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慕承远:化身猫耳男仆——夜见遥的秘密双重生活

大学第三周,我终于做了一件让自己感到真正自由的事情——我,慕承远,传媒学院大一新生,正式成为了“喵の物语”猫耳咖啡厅的一名男仆。

没错,就是那种戴着猫耳朵,穿着燕尾服,微笑着说“欢迎回家,主人”的那种男仆!

说实话,这一切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

当我第一次推开那扇粉色描边的玻璃门,周围飘散着草莓舒芙蕾的香气和轻快的日式流行乐时,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妈妈那标志性的“教育眼神”:“慕承远,你要记住,一个人的形象决定了别人如何看待他。”但此刻,我只想证明,十八年来第一次,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形象会是什么样子。

就算是带着猫耳朵的样子也没关系!

应聘那天超级有趣。

咖啡厅的经理“藤原美雪”——一个染着紫色渐变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二十多岁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

她手里拿着一本镶着蕾丝边的记事本,樱花色的指甲上闪烁着细碎的银色亮片,这种风格在我妈眼中绝对是“不务正业的典型”。

“你知道吗,慕同学,我们很少招男生,”她说,眼睛依然盯着记事本,“但你的条件挺好的。身高一米八,长相干净,眼神温和中带点倔强,最重要的是,你有种特别的气质,既亲切又神秘,很适合我们店的风格。”

我不太确定她说的“气质”是什么,可能是指我总是让刘海稍微遮住一只眼睛,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吧。

这个习惯在高中时期可是被妈妈严令禁止的——“像什么样子,头发遮住眼睛,难怪数学考试会看错题!你是要考大学还是要做什么摇滚明星?”那时候,每周日晚上妈妈都会亲自给我剪头发,确保我的发型“整洁大方,不花里胡哨”。

想想就好笑,我可能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没换过发型的男生。

两天后,咖啡厅打电话来通知我被录用了。

拿到属于自己的工作服时,我兴奋不已——黑色燕尾服外套、白衬衫、黑西裤,以及那对标志性的黑猫耳朵头饰。

试穿时,我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妈妈的聊天窗口上方徘徊了好几秒,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些事情,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柳溪阳柳大记者也可能一时难以消化。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决定只告诉她找到了一份咖啡厅服务生的工作,但隐去了“猫耳男仆”的具体细节。

毕竟,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让她接受我找了一份工作已经是一大进步,如果一下子告诉她全部真相,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咖啡厅?”她挑起眉毛,“你确定这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不会的,妈妈,”我保证道,“工作时间很灵活,而且这是锻炼社交能力和责任感的好机会。”我巧妙地运用了她常说的“全面培养、注重实践”的教育理念,成功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妈妈——柳溪阳,市报副刊的王牌记者,是我见过最美丽也最严厉的女人。

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时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造型;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种能洞穿一切谎言的敏锐;她的身材保持得极好,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晨跑五公里,无论刮风下雨。

我记得高中时,同学们见到我妈妈总会惊叹:“你妈妈看起来好年轻!”但接着又会小声补充:“不过好可怕……”这大概是对柳溪阳最准确的描述——美丽、强大,带着一丝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父亲在我五岁时因车祸离世,从那以后,她就独自扛起了整个家。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她不仅要处理繁重的工作,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和教育,这让她比其他父母更加严格和有计划性。

我常常想,她的严厉或许源于一种恐惧——害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给我最好的教育,害怕让我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中变得懒散或叛逆。

她的办公桌整洁得不可思议,每支笔都有固定的位置,文件夹按照彩虹色的顺序排列。

她的专栏《都市隐秘角落》以犀利的文风和深入的调查闻名,曾经揭露了不少社会乱象,让她赢得了多个新闻奖项。

我清楚记得八岁那年,她因为揭露一起食品安全丑闻收到威胁电话,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更加努力地追查下去。

那天晚上,她照常给我讲睡前故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那时我既害怕又佩服,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可以如此无所畏惧。

“真相和原则高于一切,承远。”这是她常对我说的话,也是她的座右铭。

她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自己手写的书法作品,就是这九个字。

小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鼓励;长大后,我才明白这是她的人生信条,也是她对我的期望。

她的这种原则和追求真相的精神深深影响了我,使我选择了新闻专业。

但同时,我也开始思考:真实地做自己,展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兴趣,难道不也是一种对“真相”的尊重吗?

当我戴上猫耳朵,化身为“夜见遥”时,我是否也在用另一种方式追求着自己的“真相”?

这种思考有时会让我感到困惑——我究竟是在实践还是背离她的教导?

大学前的十八年,我的生活充满了规律和条理。

早上起床的时间固定,早餐的内容几乎不变,书包里的物品整齐有序。

妈妈要求我保持整洁的外表,规律的作息,有条理的学习方法。

她常说:“有序的环境产生有序的思维。”所以我的房间总是一尘不染,书桌上的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连抽屉里的文具都按照用途和大小分类存放。

我习惯于按计划行事,从不拖延作业,总是提前准备考试。

这些习惯让我在学校表现优异,但也让我很少有机会体验意外和惊喜。

有时我会羡慕那些生活看似混乱但充满活力的同学,他们似乎总能在最后一刻创造奇迹,或者突然决定做一些疯狂但有趣的事情。

妈妈对我的教育理念注重全面发展,而且各个阶段都有其侧重:小学时,她鼓励我尝试各种兴趣班——美术、音乐、游泳、围棋,希望我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

到了初中,她开始强调核心能力的培养,坚持让我继续钢琴课(“音乐能培养情感”)和游泳训练(“强健的体魄是一切的基础”),同时加入了辩论社(“锻炼逻辑思维和表达能力”)。

高中时期,她则更注重学术和领导力的培养,鼓励我参加各类学科竞赛和社会实践活动。

虽然这些安排都是为了我好,但有时候我确实感到疲惫和压力。

尤其是当我看到其他同学周末可以随心所欲地玩耍,而我却要按照计划表完成一项又一项“有意义”的活动时,内心难免有些不平衡。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经历也确实塑造了我——让我比同龄人更有纪律性,更能坚持,也更全面。

“自由时间”在我家有着严格的限制。

妈妈允许我看一些经过她筛选的动画、漫画和电影,条件是这些内容必须“健康向上、有教育意义”。

例如,《千与千寻》因其“对成长的思考”得到批准,《名侦探柯南》因其“逻辑推理元素”也在允许范围内。

但大部分流行的动作片、恐怖片或单纯娱乐的喜剧都被定义为“浪费时间的内容”而被禁止。

至于游戏,除了少数益智类的,几乎是完全禁止的领域,被视为“无益健康发展的消遣”。

我的衣橱里的风格保守而不张扬——以简洁、大方为主,颜色多为深浅搭配,很少有鲜艳的颜色或夸张的图案。

妈妈认为“穿着体现一个人的品味和态度”,所以虽然不要求完全一样,但必须符合她心目中“得体”的标准。

头发长度也有明确要求,不能盖过眉毛,不能超过衣领,确保整洁干净。

进入大学后,我选择了传媒学院的新闻专业。

这个选择既源于对妈妈职业的尊敬,也是我自己的兴趣所在。

我喜欢探索真相,也对现代传媒的多元形式充满好奇。

妈妈从不明说,但我知道她内心希望我能够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下一个“真相守护者”。

妈妈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敬佩的人。

她的坚强和能干是我的榜样,但同时也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总觉得我必须做到最好,才不会辜负她的期望和付出。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爸爸还在,生活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妈妈不会那么严格,也许我会有更多自由去探索我的兴趣。

但这些都是无法验证的假设。

有时候,我会偷偷关注妈妈的专栏文章,为她敏锐的观察力和流畅的文笔感到骄傲。

但另一方面,我又渴望挣脱她的影子,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我,像两股相反的力量不断拉扯着我的内心。

我爱她,也想让她为我骄傲,但我同时也需要证明我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活出自己的人生。

我确实喜欢写作,对真相也有天然的好奇心,但我渴望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这个领域——也许是多媒体报道,也许是纪录片制作,也许是——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写一部关于一个戴着猫耳朵的男仆揭露社会真相的漫画小说?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孩子之间都存在这种爱与独立的拉锯战?

虽然选择了家所在城市的大学,但我几乎是使出了“十八年来积累的所有辩论技巧”争取住进了学校宿舍,理由是“建立全面的大学体验”和“培养独立生活能力”——这些都是妈妈无法反驳的教育理念。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没有固定的起床时间,没有精确到分钟的日程表,没有每周的房间检查。

我可以把电影海报贴在墙上(已经贴了三张),可以熬夜看小说(虽然第二天总是后悔),甚至可以把零食藏在枕头下面(目前藏了两包薯片和一盒巧克力饼干)。

虽然周末仍需回家,但周一到周五,我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自由呼吸”。

第一周我甚至故意把袜子扔在地上,就为了体验那种“混乱的自由”,当然,三小时后我还是把它们捡起来并按颜色叠好了——有些习惯确实改不掉啊!

但自由并不意味着放纵,这点我很清楚。

妈妈多年的教育已经在我的血液里生根发芽,我无法也不想完全抛弃那些好习惯。

我仍然保持着笔记整洁,按时完成作业,参加有意义的校园活动。

不同的是,现在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强制执行的规定。

我开始尝试新的社交圈子,加入了摄影社和校园电台,结交了一些有着不同背景和兴趣的朋友。

我甚至开始偶尔染发(只是稍微挑染几缕深棕色,远没有到藤原经理那种紫色渐变的程度),在衣橱里增添了一些带图案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这些都是在家时绝对不允许的“叛逆举动”。

我的室友王子豪——一个头发浓密杂乱,笑声爽朗得能传遍整个宿舍楼的体育特长生——看到我第一次穿破洞牛仔裤时夸张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慕承远,你是不是发烧了?”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去探索、去尝试、去犯错、去成长,而不必时刻担心是否符合她的标准。

当我戴上那对黑猫耳朵时,我感觉自己正在蜕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更自信、更开放、也更真实的慕承远。

这种感觉既令人兴奋又有些忐忑,就像是第一次骑自行车不用扶手,既害怕摔倒又享受那种速度和自由。

但无论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第一步,迈向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我需要一份工作,不仅仅是为了经济独立——虽然这确实是一个重要原因,毕竟我不想每次想买游戏或者新衣服都要向妈妈解释用途。

(“妈,这件T恤虽然有卡通图案,但它传递了环保理念”);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这份工作来帮助我找到真正的自己,拓展我的社交圈和生活体验。十八年来,我一直是“柳大记者的好儿子”,我想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标签,我会是谁?什么样的工作环境能让我感到舒适?什么样的社交方式最适合我?猫耳咖啡厅看起来是个完美的试验场——它足够新奇,足够有挑战性,也足够安全,而且工作时间灵活,不会影响我的学业。最重要的是,它和我过去的生活如此不同,简直像是平行宇宙的入口。

我正式成为“喵の物语”咖啡厅的一员已经一周了。

第一天报到时,藤原美雪经理递给我一张精美的表格:“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二次元身份哦,请好好想一个你喜欢的名字吧!”

这感觉就像是在创建游戏角色一样有趣。

看着其他同事胸前的名牌——“月野星华”、“雨宫千夏”、“苍井翔太”,我犹豫了片刻,写下了“夜见遥”三个字。

“夜见”二字象征着我在夜晚展现的另一面人生,也暗示着我能看透黑暗;而“遥”则与我本名“承远”相呼应,寓意着我正向远方的梦想迈进。这个名字带着一丝神秘和浪漫,完全不同于“慕承远”这个充满着期许与责任的名字。说实话,想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简直是个文学天才。

“夜见遥,好有诗意的名字!”藤原经理微笑着将我的名牌递给我,“既神秘又温柔,顾客们一定会喜欢的。”听到这话,我心里忍不住偷笑——如果妈妈知道有人用“神秘”和‘温柔’来形容我,她可能会以为我被外星人替换了。

咖啡厅的工作内容比我想象的要丰富得多。

基本职责当然是送餐和点单,但关键在于要用一种特定的方式与顾客互动——温柔有礼但不失距离感,偶尔加入一些猫咪般的小动作,例如歪头思考或是轻轻地说一声“喵~”。

第一次尝试这种互动方式时,我差点把自己憋笑了。

但藤原经理告诉我:“这不是关于你感觉如何,而是关于顾客体验。他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喝咖啡,而是为了短暂逃离现实,进入一个温暖而奇妙的异世界。”

入职的第一天,店里的“前辈”苍井翔太——一个笑起来总是眯起眼睛的大三学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放轻松,把这里当成舞台,把自己当成演员。当你戴上猫耳朵,你就不再是‘你’了,而是‘夜见遥’,明白吗?”

我点点头,但其实根本不明白。

直到第一个客人走进来,一位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孩,点了一杯草莓拿铁。

当我说出那句“请稍等,马上为您准备,主人~”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仿佛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更有趣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挺擅长这个?

藤原经理在第三天就表扬了我:“夜见君,你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客人们都说你有种特别的气质,既温柔又有点神秘,像是会在月光下读诗的那种感觉。”我几乎要笑出声——如果她知道我在家时连看漫画都要偷偷摸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每次工作结束后,藤原经理都会给我们每人一小份当天的特色甜点带回家。

“这是员工福利,也是为了让你们熟悉我们的菜单,”她一边将蓝莓芝士蛋糕装进精美的小盒子,一边笑着说,“而且,甜食有助于消除疲劳。”我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些甜点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尝试的“不健康食品”——在妈妈的饮食计划中,甜食几乎是被禁止的奢侈品。

同事们都很友善,特别是一位名叫“月野星华”的女孩子——她的真名是林小月,比我大一岁,学习舞蹈专业。

她总是耐心地教我各种服务技巧和咖啡厅的规则。

“别紧张,”她在我第一次打翻饮料后安慰我,“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糟糕,把奶昔倒在了顾客的包上。”她的笑容总是那么阳光,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地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人。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顾客们的反馈。

上周五,一位常客特意点名要我服务,并且送了我一个手绘的书签作为礼物。

“夜见君的声音很好听,讲解菜单时很有耐心。”她害羞地说完就快步离开了。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是因为考试得了高分,不是因为获得了比赛奖项,而仅仅是因为作为我自己,让别人感到愉快。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是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个从未知道的闪光点。

这份工作给我带来的不仅是额外的收入,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和社交圈子。

咖啡厅里的氛围轻松而充满创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故事,工作之余我们会讨论最新的动漫,分享校园趣事,有时还会一起去电影院看深夜场。

这是我在妈妈精心规划的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自由与乐趣。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十八年前的生活也能有这种多样性和随意性,我会不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入职一周后,我开始思考为什么要向周围的人隐瞒这份工作。

对室友,我只说出去图书馆自习或是参加社团活动;对妈妈,我更是避重就轻地描述为“普通咖啡店服务员”。

我是害怕被嘲笑吗?

还是害怕被人贴上“不正经”的标签?

或许两者都有。

在我成长的环境中,一直被灌输“一个人要有正式的职业规划”的观念,“猫耳男仆”这样的工作似乎不符合这个标准。

但随着在咖啡厅工作时间的增长,我开始质疑这种隐瞒的必要性——如果我真的为这份工作感到羞耻,那我为什么要做它?

如果我不为它感到羞耻,那又为什么要隐瞒?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打转,直到王子豪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他笑着问道,顺手扔给我一包薯片。

“没有,就是找了份工作。”我随口回答,打开薯片,这是妈妈明令禁止的“垃圾食品”。

“哪种工作这么神秘?该不会是去当了什么特工吧?”他半开玩笑地追问。

我犹豫了一下,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在一家猫耳咖啡厅当服务生,就是那种……”

“等等,你是说那种要戴猫耳朵叫客人‘主人’的地方?”他睁大了眼睛,表情比看到UFO还震惊。

我点点头,有点紧张地等待他的嘲笑。

但他只是愣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兄弟,你太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乖宝宝,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他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小得意。

或许,我真的可以尝试做一个更有趣、更多面的自己?

但对于是否要告诉妈妈,我还是犹豫不决。

一方面,我希望能够诚实,不想在我们之间筑起一堵由谎言构成的墙;另一方面,我又担心她会不理解,甚至可能要求我立即辞职。

最终,我决定暂时保持这个秘密。

有些事情,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和方式来揭露。

毕竟,我正在探索的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种自我认同的方式。

等我自己更加确定,更有信心后,再考虑如何与妈妈分享这个新世界。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个简单的相框——里面是三岁时父亲抱着我,妈妈站在一旁微笑的合影。

照片中的我们看起来是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

我轻轻触摸相框,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只是一段旅程的开始,而每段旅程都需要勇气。”

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夜见遥”和“慕承远”在我内心逐渐融合——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再需要区分这两个身份,因为它们都是真实的我。

这一周的经历像一场奇妙的冒险。

每天下午,当我戴上那对黑猫耳朵,我就从传媒学院的优等生慕承远变成了神秘温柔的“夜见遥”;每天晚上回到宿舍,我又变回那个对未来充满好奇与期待的大一新生。

这种双重身份带给我一种奇特的满足感,仿佛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某种无形的框架。

然而,随着工作时间的增加,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周末回家的时间。

原本的安排是我每周六周日都要回家,但咖啡厅周末的客流最多,藤原经理希望我能多排一些周末的班次。

这意味着我需要和妈妈重新谈判我的“家庭时间表”。

想到要与妈妈讨论这个问题,我的胃就紧张得打结。

周五晚上回到家,妈妈正在餐桌前整理报纸资料。看到我进门,她抬头微笑:“今天学校怎么样?你看起来很疲惫。”

“学校挺好的,”我放下背包,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她放下手中的笔,表情立刻变得警觉:“什么事?”妈妈的这种表情我太熟悉了,就像是雷达突然捕捉到可疑信号。

“关于我的工作,咖啡厅周末客人比较多,老板希望我能多上一些周末的班,所以……”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我想周末只回家一天,可以吗?”说完这句话,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不行。”她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周末是家庭时间,你已经整周都在外面,我们相处的时间已经很少了。而且,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我勉强同意的,条件就是不能影响你的学业和家庭时间。”她的语气很坚决,就像是在宣布最终判决。

“但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太过反抗,“大学就是要培养独立生活的能力,不是吗?而且这份工作对我的社交能力有很大帮助,我已经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学到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我试图用她最能接受的教育理念来说服她。

“什么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泡咖啡吗?”她的语气带着讽刺,“承远,我们说好的,你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但不能影响正事。你的专业学习才刚开始,现在就把精力分散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将来会后悔的。”

“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工作,我在那里学到了如何与人交流,如何处理突发状况,如何……如何做自己!为什么您就不能理解这点呢?”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那是“夜见遥”给我的力量。

妈妈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着我的眼睛:“承远,我理解你想要独立的心情,但作为妈妈,我必须确保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家咖啡厅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具体在做什么工作?”她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似乎要穿透我的伪装。

这个问题让我心跳加速。

我知道如果告诉她实情——我在一家猫耳咖啡厅当“男仆”,穿着制服,戴着猫耳朵为顾客服务——她一定会立刻要求我辞职。

想象一下,严肃的柳大记者知道她儿子戴着猫耳朵叫人“主人”,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就是……普通的咖啡厅,提供咖啡和甜点,我负责点单和上餐。”我含糊地回答,同时感到一丝愧疚。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妈妈说谎,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最终没有继续追问。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这样吧,我可以同意你周末只回来一天,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你的学习成绩必须保持优秀;第二,如果工作影响了你的健康,你必须立刻辞职。”

我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轻易地妥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谢谢妈妈,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一定保持优秀的成绩,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健康。如果发现工作影响了这些,我会立即调整的。”内心却在狂喜,简直想要欢呼跳跃!

“承远,”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并不是要控制你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大学是人生的重要阶段,你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你的未来。”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奇怪的复杂感受。

一方面,我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自由而高兴;另一方面,我因为对妈妈隐瞒实情而感到愧疚。

但此刻,这个小小的谎言似乎是必要的,是我通往独立生活的必经之路。

毕竟,有些经历必须自己去尝试,有些选择必须自己去做,这样才能真正长大成人,不是吗?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藤原经理发来的工作安排。

我盯着屏幕上“夜见遥”三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总有一天妈妈会发现真相,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决定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体验那个被压抑已久的真实自我。

毕竟,人生不就是一场探索之旅吗?

而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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