点,并一步步将所有资源纳入己用。

后宫,即是一座巨大的商业棋局。

她微微一笑,视线缓缓扫过六名女官,开口道:“本宫刚醒来,有许多事还不甚清楚,今日就与你们闲话家常,说说这后宫都有哪些人。”

红绮率先领命,沉稳地行礼:“娘娘,当今陛下拓跋寰,二十六岁即位,至今三年,尚无立太子之意,后宫之中,有四位正封妃嫔,八位昭仪与婕妤,余者则为才人、美人等。”

“后宫嫔妃中,最得宠的是哪几位?”贺昭瑶漫不经心地问,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凤椅扶手,姿态优雅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红绮微微思索,答道:“兰贵妃与惠妃皆因才情与医术受宠,昭容姜妙则是陛下最常召见之人。除此之外,陛下对后宫并无特别宠爱之人。”

“哦?”贺昭瑶微微眯起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紫兰——她的私人医女,“本宫昏迷三日,请脉的可是她们?”

紫兰轻轻点头,温声道:“回娘娘,兰贵妃与惠妃皆精通医理,两位娘娘曾来凤鸾宫探望,并留下安神药方,吩咐御医每日送来。”

贺昭瑶轻轻拨弄指尖上的鎏金花纹,目光微微闪动,思考着如何迈出第一步。

她不会急于表态,而是要试探医学双妃对她的态度,再决定采取何种策略。

她缓缓开口:“本宫既已苏醒,后宫有心的姐妹频频探视,却未能亲自答谢,实在失礼。”

红绮微微一愣,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后主动示好?

宫中众人都知道,兰贵妃与惠妃手握太医院的资源,后宫任何与孕事、保健、药理相关的事务,最终都绕不开她们。

过去三年来,皇后从未刻意亲近她们,如今竟然主动释出善意?

这是示弱?还是试探?

红绮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却不动声色地低头应道:“娘娘欲如何?”

“本宫要亲自登门拜访兰贵妃与惠妃。”贺昭瑶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她们曾为本宫送来药方,应当亲自向她们道谢,顺便……也该看看本宫这病,是如何被诊断的。”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微变。

红绮与白芷对视一眼,心知皇后这一去,不仅仅是“道谢”这么简单。

青烟则微微颔首,这场会面,无论是敌是友,皇后都将掌握主动权。

兰华宫内,檀香缭绕,氤氲着淡淡药草香。

兰贵妃端坐在锦垫上,手中持着一卷药理典籍,姿态端庄贤淑。她的神情平和,眉宇间却透着一丝沉静的精明。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亲自来访。”侍女低声通报。

韩绮兰微微一顿,随即合上手中的药书,语气不变:“速请娘娘入内。”

贺昭瑶步入殿内,目光一扫,迅速捕捉到细节——

这座宫殿内并无多余的奢华摆设,处处皆是药香与药理典籍,显然兰贵妃在后宫中并非单纯依靠美色,而是靠智慧与技术站稳脚步。

屋内摆放着一盆“雪莲姜苏膏”,这是调理宫中妃嫔体质的珍贵药膏,显然兰贵妃在管理宫廷女子的身体保养上,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韩绮兰站起,行了一个端正的宫礼,温声道:“皇后贵体刚愈,竟亲自前来,臣妾实在受宠若惊。”

“贵妃过谦了。”贺昭瑶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本宫病了三日,贵妃与惠妃送来药方,这份情谊,本宫理应亲自登门致谢。”

贺昭瑶的话,既体面,又隐藏着深意——

“登门道谢”:表示她没有摆架子,让兰贵妃感受到尊重。

“病了三日”:提醒对方,她一直被监视,这三日内后宫发生的一切,她都在关注。

“贵妃与惠妃送来药方”:将她们捆绑在一起,既然帮她“诊治”了,是否就要对她的康复“负责”?

韩绮兰眸色微微变深,随即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不过是尽后宫姐妹之责,愿娘娘身体无恙,才是后宫之福。”

贺昭瑶微微颔首,接着语出试探:“本宫醒来后,身子仍觉微弱,不知贵妃可愿为本宫诊脉?”

此话一出,兰清悠心中一震,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皇后这是……在怀疑她?

“臣妾自当效劳。”兰清悠收敛神色,优雅地跪坐在一旁,伸出指尖搭上贺昭瑶的脉搏,片刻后,语气平静:“皇后娘娘气息平稳,脉象虽稍有虚弱,但并无大碍。”

贺昭瑶轻笑:“那便好。”

她的眼神细细观察韩绮兰的表情,确认她对自己苏醒一事并无太大异样,至少表面如此。

这意味着什么?

兰贵妃并非皇后昏迷事件的主导者,她或许知情,但并未参与。

如此,这场局,便能玩得更深一点。

“贵妃医术高明,本宫对药理也略感兴趣。”贺昭瑶语气轻缓,似是不经意道:“若贵妃不嫌弃,不如日后指点本宫一二,免得总是依赖御医,也好让本宫多学些养身之法。”

这一句话,让兰贵妃瞳孔微缩。

这是……示好?还是试探?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温和:“皇后娘娘心怀后宫,愿为姐妹们学习调理之法,臣妾自当乐意效劳。”

她笑得恬淡,却在心底掠过一丝深思。

皇后,不再是过去的皇后了。

御花园,晨

晨光洒落在御花园内,宫道蜿蜒,湖水清澈,桃花盛开,微风轻拂,吹起一片片粉色的花瓣。

表面上,这里是后宫女子赏花品茗的悠闲之地,但实际上,这片华美之地,是权力暗潮涌动的修罗场。

贺昭瑶身穿凤纹霞披,步伐从容地走入御花园,六大女官分列两侧,气势雍容,无人可忽视。

这是她苏醒后的首次公开露面,她很清楚,今日的“偶遇”,不过是早有人安排好的戏码。

嫔妃们早已聚集在园中,她们的目光,或试探,或冷漠,或藏着轻视与敌意。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恭贺娘娘康复。”

领头行礼的是芳妃 殷婉柔,此刻她低眉顺眼,姿态恭敬,却有意无意地拉拢身旁的昭容、丽妃与几名嫔妃,一副掌控后宫的模样。

“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让后宫上下担忧,昨日奴婢还特地为娘娘诵经祈福,愿佛祖保佑娘娘早日痊愈。”

殷婉柔语气温婉,话语间却处处暗示——皇后病倒时,后宫是由她来“掌控”的。

此言一出,几名嫔妃纷纷附和,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字字试探皇后的底线。

“臣妾前日还特地请太医院为皇后娘娘诊治,只可惜,娘娘那时尚未醒来……”昭容凤倾月轻笑,语带双关。

“听说娘娘最近身体微弱,不知是否……不堪宫务操劳?”另一名嫔妃低声道,语气带着刻意的挑衅。

御花园内,嫔妃们话语间针锋相对,众人等着看贺昭瑶如何回应。

然而,贺昭瑶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愤怒或不安,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的凤纹刺绣,优雅地开口:

“本宫承蒙各位关心,倒是辛苦贵妃与诸位姐妹了,竟要为本宫『操劳宫务』,这等苦差,本宫真是过意不去。”

此言一出,气氛微微一滞。

“不过——”

她语调一转,眸光微微一抬,唇角含笑,眼底却透着凌厉的光:“既然姐妹们如此操心本宫的身体,本宫也不能辜负这一番好意,来人——传旨,本宫即日起,将每月的宫务安排重新整理,凡后宫事务,皆须详细呈报于凤鸾宫。”

她一语封喉,彻底夺回对后宫的掌控权!

嫔妃们微微一怔,随即纷纷变了脸色。

“皇后娘娘这是……” 芳妃 殷婉柔的笑容终于微微僵住,显然没料到皇后竟会这般果决,直接让她失去了这几日来苦心经营的“代管”权力。

“后宫乃是国之根本,岂能轻易假手他人?” 贺昭瑶语气淡然,抬眸看向她,语调中带着无形的压迫,“贵妃费心劳累,还是多关心自己本分之事吧。”

这句话,不仅让殷婉柔无法再多言,也警告了其他嫔妃——她,才是这座后宫真正的主宰!

一旁的嫔妃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原本试图挑衅的丽妃蔡映雪低下头,不再出声,而昭容凤倾月则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似乎重新审视这位“病愈归来”的皇后。

御花园内,风过花动,粉色花瓣纷纷落下,如同这场交锋的余韵。

红绮见状,立即开口:“皇后娘娘龙体初愈,今日赏花时间已足,请娘娘移步凤鸾宫歇息。”

嫔妃们见状,纷纷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贺昭瑶微微一笑,衣袖轻扬,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色复杂的身影。今日之后,后宫的女子们再也不敢轻视这位“病愈”的皇后。

三日后的午间

惠妃--连心荷接到凤鸾宫的宣召时,明显有些意外。

连心荷出身药谷的医学世家,性格温婉知性,在宫中向来低调,但她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她掌握着后宫大半的药理调理,太医院的部分御医对她亦忠诚,与兰贵妃关系密切,却又不像兰贵妃那般城府深沉。

换句话说,她是一个可被分化的对象。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连心荷步伐轻盈,恭敬行礼。

“惠妃免礼。”贺昭瑶亲自起身相迎,并未让她久跪,语气温和,“本宫苏醒后,听闻惠妃送来调养药膳,今日特请惠妃前来,一是感谢,二来也有几分私心。”

连心荷抬眼看向皇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娘娘何出此言?”

“本宫自幼身体不算虚弱,却不知为何突遭昏迷,醒来后,时常觉得气血浮动不稳,想来想去,唯有请惠妃帮忙诊治,方能安心。”

此话一出,连心荷心中微微一震——皇后居然愿意让她诊治?

在后宫,医术既是利器,也是最可怕的刀刃。

能够掌控妃嫔身体状况的,往往能影响到其地位,因为孕事、健康,皆攸关帝王宠爱与未来的皇嗣。

而皇后此举,不仅是信任,更是示好!

连心荷压下心中的震动,温声道:“娘娘既然信得过臣妾,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本宫自然是信任惠妃的。”贺昭瑶嘴角微扬,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否则,怎敢将身体交到惠妃手中?”

这句话,像是一个试探。

连心荷深吸一口气,伸手搭上皇后的脉搏,片刻后,语气微微一变:“娘娘的脉象……有些异样。”

“哦?”贺昭瑶语气淡然,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怎么个异样法?”

连心荷犹豫了一瞬,最终低声道:“这脉象……不像单纯的虚弱,更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身体气血紊乱。”

此话一出,红绮与青烟的表情骤变。

“惠妃的意思是?”贺昭瑶挑眉,语气依旧从容,却让连心荷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连心荷深吸一口气:“臣妾不敢妄言,但这种脉象,若非病症,便是长期服用某种慢性药物,影响体质。”

宫内的药膳调理,主要由兰贵妃与惠妃掌控——若皇后的身体曾被人动手脚,兰贵妃与惠妃都不可能不知情!

但问题是,惠妃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意味着——她可能并未参与此事!

贺昭瑶微微一笑,眸底闪过一抹幽深:“惠妃为本宫费心了……不知这药,可还能解?”

连心荷思索片刻,语气笃定:“臣妾可以试试调理方子,但……这药的成分,臣妾需要再细查,或许需要与兰贵妃一同商议。”

她主动提及兰贵妃,说明她并非完全依附于兰贵妃,而是依旧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个机会——她可以让沈映雪逐步脱离兰贵妃的掌控!

贺昭瑶轻笑:“那便辛苦惠妃了。本宫近日会召见兰贵妃,届时,还请惠妃一同前来。”

连心荷微微一愣,随即行礼:“臣妾遵旨。”

兰华宫

兰贵妃-兰清悠端坐在药案后,身着素雅的冰蓝色纱裙,气质温婉端庄,她的气息沉静,带着一种医者特有的冷静与自持,然而当她看到贺昭瑶带着惠妃一同前来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兰清悠行礼,声音依旧温雅。

“贵妃免礼。”贺昭瑶亲自伸手搀扶,姿态雍容大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平稳:“惠妃前日曾为本宫诊脉,发现本宫的气血有异,说本宫的脉象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所致。这让本宫很是好奇——这些年来,本宫的饮食,是否曾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句话,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惠妃微微低头,不发一语,而兰贵妃的手指轻轻一顿,下一秒,她恢复如常,温声道:“皇后娘娘过去的饮食,皆有太医院调配,臣妾确实曾经为娘娘设计过安神与调理的药膳,所用皆为温和的药材,并无伤身之物。”

这是一个完美的回答——既不推卸责任,也不留下把柄。

但贺昭瑶微微一笑,并未就此罢休:“本宫自然信任贵妃的医术,只是……”她语气微顿,缓缓抬眸看向韩绮兰,语调温和却暗藏锋芒,“那么,贵妃可愿再为本宫诊脉,看看这异样的脉象,究竟是何原因?”

这一招,让兰贵妃无法拒绝。

作为一名真正的医者,兰清悠不可能拒绝给病人诊脉,否则便等于心虚承认她有所隐瞒!

她沉默了一瞬,最终缓缓走上前,伸出纤白的指尖,搭上贺昭瑶的手腕,专心诊脉。

片刻后,兰清悠的眉心微微皱起,眼底掠过一丝震惊与迟疑,随即,她迅速恢复平静,放下手,温声道:“皇后娘娘的脉象确实有些异常,臣妾大胆猜测,可能是过去的药膳调理方式过于保守,导致体内气血运行受阻。”

她没有否认异样,但她也没有说“这是有人刻意动手脚”,而是将问题归咎于“治疗保守”。

这意味着,她知情!但她不愿深究,甚至可能在默默隐瞒真相!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兰贵妃不是主谋,但她极有可能知道部分内情,却选择保持沉默!

贺昭瑶目光微微一沉,手指轻敲着案几,缓缓道:“气血受阻……若不早些发现,是否有可能导致体虚、晕厥,甚至……昏迷?”

兰清悠抬眸,对上皇后的眼神,她知晓这是一场试探,而她,不能说谎!

最终,她微微颔首:“……若体质偏弱,确有可能。”

此言一出,贺昭瑶的瞳孔微缩,红绮与青烟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皇后昏迷的原因,已经隐约浮现——这不是意外,而是长期的气血受损所导致!

“原来如此。”贺昭瑶微微一笑,轻轻收回手腕,“那就有劳贵妃和惠妃,帮本宫制定新的调理方案了。”

兰清悠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臣妾遵旨。”

惠妃:“臣妾遵旨。”

干元殿,夜

夜幕低垂,皇宫内灯火摇曳,干元殿内沉香缭绕,金色屏风投下重重迭迭的影子,寝宫深处,一道高大而威严的身影斜倚在龙榻上,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与威压。

拓跋寰,昭启帝国的帝王,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曾是战场上的铁血战神,如今是权谋交错的棋局主宰者。

他向来对皇后漠不关心,甚至对这场政治婚姻感到无趣。

然而,今晚,他破例召见她。

当贺昭瑶踏入殿内时,宫人们纷纷退下,大殿之中,只剩下她与皇帝二人。

拓跋寰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缓步走来的女人身上。

她依旧是他的皇后,却又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女子。

她今日的衣着虽仍是端庄的凤凰宫纱,却没有过去那种迎合与讨好的柔顺,反而带着一种沉稳与掌控力。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目光平静,连仪态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拓跋寰微微眯起眼,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皇后,病才刚愈,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这是试探——他在看,她是否仍是那个只会唯命是从的皇后。

然而,贺昭瑶却轻轻一笑,语调柔和却带着一丝揶揄:“陛下召见,臣妾岂敢不来?”

拓跋寰眸光微闪,她的语气与以往不同。

她没有再像过去那样恭顺,也没有故意迎合他的情绪,而是以一种与他平等的姿态,在暗中试探他的反应。

她不是在顺从,而是在博弈。

“臣妾昏迷三日,陛下可是担忧?”

她缓步走近,抬起一双润泽如玉的手,轻轻取下头上的凤凰步摇,放在桌案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令人无法忽视的挑衅。

她的语气听似柔和,却暗藏锋芒。

这个问题让拓跋寰微微皱眉,他的确派人探视,但并未亲自前往——毕竟,皇后在他心中并无特殊地位。

但如今,贺昭瑶亲自提及,便是一种试探与反击。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皇后,她要让他意识到,她的存在,值得他正视。

拓跋寰的目光变得深邃,冷冷开口:“既然你无恙,就不必再多言。”

贺昭瑶却不慌不忙,轻轻叹息:“陛下这话倒让臣妾有些失望。”

拓跋寰目光一沉:“失望?”

“难得昏迷三日,竟未能让陛下亲自来探望,臣妾还以为,至少能换来些许关心呢。”她这一语,既带着玩笑,却又含着淡淡的不满与试探,让皇帝的心思不由得开始波动。

拓跋寰的手指轻轻敲击桌案,他本以为,这场召见会是场无聊的应对,然而贺昭瑶的表现,却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皇后如今,竟会这般大胆说话了?”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臣妾只是学着适应后宫的生存法则。”贺昭瑶笑意不减,目光直视他的双眼,毫不闪躲。

她没有迎合,也没有故作娇柔,而是用一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化解了他的试探,甚至……反客为主。

拓跋寰感兴趣地盯着她,忽然站起身,缓步走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气息温热,嗓音低沉:“朕倒是很好奇,你还学会了什么?”

贺昭瑶不慌不忙,微微抬起下巴,嗓音柔媚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冷静:“学会了……如何让陛下对臣妾感兴趣。”

这一刻,拓跋寰的瞳孔微缩,贺昭瑶知道,她成功了。

她不是在乞求宠爱,而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温顺的皇后”,她的存在,从今夜开始,将成为这座后宫中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拓跋寰眸色幽深,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这真的是他曾经熟悉的皇后吗?

过去三年,她一直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他从未费心关注,甚至偶尔都会忘记她的存在。

然而今晚,她不仅言语锋芒暗藏,更是有意无意地挑战他的耐性,甚至……在与他博弈。

这种变化,让他产生了一种罕见的兴趣。

“让朕感兴趣?”拓跋寰低声轻笑,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你倒是自信。”

“臣妾若是没有这点自信,这后宫只怕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贺昭瑶轻轻转过身,衣袖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她没有迎合他的目光,反而微微偏头,让这场对峙的主导权暂时落在自己手上。

她能感觉到,拓跋寰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彷佛要从她的神色间看穿什么。

“朕听说,皇后最近开始关心宫内药理之事,还亲自召见了惠妃与兰贵妃。”拓跋寰的声音带着试探,“这倒是新鲜——皇后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有兴趣了?”

贺昭瑶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回道:“臣妾昏迷三日,太医院束手无策,若不是贵妃与惠妃调配药膳,臣妾恐怕还无法这么快康复。这后宫女子的命,果然还是掌握在医者之手,臣妾若不关心,岂不是太过愚蠢?”

她的语气听似轻描淡写,却暗藏深意——她是在提醒拓跋寰,太医院的话语权已经长期掌控在兰贵妃手中,而这或许已经影响到皇后的安危!

拓跋寰眸色微变,这才想起一件事——当年选韩绮兰入宫,确实是因为她家族的医学渊源,但这也让她在后宫拥有了比其他嫔妃更多的影响力。

如今皇后竟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甚至开始着手“渗透”这个领域?

这并不像是她过去的行事风格。

他忽然伸出手,食指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皇后变得聪明了。”拓跋寰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是因为这次的昏迷,让你突然醒悟了?”

贺昭瑶不闪不避,直视他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或许是吧。”

这一刻,拓跋寰终于明白——他曾经忽视的皇后,已经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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