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这是个很奇妙的词儿。
它意味着一些事情成为了过去式,一些人与我们的生活相交又相离,一些新的事物正在出现,一些陈旧的观念正在崩塌,一段关系轰轰烈烈的建立,又有一段关系悄悄的破碎。
但总归,世界在更替,时间无情的越过沉湎过去的人们,一往无前的驰骋向未来在那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米莉亚重新踏上了斯特黎加的土地。。
上一次告别这里,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翻找着内心的记忆,却发现现实早已和印象对不上号——残破的街道,损毁的民房,还有远处弥漫着的硝烟……。
她想起了前些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斯特黎加战争全面烈化的报告“战火……都燃烧到这里了吗”米莉亚走到路旁,捻起一撮焦土,漆黑的样子很像干透的血渍。
自从她离开云迹城开始,近百公里的路上堵满了难民的车辆,役畜的哼鸣从远处一直传到自己耳边。
她曾被这个国家所背叛,所以她自认为自己对于这个国家正遭受的苦难毫不在意但是她错了。
当她看到拥挤的人群低垂头脑烟尘满面弥漫的尽是麻木的气息,走不动的人倒毙路旁无人问津有的被人践踏为烂泥有的被鹰隼肆意啄食内脏,大车上稍年长的孩子抱着更小的孩子本应盛开着笑容的脸上只余不安与悲伤时,她早已坚硬如铁的心,微微的裂开了些许的缝隙。
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名叫青叶的女孩,也曾踏上过这同一条路吧……。
她莫名的感到些历史的惆怅感,于是叹了口气。。
她牵过自己身旁那匹出城时买下的,正饮水的黑色白蹄纯种马,单脚塞进马蹬,在一个轻盈的跳跃过后,精灵那修长的身体便稳稳的落在马鞍上。
“走吧”米莉亚轻轻拂过马匹油亮的鬃毛,身下的马儿便会意的迈开了腿她逆着人群的方向,向着战火,向着混乱,向着她生命中唯一的意义发起了行军是的,她一定要找到那该死的富特家族,然后,将自己妹妹被杀死的愤怒化为法术,原封不动的倾泻回那些想来就罪大恶极的畜牲们身上——也该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死亡滋味了。
随着她同前线旁的富特庄园之间距离的缩进,炮火声日渐巨大,偶尔,几发离群的魔力炮弹会落在她一旁的田野上,炸出冲天的黑土。
多好的土地啊,米莉亚没有进行多余的躲避,只是看着天空中的黑雨感叹到黑土落在她身上,也掩盖住她垂落一旁的手上残留着的鲜血——就在一两个小时前,一伙匪徒偷袭了她的宿营地,她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恐惧与迷茫,但更多的是被逼至绝路后的狂热。
她没怎么反抗,给了他们点钱想要息事宁人,但更多的是想留下他们的命,因为这些家伙不久之前也许也不过是老实的农民与工人。
但是匪徒依旧是一意孤行,甚至有一个将自己的砍刀伸了过来架在米莉亚的脖颈处,想要勒索更多的财物。。
然后,在两秒之内,在他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那个架着刀的匪徒身体中亮起了象征死亡的亮光,砰的一声,满天血雾飞溅,匪徒在她面前炸成了两截。
“可怜的家伙”米莉亚拂落土尘。。
就算她控制了施术的方向,但在极近距离的火球术本就十分不稳定,故而,那个变成两截的人在同伙逃离后依旧没有死掉,他被火球术烧的稀烂的肠子稀里呼噜流了一地,白森森的脊柱半陷入泥土,老茧密布的大手在地面上无意识的扣挖着泥土,嘴里冒着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低沉呻吟,染血的瞳孔费解的看着世间的一切,似乎并没有理解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米莉亚最后拿自己的匕首刺穿了这家伙的咽喉,帮助他解脱了他的痛苦其实,杀人一点也不好玩——米莉亚早已忘记自己这辈子究竟将多少人送上了黄泉路,她同样不清楚还要结束多少人的生命才能结束这杀戮的旅途。
米莉亚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茫然。
要是妹妹还在的话,她也许会贴在她的胸口抚慰自己混乱的情绪吧?可是……斯人已逝……。
说实话,米莉亚有时候挺羡慕青叶的,作为极为特化的法术使用者,她根本没有使用攻击性法术的能力,因此也不需要感受亲自杀人的痛苦。
“早知道小时候就不学法术了……”米莉亚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往事随着炮声一同传入她的脑海“或者说,要是我们家族根本就没有法术天赋呢,我是不是能过上点平淡点的生活呢……?”。
在多日的日夜兼程下,米莉亚终于踏入了富特家族的领地。
不过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应当有民兵哨兵巡逻的领地田野已经空无一人。。
而本该如她所预料的灯火辉煌的富特宅邸,就是在晚上也是漆黑一片,好似被掏空了内脏的火龙——这片土地,似乎已经失去了它的生命力。
米莉亚对于自己的复仇异常谨慎,感到异常的她在领地外围驻扎,侦查内部可能的抵抗。
在三天的蹲守中,宅邸的灯始终没有开过,但烟囱有时会畏畏缩缩的冒出一小段烟雾,而宅邸的后门有时会有人小心翼翼的钻出,并在半天后带着食物返回。
这里还有人居住,但人已经不多。米莉亚得出结论。
她本可以在远处直接制造出超大型火球术将整座宅邸,包括其中的人全部蒸发殆尽,但她没有这么做——因为斯托的委托,也因为些许的好奇,更因为她想让自己的仇人明明白白的死,她选择了靠近宅邸。。
她没有作任何掩饰,傲然的像是唐吉诃德。。
她周身被淡淡的火炎包围,发着幽幽的亮光——她将火球术内部拆空,并将爆炸速度调至最慢,接着,在手中引爆——“缓燃”火球术在自己身体外围形成一层薄薄的高温屏障,就算有箭矢袭来,在火球术的高温中,也将融化为废铁。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在她前进的过程中,甚至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拦她,也没有一个人向她发出讯问。
在她心中,一种隐约的不安升起。
米莉亚敲了敲门——在即将实现的复仇前,她觉得有点晕,过度的兴奋几乎将她的理性蒸发,她将脑袋靠在门口,让黄铜的门钉冷却自己过热的大脑。
没过多久,一位老者为她打开了门。
老人的脸上皱纹密布,蜿蜒的像是时间流过的痕迹,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但依旧克制着保持自己的镇定。
“……是拜访的客人吗,请进吧”。
“我找凯奇”米莉亚没有同老者多客气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唉,女士,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老者转过身,将米莉亚引向会客室,在他转过身前,在他脸上的丘陵中,米莉亚看到了深切的悲哀。
富特宅邸中,已然是一片破败景象,但她依稀可见这座宅邸曾经的华贵与奢侈——原先的象牙雕花扶手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桌面铜制多枝烛台洁白的蜡油中,落满了死去的飞虫;就连墙上展示着家族悠久历史与荣耀的历代家主头像挂画,也因为缺少擦拭暗淡失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气场——而且,那一排挂画上,莫名的少了一副。
但更让米莉亚注意的是,整座宅邸中,已经没有了年轻的男子,唯独只余下了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女,以及在惊恐不安母亲的环抱中,虎视眈眈警戒的看着她的孩子们。
“抱歉……食品匮乏,只能以粗茶淡饭招待您了”老人手持木盘,其上装着简单的斯特黎加式甜饼,以及一壶漂浮着细碎成末茶叶的茶。
在老人端盘走来时,米莉亚听见了一片的吸气声。
米莉亚很奇怪,就算在打仗,但是凭全面战争前富特家族的势力与手段,府邸里的人们口粮也不至于匮乏到这种程度——她敢说,为了攒出面前这盘甚至不如她随身干粮的点心,好几个孩子将要在未来几天饿肚子了。
面对这样寒酸却竭尽全力的招待,米莉亚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把那决然而残忍的话先说在前头。
“明说吧——我找过来……是因为你们家族的人杀了我的妹妹”她长叹一口气,疲惫的语气中带着如孩子般的不讲道理“……所以,你们得陪葬”。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乍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人,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他也也并未不合时宜的追问,而是不慌不忙的答应下来“现在来到我们宅邸的,当然不可能是来拜访的人——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老者当然记得,一个月前随凯奇少爷的死讯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伙全副武装的军人。。
他们在宣判富特家族是叛匪余孽后,抢走家族的粮食财产,杀死所有胆敢反抗的人,最后强征了所有能动的男丁,留下女子和孩子自生自灭——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曾经强大而富甲一方的富特家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覆灭。
“但……在您杀戮之前,还请您大发慈悲让我讲明我们的情况吧……”说实话,米莉亚也对这诡异的变迁感到疑惑——反正这些人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因此,米莉亚将死亡的审判再延后了一会“……说吧”。
“谢谢您”坐在她对面的老者长舒一口气,他低下头,而当他再次仰面时,米莉亚在他枯瘦凹陷的眼眶里,看见了湿润的光泽。
“说来话长啊……”。
“我们家族的老爷在一年前被保皇党派出的刺客夺走了生命,家族随即内乱”“在那次袭击过后,凯奇少爷带领着家族迅速的消弭了混乱,而后,他为那之后的全面战争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凯奇少爷很有自己的想法”老人的眼睛看向米莉亚身后的虚空,似乎在那面空无一物的墙上看见了那个他曾倾心辅佐的青年“问题就出在这点上……他同林奇公爵在基本战略上分歧甚大——最后,他的出言不逊与他的扩军引起了林奇公爵的不满”。
“林奇实力强大,却一直受困于阵营内部派系的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了”“而此刻,立足尚不稳的富特家族,就理所应当的变成了他杀鸡儆猴,铲除异己,以众效尤的最好目标”。
“而我们这个标靶的靶心——是凯奇”。
“哦……那凯奇他……?”被挑起好奇的米莉亚急于知道这个即将被她屠杀的家族的衰败史,也好去寻求些弗利萨的蛛丝马迹。
“被杀了!”老人混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渠流下,他干枯的皮包骨头的手猛的锤在桌子上,发出了惊人的响声“就在半个月前,少爷在自己的前线指挥部里被暗杀了,就和他那可怜的父亲一样……”。
“那群卑鄙无耻之徒啊……凯奇少爷的贴身口袋里,居然……居然搜出了私通保皇派的文书!”老人越说越激动,他耷拉的眼皮中,冒出燃烧的光芒“我们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凯奇少爷,就这样被轻轻松松的打成了叛徒!那些蛆虫不仅要夺走凯奇少爷的性命,还要肆意的污蔑我们家族的名声,以此来给自己卑鄙的行动找些可笑的理由,添些恶心的光彩!”。
米莉亚那随着老人言语逐渐前倾的身子最后猛的一下倒在椅背上“真是……便宜他了”她感到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那种即将实现目标的激动感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去了最重要的首领后,再去屠杀剩下的残党,在米利亚看来,无异于为奴隶角斗欢呼喝彩——都只不过是卑劣的在炫耀自己那可怜的武力罢了。
“是啊……我很清楚我们家族做了许多为刍狗而不仁的事”老人恳切的说着“但是……作为这个家族的管家,职责所在,我必须保护她们”。
老人站起身,来到米莉亚身旁,米莉亚警戒的缩了缩身子。
而后,老人在米莉亚面前,跪了下去。
“她们是无辜的!”男人的手指指向在楼梯缝隙间,察言观色着的人们“放过她们!如果您要报仇,就取走我这朽烂的生命,熄灭您的怒火吧!”他苍老的面庞中,露出了如殉道者般,面对死亡的决然。
米莉亚愣住了。
看着面前以生命来求取他人存活机会的老管家,她摇摆不定——她想要以复仇怒火吞噬的,也只不过是一群早已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的受害者罢了。
她感到自己的命运,她们的命运,仇恨与救赎的命运,正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米莉亚痛苦的闭紧双眼。
妹妹的笑颜在她面前,依稀可辨。
米莉亚挣扎的睁开双眼。
仇人后裔的生命正掌握在她手中。
究竟是要让自己的怒火淹没一切,还是让新生延续?。
即使……这新生是曾经给予她痛苦的余孽?。
米莉亚擡起了手……。
“青叶,要走了吗?”看着面前已经打点好行装,身穿罩衣,头戴毡帽,脚蹬一对高筒皮靴,一副旅人形象的青叶,我有些怅然的问道。。
一旁的洛洛,即使已经哭哑了嗓子,也抽抽噎噎的帮青叶最后一次整理着发型,“青叶姐姐……在外边……呜,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明明已经整理过情绪,但青叶的脸上又再次露出了令人心颤的,包含着泪水的笑容“再见了,洛洛……”。
“……再见了,斯托”。
随着门被合拢的咔嗒声,我和洛洛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青叶离开了。
几个月前。
在我们离开云迹的列车上,青叶和我互相表白了心意,跨越阶层成为了“恋人”而后,在到达国都梭雷赫托后,我们凭借着历经风暴而更为强大的阅历,再次站稳了脚跟——我的生意重又开始,只不过不再是残酷的奴隶贩卖,而是更加正常的交易——我的心软了,再无法仅仅为了钱而心安理得的将他人的命运丢向更深的低谷。。
虽然收入减少数倍,但我挣的心安理得。
一行三人安顿下来后,我们终于得以考虑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
比如……向青叶求婚?。
即使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我却仍旧清楚的记得那个对我们来说都意义重大的日子在我向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青叶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眼睛里好像发着光。。
然后她抓住我的肩头用力摇晃“好!我举双手赞同!明天,不,要么今天就办!”。
其实我们对这件事没感到任何一丝的意外——在我们如此浓厚的感情面前,所谓的婚礼也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青叶没有同意让我解除同她的奴隶契约,根据她的所说,这是她独特的对过去的纪念——即使现在我们之间的地位早已平等,但她还是想要保留一些“让自己感到悸动的东西”。
只是……因为身份,她无法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是作为所谓的“妾”而存在不过,我和她倒是都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无所谓——她并不认为“妾”就必定低人一等,甚至觉得自己不必作为妻子抛头露面对她来说是种令她相当享受的“特权”。。
而我也很确定,我早就交付给她自己的一生——既然有人说婚姻是一种变相的奴隶制,那不如就让我们互相奴役吧。
于是,这种奇特的平衡就在我们之间毫无障碍的建立起来。
晴朗的那一天,明净无瑕的天空之下,身着白纱的她,与我一同走向契约缔结的现场一反她朴素的常态,她很细致的打扮了自己,被洁白发箍约束的灰白色的发丝上,点缀着蓝色玫瑰花——似乎是要弥补我们舞会那次的遗憾,她依旧戴了同一种头花。。
而在她饱满的脸颊上,浅浅扑着的是我很久之前为她买的粉饼——她并不需要浓妆淡抹,因为青春便是她最好的装饰。
青叶身着一件低胸纱裙,背上的蝴蝶结扑闪着好似有着生命般,沉湎着淹没于三层布料组成的瀑布中,细碎的金属箔片在其中破碎出一片的波光粼粼,清风带起裙摆,瀑布又转瞬间变成了云,天空明净,她就是云朵般漂浮其间的精灵——她再也不会说这件衣服值几个自己了。。
婚礼的选地就在花园,除了洛洛作为见证人以外,我们没有邀请任何人——我们之间的相恋无视规训,也过于超脱世俗。。
因而几乎不会有人理解,不过,我们本就不需要他人空虚的欢呼——因为早已全身心的信任着对方,又何须他人来证明?。
空旷并不意味着孤独。
相反,感情的热烈被印照的越发明亮。
“紧张吗?”一旁的青叶捏紧了我的手,擡起头,这样问我。
“肯定呀”我回握了回去,我们紧紧相绞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是时候了……。
因为兴奋,我们走的有些跌跌撞撞。
但是不要紧呀,再艰险的路我们不也走过来了吗?。
终于,登上台阶,我们转过身,四目相对。。
还没有等我将藏在身后的物品拿出,青叶的眼睛就已经有些湿润了——她的眸子在泪水的衬托下融化成一片荡漾的绿波,她的眼眶和鼻尖微红,努力的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这神圣的氛围。
“哭吧”我说“放肆的哭起来吧……咱们的坚持,不就是为了现在吗?”“嗯”青叶答应了,眼泪于是如决堤般涌出,弄乱了妆容,打湿了发丝为这一天,她等待了多久呀。
曾经多少的痛苦她都熬过了,她都没有哭,唯独……偏偏是在现在,泪水毫不客气的漫溢。
她再也不想忍耐了。
就算历经煎熬,她也想成为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她现在是了。
命运给了她机会,而她牢牢接住了它——她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当的上这个身份她才不是奴隶!。
她才不是附庸!。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眼眶湿润。
而后,作为一个人,她要去堂堂正正的爱另一个人。
她的创伤,需要他人来治愈;她的情感,需要有人来接受;她的欲望,需要有人来填补。
她也做到了。
千辛万苦生离死别之后,她所期许的爱人,还是稳稳的站在她身前自己所期待的——那颗和自己一样热切跳动着的心脏,那张温柔的想要以双手捧起的面孔,那股和自己一样激动的断断续续的气息都是那么的近——所爱之人就在面前。
所以,泪水流淌。
仿佛要将最深的委屈全部发泄,仿佛要将灵魂中所有的污浊尽数排除,仿佛要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的存在——青叶,放声痛哭,如同婴儿啼哭的来到世界,她也以泪水洗净过去,以泪水迎接自己的未来。
慢慢的,青叶的哭声渐低。
“那,你是否愿意……”没有将所谓的义务或契约——我们不需要青叶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泪花,但她马上快活的露出笑容,蕾丝制的白色长手套向上捂住我的嘴“不要说呀,不要说呀!”。
我方才还因为紧张而保持的凝重忽的破裂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咧出弧度。。
嗯,就将最后的话语永远的封存在我的胸腔之内,让我长久的品味这份甘甜吧。。
我自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它不过手心大小,红木清漆,反射着明亮的日光青叶显然意识到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在一瞬惊喜一瞬迟疑一瞬感动后,匆匆忙忙的将自己左手的手套脱下,向我,向这个她曾经的主人,向她如今的爱人,伸出了手。
我打开小盒,其中静静卧在黑色天鹅绒之中的,是一枚银戒。
银戒闪耀着金属的冷光,扭曲着伸展着流动着——是一个荆棘环的形状,而在荆棘环其上,绯红色的光在一颗晶体中流转。。
一颗纯度极高的红宝石被阿斯托利亚最好的珠宝商精心打磨至七十二面体,犹如果实,镶嵌于戒指中。。
好似我们的爱——生于荆棘,但依旧在疼痛中开出花。
“和你,很搭呢”我为青叶旋上戒指,转而,在她手背轻轻留下一粒吻而后,我感觉我的脸被捧住了,下一秒,我的面前出现了青叶有些急迫的脸“大傻瓜……亲我手干什么嘛,亲我呀!”。
不容我犹豫,她再次将脸凑了上来,我们吻住了彼此,在爱人的气息中,在空旷的婚礼场上,交换着唾液,如痴如醉。
我真的做到了……。
我恍惚着,被带入了屋内。
“来喝交杯酒吧~”青叶招呼着洛洛端来两杯由高脚杯盛放的香槟,香槟酒柔软的金黄中洋溢着升腾的气泡,她举起一杯,凑到我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前。
“欸?还有这个流程吗……”婚礼的准备是青叶规划的,我在此前并未过多干预兴高采烈的青叶——由此,这简直可以算是惊喜了。
我也端起酒杯,交叉过青叶伸出的臂弯,凑至她那怀着奇妙笑容的嘴边我不常饮酒,但此刻,在青叶恰到好处的速度与角度下,我得以从容的饮下酒浆,尚能细细品味这份独特的味道。。
杯中绵密泡沫洗刷着我的口腔,不同于其他酒常常饱含的醇厚,香槟更多的是一种清爽的感觉,而只有在带着些许甜香流入喉咙时才会感到酒精所特有的灼热感觉——而青叶喂着我的那份含情脉脉,更是将酒精的美妙拉向一个新的高度。
就在我享受香槟之时,完全出乎我意料的,青叶抿住嘴唇抵住了我向她递去的玻璃杯,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勾住杯脚,轻轻一扭,杯中酒液就这样缓缓的浇在她白皙的脖颈下,带着鼓动着的气泡,流入她那微微鼓胀的小胸脯里,将让洁白的婚纱染上了些许微妙的色彩。
“青叶……你这是?”我一时被她这不明所以的举动弄的有些懵,但是……在她皮肤之上凝结的细小酒滴和被酒浸湿紧贴上青叶胸部弧度的布料——很不巧的让我内心的那一丝欲火慢慢的引燃……。
随后,青叶将我拉进了房间,洛洛也默契的在外关上了门。
一关上门,青叶这小家伙就带着计划得逞般的轻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套我似曾相识闪闪发亮叮叮当当的金属物品——等等……这不是当初我将她买下,带回家时,束缚着她娇小身躯的镣铐吗?!。
那副镣铐锈迹斑斑,在我解下它后就不知被我丢到了何处,但这个被我遗忘的物品却被青叶好好的留存了下来。
至于说为什么似曾相识……原先这套破败不堪的镣铐,现在它的表面则是被打磨的几乎可以照见自己的面容。
“这是你抛光的吗……”我问道。
“当然,是青叶手工一点点磨出来的哦”青叶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我不由得联想着并感叹着不可思议——在昏暗的工作室中,在油腻的工作服里,在飞溅的金黄火花印照的亮光下,是青叶那全神贯注的脸,她手中所打磨的,正是自己过去苦难的证明。。
而如今,闪亮发光的镣铐,重又展示在我的面前。
“主人这样的词语……”青叶带着挑逗的语气,手中拿着自己的镣铐,灿烂的笑着“……青叶可以稍微再多叫一会吧?”。
“好啊”我忽的明白了青叶的意图。我接过她手中的镣铐,她便顺从的伸出双手,任由我为她戴上这已经不再粗粝的手铐……。
……然后,是她裹着白丝吊带袜的脚踝,随着咔嗒的脆响,脚镣就连带着袜子,束缚住了她的步伐——脚镣的链条有所截短,是她搞得鬼吧,我脸上带着微笑,这样想着。
……最后,是项圈,她放松的将脑袋靠在我的肩头,等待着我完成最后的步骤。。
我先是用腹部温暖了金属部分,随后为她戴上时,她呵呵的轻笑着“主人总是那么温柔呢……”。
项圈前后分体的造型正正好好的箍住她脱下了原来那软式项圈的脖子。再是一条长链,将她的脖子,手腕,脚踝依次连接。
费了一番功夫,全套的拘束具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几年的时光,两个不同的身影在此处交叠,只不过,面前的女孩再也不会像当年那般,面对着主人,脸上只余麻木与恐惧了。
“脚镣截短了就不好走路了呢”青叶尝试着挪了挪,却忽的别住了腿,身体逐渐失去平衡,眼看着要歪倒下去。
但就在我冲上前扶住她的前一刻,青叶奋力的反向扭曲自己以身体的优秀弹性转移了重心——此刻,就连镣铐,都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灵活——最后,她奇迹般地立定了身躯。
“我猜”被惊出些许冷汗的我无奈的摊手“你之前一定背着我偷偷拘束过自己”“啊啦……不愧是主人,猜的真准呢”被揭穿的青叶并未惊讶——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对方猜透内心的感觉“是呢,之前青叶在主人不在的时候,有玩过自缚哦~”。
“你……原来喜欢这样吗?”我有些惊讶,按说青叶在前主人手上备受镣铐的折磨,这种被拘束的感觉,难道不应该成为她的心理阴影才对吗?。
“之前明明很讨厌的,不过现在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青叶拿脸颊蹭了蹭自己的手铐,脸上冒出酒醉般的绯红“说实话,主人,我经常带着镣铐边幻想着主人把我拘束起来侵犯边自慰呢……啊呀,好像说漏嘴了好多东西……”。
看着面前明显挑逗着我的女孩,感叹着好有感觉的我马上明晰了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
“不仅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自慰……而且还玩什么自缚,要是弄伤自己怎么办——嗯↗↘,青叶真是不听话啊”我竖起面孔,故作严肃的顺着青叶的意思继续说下去“这样的坏孩子,是不是要惩罚一下呢?”。
我很明显的在她淡绿的眼中捕捉到了兴奋的情绪——但她却故意的让自己的语气带上些恐惧。
“是……是的!要惩罚……”她很自然的把自己丢入我的怀抱,任由我抱起她的身躯——她温暖的体温隔着婚纱柔和的传入我的手中,而她身上还淡淡的散发着香槟的异香,萦绕在我的胸前。。
被抱住的她盯住我的眼睛“请主人……手下不要留情”。
她是认真的。
“不要留情吗……”我念叨着,将软软的青叶搬到床边,然后很不客气的将她丢在地板上“那好吧”。
“嗯哼~这样对我才像个奴隶主嘛”从地板上慢慢起身跪坐下来的青叶反而笑了“偶尔强硬一点,也很不错呢”。
此时的青叶,身穿象征纯洁的婚纱却被粗野的镣铐束缚全身;摆着屈辱的姿势跪在我的面前,脸上却面带期待的微笑,眼睛里,则好似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只见她微微张开上咧着弧度的嘴,那粉红色的舌尖正绕转在其中,牵起丝缕透明的丝线“好啦……我是主人的东西,请随意的使用青叶吧~”。
我心中叹呼着这太色了,身下的坏家伙也不自觉的擡起了脑袋,将西服裤子挤的满满当当。
青叶已经很明显的发出了信号,我真的,无需再忍耐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留独丝锦面料的摩擦声,还有两人间细微的一点喘息随着最后一丝布料的褪下,我傲然挺立的欲望暴露在空气之中,直指少女那张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
我半坐床边,少女便挪着身体蹒跚的前来,无需言语,她将自己燃烧着的脸颊贴上我的棒身。
细微的摩擦反而带给我奇妙的触感,似有似无的温度反而让我的欲望更加高涨青叶灵活的小手在片刻之后就捉住了我微微颤抖着的肉棒,而后,她伸出自己还带着热气的舌尖,在我的肉棒上舔舐起来。
好……好舒服。
仿佛还嫌我的欲望不够似的,青叶的小手,带着粗重的镣铐,探向我的胯下,握住了我作为男性最脆弱的部位,放在自己暖融融的手掌心上,像是盘珠子般轻轻的玩弄揉搓。。
同时,她温热的软舌在我那最敏感的尖端不断的打着圈儿,自己薄薄的舌尖也不时侵入我的尿道口,激起我浑身的麻酥。
双腿间,青叶她那湿润温暖的呼吸正拍打着私处的毛发,淫靡又可爱的,吮吸的水声勾动着我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想要把她推倒想要扯碎她的衣服想将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肉棒纳入她的身体想要亲吻她水润的嘴唇想要亵玩她优雅小巧的乳房想要和她紧密相连想要占有她的一切一切最后将自己的液体灌注入她的身体让她染上我的颜色……。
我伸手抱住青叶的后脑,因为再也受不了她不温不火的动作了。
青叶却好像正就等着这一刻,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顺着我手上的力道一滑溜的将肉棒吞入喉咙的最深处。
意外猛的撞在她喉咙口的肉棒让青叶触发了呕吐反射,喉头软肉痉挛的包住了早已敏感万分的龟头让我爽的直翻白眼——当我后知后觉的抽出时,青叶的眼睛里已经闪起了泪花。。
“没事的啦”青叶闪着泪的脸上却有些意犹未尽“主人……就该这么粗暴的对我哦”说罢,她再次捉起湿漉漉的肉棒,努力的吞下一大半。
她舌头较为粗糙的部分也紧贴下段摩擦着系带,而玉齿则轻轻咬着充血肿胀的杆身,再加上睾丸上传来的轻微的抚摸感——略带着危险的细小快感正不断撩拨我的情欲。
在湿润和温暖的包裹感中,少女那含泪微蹙的眼睛便是那最美丽的景色了——她本就美丽动人的淡绿眼睛因为泪水更加清晰明亮,透过她泛起波浪的眉眼中能看到的,则是少女对面前人那独一份的依恋和驯服。
嘴里的言语因为肉棒含糊不清,口边则露出粘腻的诞水,发出色情的声音“只会在你面前这么做哦”的独占满足感,将我早已溢散着欲望的内心填塞的更为沟满渠满——这份快乐混合着青叶前后移动带来的,不断累加的快感,终于化为下体的阵阵痉挛。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青叶抱住了我的腰身,我也拉紧她的脑袋,青叶的小脸埋入我的腹部,而后,一股带着浓郁雄性气息的粘腻液体,在她口中瞬间爆发。
喷涌而出的巨大快感让我不由得失神,当我再次缓过神来时,青叶的喉头正上下不断起伏,慢慢的将口中的精液吞入了自己的肚腹中。
“我……我一直很想问”我喘息着问道,我不是没有叫她吐出来过,但就结果来看,在这件事上她总是有些莫名的执着“你不觉得难吃吗?”。
“味道肯定不怎么好啦…”青叶莞尔一笑,粉红色的软舌略过嘴角,舔走嘴角的最后一丝残留“……不过,吃掉,难道不是喜欢的表现么?”。
青叶的纽扣有些松了。
本就是低胸礼服,在刚刚的小小混乱中,她的衣服继续被扯低——我堪堪可以看见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白生生的乳房。
反而,比全裸的时候色气许多呢。
今日,也许是气氛的不同,我的肉棒在第一次的疲软过后,再次精神百倍的擡起头来“真 不 错 呢”青叶赞许的擡起眉头,一字一句的夸赞着我——或者说,我的肉棒?。
随后,她身体前屈,像条小肉虫似的,挪动着身体扭上了床——她绝对是预演过很多遍,就算在双腿被缚,手臂不便的情况下,她依旧灵活的翻过了身,面朝我,以狡黠的微笑邀请着我的到来。
急不可耐的踢掉鞋子蹿上床,毛手毛脚的解开青叶的纽扣,剥开她被酒染湿的衣领,一对白的晃眼的娇嫩的乳鸽,便活泼的跳脱出来。
肆无忌惮的抚上青叶那堪堪一握的胸脯——果然女孩子的胸是怎么摸也摸不腻呢——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击穿手掌,直直刺入我的大脑,只一瞬间便让我沉沦其中。。
纵情的揉动着那一对小小的乳房,颤呦呦如凝冻般,在我手中绵软的融化。
女孩子为什么能生出如此伟大的肉体啊!。
俯下脑袋,“更进一步”的急迫与期待,此刻正驱动着我继续下去“呀!”青叶在短暂的惊叫一声后边咯咯的笑起来——我含住了青叶那颗嫩粉色的樱桃,如婴儿般回味无穷的咂摸舔弄着——伴随着醉人的甜味,她的乳头慢慢变得坚硬了,而青叶的声音中,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过后,我的背后感到了一阵冰凉,脑袋上则多出一股施加的力量——青叶的双手正揉搓我有些蓬乱的头发,轻抚我的脑袋鼓励着动作阻止着脱离。
于此同时我的双手同样也没有闲着,我探向青叶的婚纱下,却出乎我意料的发现通向少女隐秘之处的肌肤处,没有一丝布料。
是的,此时穿着着婚纱的她,甚至没有穿内衣——也就是说,青叶是真空的相反的,我反而在她私处前后的裙面上,摸到了些许湿润。
“这,什么时候?”我将手抽出,将沾湿了液体的双指举至青叶面前,微微拉开,便扯出一条晶莹的银线,银线在窗外和煦光芒的照耀下正散发着暧昧又淫荡的光。
意识到我在问什么的青叶不好意思的笑了,身体因为尴尬而本能的扭动着“其实……从婚礼开始,就没停过呢……哎嘿嘿”。
我看向青叶绝对领域之下的丝袜,果然,干涸的水痕正明显的布满其上“真是……淫乱呢”我坏笑着,将手指戳入女孩被束缚的双腿之间,青叶早已等待许久的肉缝立刻不带一丝抗拒的吞没的我的双指。
燃烧着的温度环绕手中,手掌轻蹭她已经脱离出包皮,微微勃起的嫩红阴蒂,中指则律动着扣弄她膣道上部的小片嫩肉——她的气息随我的动作起伏着,紊乱着,很快就化作剧烈的颤抖,最终变成大段的不带掩饰的呻吟,以及下体处尽情喷发的淫液。
青叶高潮了。
看着面前不断喘息着的少女,被欲火裹挟着的我失去了往常的风度,而只是野兽般的抚摸着撕扯着。
我将青叶柔软的大腿向上折起,举过她的头顶,于是少女身体弯成了U字形。。
被掀开的裙子与双腿现在再不能保护少女的私处,而只是堪堪作为绿叶般的陪衬了意识到我要做什么的青叶微微挣扎起来“主人不行……刚刚才高潮过……会坏掉的……”。
她的挣扎相对我的力量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怎么,挑逗我之后就后悔了?——给我负起责任啊”。
“噗呲”下流的水声自我们的私密处传来,伴随着青叶消骨噬魂般的喘息,我将火热万分的肉棒贴上了青叶同样冒着热气的小穴——因为镣铐,她的双腿紧紧闭合,进入变得有些困难——在我将得上是滚烫的肉棒缓缓的在青叶外阴处沾满她所分泌的淫液后,我果断的操枪上马,手握根部,一股作气的将肉棒挤入她的穴中。
刚一进入,青叶那早已被我玩弄的泥泞不堪的肉壁便急不可耐的,带着温暖的湿润贴了上来。
合拢的双腿,恰恰帮助着青叶的淫穴到达了从未有过的紧致。
太舒服了……想要马上就这样射出来。
但我还是压下心中的念头,挺动腰身,让肉棒开始了抽插。
紧紧的吸附感让每一次动作都格外艰难,但快感也等比例的上升,一路穿行至青叶的深处,顶撞到她柔软的小肉环之后,稍微磨蹭两下再缓缓抽出,伴随着负压的抽动,子宫恋恋不舍的降下,追随着龟头,像是要将精液吸出似的挽留着。。
一直抽出至最外端,丝缕粘腻的粘液自结合处慢慢流下沾湿床单,再带着咕啾的色情水声,重新插入,去寻找下一次因为移动而各外清晰的快感。
身体中阵阵热浪拂过,不觉间便出了一身薄汗,浸湿了青叶身上那圣洁的白色衣裙,少女,刚刚与我神圣的缔结婚姻的少女,此刻正在我的身下打着颤不住的喘息。。
任由身体本能,让积聚的快感将我们点燃,身下的淫液早已被剧烈的抽插打出了白浆,冒着绵密的泡泡。
我们两人都已经彻底的动情,抽插间,叮叮当当的镣铐撞击声,噼噼啪啪响彻房间的肉体撞击声,还有青叶逐渐不再刻意抑制的,嗯嗯啊啊的浪叫,交织着成为了二人糜乱交合的绝佳配乐,。
我用粗暴的方式证明着她的归属,青叶同样以漫溢着感情的接纳,将她指间那枚银色戒指所代表的陈诺,以肉体演奏。
“斯托……”青叶呢喃着,呼叫着我的名字“全部射出来吧……在我身体里噗呲噗呲的射精吧”。
“如你……所愿!”我咬牙切齿的说着,快感已经逐渐累加到危险的地步,体内的热量已经全数汇集于下体处,身下晃荡着的睾丸正一阵阵的收缩,为马上要到来的喷发,做好准备。
“要去了……”青叶的呼吸变得急促了,瞳孔在我的注视中渐渐扩大“……一起吧”她催促到。
我此时也不再克制射精的欲望,随着两人间猛烈的颤栗,我在青叶的穴中,将灼热的欲望释放。
“呜咦咦咦——”我把住青叶修长双腿,感受她切实的反馈——她的大腿痉挛着,在我手中不住的抖动,就连脚尖也直直的绷紧,好似在抒发这甜蜜的快感。
很快,青叶那稍微有些红肿的穴口中,终于漏出了些许的白浊。
“好舒服……”喘息着的青叶勉强的靠着床,慢慢坐起身来。
“啊呀……”她涣散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主主主人……?”不得不说,青叶费尽功夫去准备的这一套装束确实不负她的期待——镣铐与婚纱,圣洁与淫秽,奴隶与主人——巨大的反差,对我的效果是毁灭性的。。
它们配合着青叶,撩拨着我内心深处那正蠢蠢欲动的背德感,搅动着掀起的欲望似波涛骇浪,鼓噪着重新吞没了我。
野兽般喘息着,我将早已瘫软的不成人形的青叶翻过身去,钳住她软绵绵的腰身,强迫着让她背对我跪趴下来。
青叶一定是错估了她对我的杀伤力,因而发展成这样的事态实属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头,于是只好用低低的哭腔哀求我“别……要不行了”。
而我抓住她的双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甚至,龟头已经磨蹭着淌着白浊的穴口,插入了一小截——欲火焚身,理智也早已在这赤色的火炎之中燃烧殆尽。
想发泄,想抽插,想要狠狠的在青叶身体里射精!。
青叶显然慌了,被我以后入位钳制,她看不见我的动作,未知感进一步的加剧了她的恐惧。。
她可爱的小脑袋在我面前不住的晃动“不……不要……起码,起码让我缓一下……”。
怎么可能!。
挤出早已充斥子宫的精液,好像没有疲惫的,我亢奋着再一次进入了青叶在叮叮铃铃的镣铐撞击声中,青叶那委屈的呻吟声渐渐奇怪了起来,先是减弱至几不可闻,而后又变得悠扬婉转——她的穴肉也随着节奏开始有规则的蠕动。
幸而是已经射过两次,这一回我坚持住没有立刻缴械投降——我托住青叶一阵阵发软的臀部,狠命的顶动腰胯,贪婪的索求着青叶的美好肉体,暴烈的欲望在青叶湿润多汁的肉穴之中尽数的化为潺潺流水般悠长的快感,如塞壬歌声般,催促着,引诱着我去继续下去。
青叶感受着下体处混杂着些微刺痛的快感,大脑在残存的理智与身体忠实传来的快感中飘忽不定,她将自己红透的脸蛋埋进了枕头之间。
明明……已经去了两次,下面也已经被插的发痛,好像已经承受不住了……但为什么当斯托强硬进入的时候,就还是想要呢?。
甚至,在这种感觉的漂染之下,刚才斯托近乎于粗暴的动作,也变得那么可爱了——将自己的主动权尽数放弃,而任由爱人“欺凌”自己,让无力的恐惧和极致的快感将自己淹没,若没有充足的信任,是绝对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人无法突破心的阻隔,但是,依靠着男女间最淫荡最本能的欢爱,我们得以将意志化为野兽般的,或重或轻的运动,来在对方身上倾泻自己的情愫——很下流,也根本不高尚,但我们如痴如醉。
氤氲的热气流转在我们赤裸的身躯之间,汗水滴到青叶白花花光裸着的脊背上再滑落至被单中,早已被染作一片斑驳的床单再一次的散发出精液和爱液以及乱七八糟体液混合的浓郁气息,荷尔蒙的味道飘荡于空气中,犹如最好的催情药,让我们逐渐陷入昏沉。
已经不想再思考了,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要再插入一次就好,只要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做爱中就好。
青叶在被动的接受一会后,似乎是缓过了劲,在我这机械般的往返运动中,她也开始了自己的配合。
努力的收紧穴肉,而后,青叶配合着我的规律的前后摇动起了自己的身体——毫不怜惜,全力以赴。
在青叶的配合下,我更加深入。。
每一次的抽插都会狠狠的撞上她那温润柔韧的子宫口,这张小嘴不断张开闭合,挽留着充实的离开,迎接着冲击的到来。。
与此同时,青叶的两小团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的垂落,随着两人动作晃动不止,果不其然的被我捉住粗暴的亵玩起来——两颗热热的小肉粒在我手中横转腾挪,指腹搓动,再轻轻掐住向外扯动——青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刺激逗弄的不知所措,只好挣扎着不停将脑袋撞在床上蓬松的枕头中,堪堪的消减一些几近于恐怖的快感。
手中是少女乳房的柔软,下体处则被青叶更为紧致的穴道夹出成串的舒爽。。
我的眼前阵阵发白,青叶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我卷离意识的海岸,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射了。
凭本能将大腿夹紧,绷直脊背的肌肉,我的速度猛然增加,肉棒溅起蜜液四处乱飞,腰身已经快速到出现了残影,借此收集起最后一点令人留恋令人神往的快乐,而后一道巨浪袭来,轻轻松松的将我卷至最高的浪尖,那在最最高点喷涌而出的欲望,则是化为了一缕白浊,射向我所爱慕我所占有我所欲求的那个女孩体内,满满的填入少女尚且娇嫩的子宫中,冲刷着子宫内壁,让青叶彻底的染上我的颜色。
在剧烈的颤抖后,青叶也在我之后迎接了属于她的高潮,绝顶的快感使她完全的狂乱,嘴里高亢尖叫着我的名字,身体则痉挛着朝反方向拉伸,意图抵消这恐怖的快感。
我们赤裸的意识好似也随着交姌一同环抱着升上至高至远的无穷,眼睛一个劲的上翻,身体也一个劲的挺直,借着高潮的虚妄找寻着虚无之中的幻想乡,好似来到天堂,舒适的再也不愿回到尘世间的彼方。
我们俩在一齐迎接了爱欲的狂潮后,便再不剩多少力气,我挣扎着将青叶的镣铐解下扔到一边,无力的倒在青叶身边。
“被斯托内射了这么多次……”青叶一脸幸福的傻笑着一个劲喘粗气“好开心……要变成笨蛋了呢”她朝我伸出双手。
“就算你变成笨蛋”顺着她的意思,揽住她绵软如烂泥的身体,我们汗津津的,燥热如炭火的胸腔贴于一处,“咕咚咕咚”,心脏的蹦跳声在高潮后的余韵中变得格外清晰,那是生命交融的声音“我也照样喜欢你”。
疲累的我们很快就相拥着睡下,怀中是令人安心的温暖,面颊前是她呼吸带来的潮湿和温热,她的柔软双手则如藤蔓般缠住我的后背。
哈……只要能搂着她沉入梦乡,就算在第二天的朝阳中我再也无法自睡眠中醒脱,而是去迎接死亡,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面前的这一份幸福,我是享用到了啊。
……。
又是一日清晨。
晨曦透过明净的窗第,静悄悄的撒入室内,激起阵阵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打着旋儿飞舞,窗棂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于地板上拉出细长的,柔软的阴影。。
微风吹进窗缝,让轻纱窗帘如裙摆般飘起。
风吹动了少女的发梢,而和光也轻抚着少女的眼角,青叶眨眨眼睛,慵懒的升一个懒腰,慢慢的自床榻中起身。
看着斑驳的床面无声的诉说着这几个月间连续不断的疯狂,青叶的嘴角牵出一丝弧度,她享受着鼻腔中因思绪而各外明显的的酸楚,俯下身去,在依旧沉眠着的男人脸上留下一枚湿润的轻吻“虽然很对不起……但……”。
当我晃晃悠悠的晨起,脸上尚带着欢爱的恍惚时,我却发现青叶严肃而忧郁的坐在床头,告知我有一件事要作讨论。
我怀着隐约的不安,来到餐桌旁,发现洛洛也怀揣着同样的情感,看着着青叶这反常的举动。
青叶环视一圈,自怀中掏出一张信封,信上火漆已经被拆开,信封也有被折叠揉皱的痕迹。。
“青叶收”的文字之上,署有一个大写的“M。”——是米莉亚发来的,根据邮政时间推测的话,她是在离开云迹时写下的这一封信。
米莉亚究竟是想要告诉青叶什么呢?。
信纸被抽出,摊开,而在我的目光接触到那些文字时,远超这几个月间疯狂欢爱的欣喜和堕入地狱的痛苦在同一时间被钉入我的心灵。
欣喜和痛苦的根源——那张信纸上,写的是“海格力斯法术士官学校推荐信”,署名的则是这所学校的前教官——米莉亚。
青叶,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收到弗利萨信的那一天,我想要做傻事的时候,是斯托你用一巴掌抽醒了我——你说,我们是一家人”顿了顿,青叶看起来下定了决心,开始了自己的叙述“所以,我想我必须在这种大事上,征求家人的意见”。
“我……想要去学习”青叶的脸上饱含着的,是对知识的渴望,以及那掩饰不住的歉疚“毕竟……我有这么多的魔力储备,若是不去系统学习法术那我还怎么保护……哎呀!”。
洛洛不等青叶说完,一把跳过去抱紧了青叶,她用她那沙哑的哭腔模糊的哭叫着孩子般的宣言“不要,我不要姐姐走!”。
青叶怀中抱着这个依恋着她的女孩,一想到自己也许即将与之分离,不由得也加重了手中的份量。
弗利萨事件给她带来了命运的自由,却同时赠予她一份深深的创伤——斯托在她面前濒死的样子,她再不想见到第二次。。
因此,她竭尽所能的想要开发出自己治疗法术的潜能。
而此时,一直以来唯青叶是从的洛洛,却成了她追寻目标之路上的巨大阻碍——洛洛那日在她耳边悄悄表示忠诚的声音犹在耳边。。
重情重义的青叶当然无法将洛洛这么久以来的陪伴视若罔闻。
“但……但是”青叶也说不下去了,她紧紧闭上眼,些许的湿润自睫毛间渗出,恍惚的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眶早已红肿着——想必,在那欢爱过后的夜里,她已经为自己的决定痛哭过一次吧……。
洛洛激动不已,脸上涕泗横流“不要,不要”喃喃的话语从她口中不断的渗出青叶喉头用力耸动着,强行整理好情绪,而后,她在洛洛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什么现在早已不可考,日后,洛洛拒绝了我询问其内容的提议,而打算永远将其变成她和青叶间独有的秘密。。
只是,洛洛在听了青叶的话语之后,竟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她跌跌撞撞的重新坐回椅子,抹一把脸上的泪花,一字一顿的说道“青叶姐姐……不要忘了洛洛……”。
接着,青叶依旧闪着泪花的眼睛看向了我“主人……不对,斯托,你……怎么想呢?”。
我知道是时候了。
其实对她离家的决定,我也隐约的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我怎能舍得放手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风波最初开始的时候,那个被我问及是否会离开时,哭着反问我是不是要丢掉她的少女。
答案始终如一——我当然不会丢掉她啊,因为我斯托是个自私的人呵……唯独在这个时候,我想让青叶重新做回我奴隶的想法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强烈但在青叶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荆棘戒指却偏偏闪烁着银白色的耀眼光芒——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时间不会回转,河水不能倒流,而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样子——因为我们的心,早已在相互的映照之中彻底改变。
也许……就是在火车上那刻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了——爱是自私,但爱同样也是放手——将青叶永远的禁锢在身边,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爱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何不想每天早上晨起都能见到青叶那淡雅的,令人安心的笑脸?。
我何不想和她们一道外出郊游,聆听她们的悦耳欢声?。
我何不想在夜晚的床榻间,感受到唯有肌肤相隔的,青叶的温度?。
但是……青叶理应比我走出更远的路——自私仍旧存在,但另一种情感,以自己润物细无声的姿态,覆盖了我长久以来的本能。
“真不想你离开啊……”儿女情长的话语,以往被我鄙夷不屑的情感,只有当自己切身体会到时候,方能感到其中的沉重。
你变了好多啊,青叶?。
“当然,斯托如果不想我走的话,那也没关系,我现在就……”青叶似乎舒了一口气,她抓起放在桌面上的信纸……。
却被我牢牢的按住了。
“但是,你若是因为我而留下”我轻推她的额头,让她直视我的眼睛“我觉得,此生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端正身体,我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使我在此后几年里都痛恨不绝,最后却让我庆幸不已的那句话。
“走向未来吧,青叶”。
“谢谢你……”青叶忍住眼泪,摘下她颈间那个几乎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的项圈——项圈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泛黄的外皮之上,满布着裂纹,无声无息诉说着时间流逝——她摩挲着氧化变暗的金属扣,将项圈交到我的手上“……主人”。
数天后,打点好行装的青叶便离我们而去——纵使洛洛对自己已经视为良师益姐的青叶有多么的不舍,纵使我悲伤的神色让青叶哭了一次又一次。
纵使含泪,纵使思乡。
但青叶依旧是大步阔首的走向未来,去追寻着属于她的新生,寻找着等待她的远方“心爱的人啊,你要漂流何方?。
我的思念啊,也随你一同远航。
去吧,去吧。
带着我的骐骥,带着我的希望。
离家的人啊,你将去往何方?。
我的眼泪啊,也同你一起流浪。
去吧,去吧。
伴着新生的晨光,枕着淡淡的惆怅。
远行的人啊,你如今在何方?。
旅途中,道路上,。
些许迷茫,些许彷徨。
不要害怕呀,不要惊慌。
你的心上人,总是伴你身旁。
不要忧愁呀,不要心伤。
你的心上人,总是盼你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