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叔和萧婧之后是怎么离开的,我已经没有了记忆。
我只知道,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直接miss了一堂课。
起来以后我口干舌燥。
赶紧回宿舍换了衣服,去赶第二堂课。
若干年后,我依然清晰记得这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周。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进了教室,老师讲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的脑子里只有:
萧婧 = 美人儿
这个等式。
脑子完全空白了好一阵子,不知道是我理科生多年的养成的逻辑思维还是什么,我开始思考,事情已经这样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接下来我能做什么。
我打开笔记本,笔随心动:
一, 立刻和萧婧摊牌对质。
直接结果:大概率分手,一定几率牵扯出刁叔-黄驴-我的纠葛。
间接结果:如果传开,我和萧婧都会臭名远扬,载入学校八卦史册。我甚至有可能被喝茶,因为涉及了黄驴的拉皮条利益链。
想到这,这个选项基本否决了。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再想保护萧婧,直觉却在告诉我,我能失去的可能会更多。
二, 装聋作哑。
直接结果:我继续当涮锅侠。萧婧继续当刁叔炮友。
间接结果:我心里过不去。时间长了,依然是大概率分手。萧婧之后会不会被刁叔带进下一个火坑,我不知道。
刁叔那一坨黏糊糊的黑毛卵覆盖在萧婧下体,以及他把屌头挤出的精液抹在我吸出的吻痕上的画面,此时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
屈辱,不甘,后悔,难过,自责,愤怒,混合在一起,向我袭来。
眼前再次有了黑圈,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有没有一个中间选项?劝萧婧和刁叔一拍两散?
我甚至不知道刁叔掌握了她什么把柄,我是其中唯一的筹码吗?
又或者,这个把柄大到不仅可以摧毁萧婧在我心中的形象,也可以让她在J大彻底身败名裂?
此时一些更重要的问题摆在我面前。
我还爱萧婧吗?
应该是爱的。
我们还有未来吗?
实事求是的讲,很渺茫。
如果我和她结婚,那毛卵和抹精的画面恐怕会折磨我的余生。
所以,分手已是必然,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心理一阵酸楚。我和萧婧的感情,竟然连一周年都没撑过。
这时下课铃响了。我的手机也受到了萧婧的微信,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我现在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随便编了个理由,说今天有点累,想中午多睡会儿午觉,让舍友带饭了,就不一起吃了。
事实证明,命运有时候会在你倒霉的时候,再踹你一脚。
下午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听到班里的女生有一些交头接耳。下课之后,我准备去参加校队训练。赵飞竟然跑到我们教室门口截住了我。
“刀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听了别着急。现在还只是小道消息。”
“你倒是说啊?”我心想,我的心情还能差到哪去?
“艺术系有个教琵琶的选修课老师,今天被人爆出和他的学生有不正当关系。”
“琵琶老师,萧婧和刘彤选修的不就是琵琶吗?”
“对,就是那个老头。据说糟蹋了不止一个女生。但是并没有点名。学校似乎已经介入调查了。”
“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觉得刘彤和萧婧被牵扯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只是先来通知你。”
“知道了兄弟,谢了。有啥信息随时说。我先去训练了。”
去体育馆的路上,我隐约觉得琵琶-刁叔有点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下午训练的时候,沉婷在休息的时候跑过来问我:
“你听说了吗?萧婧选修课老师的事?”
“听说了。”我觉得她只是在说那个老师有问题。
“我早看那个刁老头不对劲了,眼神总是色眯眯的。”
“等会儿。”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你叫他刁老头?”
“对啊” 沉婷人畜无害的语气 “他是个老头,而且姓刁。这没问题啊?你以为我在喊脏话吗,哼。”
妈了个批的,刁叔就是萧婧的琵琶老师。
“喂,你没事吧,怎么愣住了。” 沉婷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哦,没事,这个姓氏也挺少见的。”
接下来的训练中我有点魂不守舍,教练也看出我有心事,让我去健身房练器械。
我一个人坐在健身房的长凳上。脑子里想把这一切都拼起来,却发现头绪太多,又或者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法运转。
那就练力量吧,放空大脑。
我开始练最不喜欢练的下肢。
深蹲,硬拉,怎么狠,怎么虐就怎么来。
萧婧发信息说系里出了一些事,晚饭不跟我一起吃了。
随便吧,我也没什么胃口。
我就继续练,直到大腿和小腿同时抽筋,我躺在健身房的地胶上,闻着这略刺鼻的橡胶味道,感受着下肢传来的真切痛楚,心里却有一丝满足。
原来被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晚上我没回宿舍,而是去了炮房。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打开了小屋门。
防水垫上中间有一大团带着黄色边缘的干涸印记。
散发着些许腥臊的馊味。
一双白色丝袜,就散落在一边。
我把它们扔进洗衣机,坐在床上发愣。
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还是头疼。
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回客厅躺下,沉沉睡去。
这是半年多以来,我第一次没跟萧婧发晚安。
周二上午,萧婧发信息说今天还是不能一起吃饭。
我说知道了。
中午就是我和赵飞一起吃,刘彤也不在。
赵飞说所有这个老师的学生,从大一到大三,包括萧婧和刘彤,都被叫去问话了。
目前艺术系下了封口令,不准公开讨论,也不住校园论坛开贴。
我觉得好笑,这只会以讹传讹。
不过再一想,要是她们系真的调查出了什么,真的公布出来,那这个老师,也就是刁叔,很容易就可以被清退。
这些女大学生也都是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只要不强奸,就不违法。
但是她们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大学又不存在转学这个选项,还要在学校待满四年,脸上怎么也挂不住。
想到这我又头疼了。我该怎么面对萧婧呢?
她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艰难的时期,我作为男朋友,至少现在还是男朋友,还是应该支持的吧。
哪怕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作为普通朋友,这时候应该也站在她的这一边吧。
周三中午,萧婧和刘彤重新加入了我和赵飞的午餐。
两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惫。
我和赵飞刻意都没问琵琶老师的问题。
她们也默契的没主动提起。
四个人带着各自的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篇,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貌合神离。
我和萧婧看向彼此时都有闪躲和猜疑。
我在猜她是否知道我已得知大部分内情。
她可能在猜我是否怀疑她已经被老头拱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
气氛尴尬,诡谲。
下午又是篮球训练。训练结束,我发微信给萧婧,说最近晚餐先不用等我了,我会在健身房加练。她回复说哦,让我好好练,注意别受伤。
我知道哪怕委身刁叔,她此刻心里应该还是爱我的。
哪怕我知道,在她沦陷的过程中,我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该自打三十大板。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戏谑和讽刺,萦绕心中。
嘴上关心我,屄里裹着刁叔的老屌,口是逼非。
我再次步入深蹲笼,周一练的腿,肌肉纤维今天还在明显作痛,我却毫不在乎。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他妈的痛。
从290磅,一路递减蹲到130磅。练到最后,我已经几乎不能站立。
双腿不停的哆嗦,就躺在深蹲架下面的地板上。我看着天花板,眼泪肆意的流出。
我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我配吗?
良久,那个自带香氛的靓丽身影出现在我身边。
沉婷找了个平凳坐下,她已经换下了啦啦队服,干练的修身牛仔裤,短款薄羽绒服,妥妥的青春丽人。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问。
“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面对萧婧。
“那也没必要把自己练死吧。”沉婷说着,竟然搬起了我一直大腿,拉直,然后使劲掰下我的前脚掌。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腿又抽筋了。
“额~谢谢。”痛楚虽迟但到。
“萧婧学姐是你的初恋吗?” 沉婷突然问。
“是。”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知道了。” 她此时本可以说一些不利于萧婧的风言风语,却没有。“一周练两次腿就行了,再多了,按你的强度,根本恢复不过来。”
话是全点在健身上,说在我心里却是暖暖的。
周四上午,艺术系在校园论坛发了一则公告,澄清专业课老师的师德问题。
大意就是,经调查刁叔没睡女生,但是谣言已经造成了影响,所以这学期结束后,不再续聘刁叔。
然后所有学生老师,都别嚼舌头根子了。
我呵呵哒。
周四的午餐,赵飞和刘彤没有加入我和萧婧。
我和她都假装没事的胡乱找话题聊着。但是彼此察觉了对方的心不在焉。
下午,没有球队训练。
我自己跑到健身房,用之前下载的健身APP,开始学习一些自由力量动作。
我要用锻炼来麻痹自己。
练了十几分钟,沉婷居然也来了健身房,简单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去练自己的了。
那身纯白色的紧身压缩衣,哪怕是处于低谷的我也难以移开目光。
周五上午,赵飞说中午陪他去小食堂吃饭。
我说咋了,他说和刘彤分手了。
萧婧也发来信息说,刘彤心情不好,她要陪吃饭,中午就先不和我一起了。
我问赵飞原因是啥,不会是选修课老师的事吧。
他说这个事只能算是个引爆点,他和刘彤本来就不是很搭,尤其是性事上,他就是个刚破处的雏鸟,刘彤是个经验风富的战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现在他有些怀疑,刘彤就直接提了分手。
我安慰他分了就分了,再找就是了。
我基本可以确定刘彤就是最初黄驴的姘头。她应该是始作俑者之一,不是什么好鸟。
两人一人喝了三瓶啤酒,一下午上课,我都有点晕乎乎的。
经过赵飞这么一说,我心里想,萧婧的性格,现在肯定是很难受的。
一方面系里虽然息事宁人,但是女生之间的八卦短期内不会消停,对她肯定有很大的困扰。
既然刁叔要教完这个学期,她也就还需要继续面对剩下的一个多月。
另一方面她知道,我不猜疑是不可能的。而她也非常清楚,她和刁叔事实存在瓜葛,所以任何的刻意澄清,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我还是决定,哪怕是要分手,也要过了这一段时间。让她至少有时间过渡。
想到和萧婧分手,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放学后,我去萧婧楼下等她,想跟她简单聊几句,让她放宽心,我再回家过周末。
很快萧婧就从楼里出来,轻快的走到我面前。
“老公你来接我啊,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她很开心,她知道我出现,就是要翻篇了。
“今天先不吃,我就想跟你说一下,那个。。。” 我正想把剩下的软话说完。
一个穿着旧夹克西裤,皮鞋的矮瘦老头,拎着一个吉他箱从艺术楼出口走出。
向我和萧婧这边看了一眼。
他嘴角咧了一下,猥琐的邪笑,跟他把最后两滴精液抹在萧婧上屁股上,我嘬的吻痕处时,一样的贱笑。
我想说的软话卡住了,再也说不出来。
“怎么啦老公?” 萧婧意识到了什么,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刁叔立即压低脑袋,快步向他的老头乐走去。
再回过脸来,萧婧面对我,红红的脸上,已经白了一些。
她也卡住了。
好巧不巧,这时,沉婷也从艺术楼走了出来,身后几步开外跟着李伟。她看到我和萧婧在说话,却不走了。就站在那,手抓紧了运动包。
我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刁叔的电瓶车。他已经启动,离开前又慌乱的扫了我和萧婧一眼,像个贼。
我看着萧婧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嘴里吐出了我从没打算今天说的话。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萧婧的声音有些颤,嘴唇咬紧。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目光侧向刁叔电瓶车离去的方向,又看回她。
“老公,你。。” 萧婧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的肩膀开始抖动。
我强忍住想去抱住她,安慰她的冲动,继续狠心说:
“下周我先不陪你一起吃饭了。你陪陪刘彤。我好好准备一下比赛。比赛完我会找你。”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伤她的方式。
“那。。。。。好。。。老公,你一定。。。。”
我先忍不住了,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我转身走向学校大门。
“你要好好吃饭,不能受伤。。” 背后一个带着哭泣的女声传来。
站在公交站牌,从来没感觉十二月份能这么冷。眼泪从我脸上划过,我也懒得擦。我把头转过来,对着广告牌,泪水流到嘴里,有些咸涩。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呀,健身房还没关门,今天不如再练一次,明天再回家好了。
想到这,我回到学校,往体育馆走了。
进入健身房,没想到沉婷已经在里面练着了。
今天她练腿,正在做弓箭步。浅绿色的紧身衣,圆鼓鼓的翘臀。
我赶紧甩甩头,妈的,我是来自虐的。
看到我来了,沉婷过来打招呼。
“我猜你今天就会来。”
“那你猜的挺准。” 我此时没心情打屁。
“你能不能去洗个脸再练?”
“咋啦?“ 我忘了我刚哭了。
“你现在跟个大花猫一样,喏,去照照镜子。“ 沉婷这时候真的完全不在乎我是否难过,就是一通调侃。
我贴近镜子一看,还真是,泪痕太明显了。于是赶紧去了卫生间。
洗完脸回来,我和沉婷就各练各的。她应该意识到我和萧婧刚刚发生了点什么,却识相的不追问。
练完以后,我们聊了两句。她提醒我下周三是去省会打比赛,最近力量训练要把握好强度。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真是,要调整一下状态。
第二天回家,我妈也看出我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期末了,准备考试有些累。
她又问我啥时候带萧婧再回来吃饭。
我一时语塞,只能说以后吧。
这周刁叔倒性致依旧,又用了炮房。
不过约的不是萧婧,是一个矮一些的女生,身材看上去,有点像刘彤。
跟他上周和萧婧那次不一样,他这回搞了将近半小时。
我记得上次,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缴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